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病（一）（1/2）

卓嘎的身子被格勒推得晃了一下，但是她仍没感觉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也没有醒来的动作与征兆。

格勒摸了摸她的脸颊，挨着的那块枕巾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可她的泪却仍在流。

格勒被她吓坏了，他从没见过卓嘎出现如此诡异的状况。

他爬起来，将手插进卓嘎的腋下，将她抱起来，靠在木床的板上。卓嘎便呆呆地靠在那，除了流泪，没有其他的表情。格勒看着她的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侧，完全是睡着了的样子——她怎么就叫不醒呢。

格勒坐在卓嘎的身侧，仔细地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端倪来。他伸了手轻轻地拍着卓嘎的脸颊：“卓嘎，醒醒！”卓嘎仍是在那闭着眼，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唤与拍打的动作。

格勒更着急了，他想了想，扶着卓嘎慢慢地躺下去，自己起了床，开了灯，又快速地穿了衣，。

院子里一下就亮起来，被格勒声音吵醒了的贡布发出了几声咩咩声：“这大半夜的，干嘛呢！”

旺姆也早被吵醒了，但是她根本就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正在猜测着屋子里的情形，宅子的大门开了。

贡布看到格勒手拿着电筒出了门，穿过院子，走向了角落里的大门。

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重又吱吱呀呀地合上了。贡布看了看屋子里仍亮着的灯——他在这院子里呆了五六年了，从没见过格勒这样半夜三更地外出，而且是一个人外出。

那明晃晃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将旺姆所住的木笼与贡布附近的香柏照得一清二楚，但是旺姆却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形，她无端地觉得有些不安，但除了在笼子里不安地跳来跳去，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院子角落的大门重又响起来，贡布听着那脚步声——不止是一个人的，走在前面的应该是格勒。果然，两个人影很快出现在了宅子前面的过道上，走在前面的正是格勒。

“嗯，我是被她的哭声惊醒的。”格勒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喊了几次？”后面跟着的人问道。

“好多次，也拍了她，都不理我！”格勒答道。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格勒站在门侧，将那人让了进去，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卓嘎！”格勒进到房间便唤了一声。

旺姆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却没听到卓嘎的回答。

“我发现的时候就和现在一样，喊她没反应。”格勒着急地说道。

“别急，你帮我拿着灯。”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悉悉索索地翻着检查的仪器。

“她这两天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之后，重又有了声音。

“没有，今天下午还给噶桑输了液，晚饭也是她做的！”格勒想了下，肯定地说道，“她晚上还吃了一大碗突巴。”

此时的卓嘎已经停止了哭泣，眼泪却还没干，脸颊上也有明显的泪痕。

格勒看着她躺在那，眉一直锁着，似乎很忧郁的样子。

“你刚才说她在哭，那有没有说什么话？”那人观察了卓嘎的表情很久之后，提出了疑问。

“没有，刚开始发觉的时候，还哭出了声，后来就只是不停地淌眼泪，一句话也没有。”格勒想了想，说道。

“你先熏点龙杜，我想她可能受了一些刺激，不然。。。。。。”那医生停了下，终于没有往下说。

“你直接说吧！”格勒着急地追问道。

“我先在这里观察，现在也不好下论断。”那医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他的急救箱收拾好，便在电视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时间，两点不到，离雪域7点的天亮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格勒将卓嘎的被子盖好，自己在床旁边额卡垫上坐下来。

刚开始格勒还与那医生不时地聊上几句，到了后来，那医生大约是乏了，他眯着眼听着格勒在那慢慢地说话，自己并不说，只是偶尔接上一两句，表明他没有睡着。

格勒便也停了说话。

没了说话声的房间里很静。那本是明亮的灯光照在因修建了多年而显得有些暗旧的房间里，连光也变得昏暗起来。

格勒不时看看卓嘎，她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时间似乎走得很慢，格勒忘了自己朝着窗外看了多少遍，天却依旧是暗的，到后来山边的群星渐渐隐去，天更黑了。

医生隔一会，便查看一次情况。但是卓嘎一直就躺在那，根本没有动过。

等到了天明，医生终于略带歉意，开口道：“我看不出来病因。这病来得有些蹊跷，你还是将她送到地区的医院检查，县里的医疗条件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