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昔人陌路，犹自相识（2/2）

青描不然，“若不是我家主子，这沈府里丢人的事情只怕还更多。这些算得了什么？幸亏少来，若是来的多了，天天看着一群女人斗来斗去，比戏台上的词儿还好看。”

沈疏音的嘴角漾起不屑，“伶牙俐齿罢了。不过，凰主还真是教养得当，连个下人都这么嘴尖牙厉！”

沈东凰听得她言语中的讥讽，没有在意，“青描，什么时候，你落得这种档次？和什么人都搬起教条来！”

眼下，她能隐隐察觉到身体的不适，而且也不是和这些女人玩起心机的时候。如果她没有猜错，沈泽身上莫名传出的幽香，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你们很闲，是吧？”本想着继续留下来的几个姨娘，听到这句话后，讪讪的离去了。她们原以为秦夫人逃不过这劫。

魏茗兰却是个例外，她的步子放的很慢，走的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急切。

早春风景淡薄，不如盛夏时节的宽阔气势。为求好看，沈府里移植了大量的山茶，脚下的黄馨开的鲜艳欲滴，分外炫目。假山旁也堆砌着不少的水仙，隐着淡淡芬芜，搅淡了风中的幽幽气息。

突然，本在嗅着水仙的沈东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住嘴，脸色看上去很不好。额头上布着几颗欲滴的汗珠，暴露了她身体的不适。

在魏茗兰紫红的衣摆离开厅角的那一瞬，沈东凰身子往下一歪，似有些迫不及待般地唤来青描：“青描，去给我准备好药。房间里左手第三个柜子，后面有暗盒。”

魏茗兰在迈出最后一步时，整个身子一愣，甚至贴在镶花刻雕的墙板上。她的手帕也因此掉在地上，于是弯下腰际，缓缓捡起。

青描却有些呆愣，她没想到主子这么直接将自己房间里的秘密告诉别人，出口欲言，却被沈东凰示意闭嘴，只得道：“主子，我扶你先回房吧” 她弯下腰伸手欲扶，却离沈东凰咫尺时，发出一声“咦”声，而恰在这时，沈东凰垂下的衣摆刚好将她的面部遮住。

耳边传来声音，“有人在我身上擦了东西。不要急，别露了底。”

青箱点点头，声音很小地发问道：“是什么？我闻着，像是天竺葵的味道。”

沈东凰点点头，继续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心里有个底就行，回去好好查查，我的方子，究竟是什么人泄露的？”

说罢，声音带上了几分力气，只是不改面色的惨白，沈东凰让青描起来，悠声道：“不用，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你给我准备好沐浴的水。”

沈府外没有竹林，竹叶的香气，也没有这么幽人心绪。而沈东凰是闻不得天竺葵的气息的，因为她常服的秘药中，掺有一味续随子，与之相克。若闻之，则会诱人心脉颓弱，气息不顺，严重者，甚至会在丧失性命。

青描无奈，含糊地应了声，“是，主子。”她的眼神瞥向沈东凰，约有些不放心。凰主的药方，一直由贴身之人保管，没有纸质的存案，不管查出那个人是谁，都会伤了主子的心。

沈东凰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身影略显得单薄。沈府的中花庭，苑池曲折，拘养的锦鲤欢跃蹦出池面，晶莹的露珠顺着水兰细长的叶面滑落，被沈东凰接住。

“不管是谁，背叛我、、、、、、、”沈东凰半倚在假山旁，揪下一朵开到好处的迎春花、、、、、、她微闭双眼，严重流露出无奈，以及浓烈的不舍、、、、、、、、

“跟了我这么多年，却还是背叛我！”

沈东凰直起身子，拂开头上开到一半的榆叶梅，桃红甚艳，如同揩皱的红巾，花瓣簌簌落下，像极了铺地的残红、、、、、、、、、

她不相信青箱会背叛、、、、、、、、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