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昔人陌路，犹自相识（1/2）

逼人太甚！沈东凰想到这儿就气，究竟是谁趁她不在时，在后院欺人？难道这就算不上是逼人太甚？还是非要是她沈东凰做的，才算是恶事！！

一旁一位粉衣少女，身量轻盈姣美，却正是秦文素的女儿，沈约意。纷嫩的面庞，带上一抹忧愁之意，沈约意不禁开口道：“哥哥，你、、、、、”话居然有些哽咽，说不下去。而一旁的沈泽，依旧持着那股傲气，一言不发。

见沈泽不动容，沈约意只得转向沈东凰，紧紧抓住她的袖摆，乞求道：“母亲以前是对胡姨娘不好，可那是以前，想必以后母亲也会以此为戒，不再难为胡姨娘了！”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方水蓝色的帕子，这时由于抓着沈东凰，加之乞求时摩挲的缘故，起了丝皱褶。

“难道你们难为我母亲就是天经地义，我让你们的母亲赔礼道歉，就左右不是了？还需要你们保证没有下次，哼，你们未免也太自以为了？”

沈约意的眼圈微微发红，显然从未有人和她说这么重的话，她急忙想要解释：“没有，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带我们的母亲去宗祠。”

“约意，不要去求她。她心思狠毒，怎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是沈家的八小姐，不能失了身份。”沈泽冷冷吩咐道。

不仅是他，其他人看着沈约意委屈的面容，也颇有不满。沈约意向来处事乖巧，很讨沈府上下喜爱，也是沈坷最为宠爱的孙女，排行第八。

沈东凰眼里闪过一丝暗伤、、、、、、、失了身份，是吧？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把自己当做外人，还是不承认自己在沈府的身份。

想到自己这些年拼了命为这沈家，却害得人人以为她阴险可怖，手段残忍、、、、、沈东凰不禁苦笑。

不求什么，只求心安。沈东凰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语气，开口道：“你们，不是我，也没有权力去要求我去做些什么。我狠毒也罢，心思难测也罢，都与你们无关！可你们要记着，没有我沈东凰昔日的狠毒，又怎有你们如今的荣华可享？”

“没有这一切，沈泽，你还傲的起来吗？”沈东凰冷眼旁观，微微仰首，道：“连温饱都管不了的人，何谈孤傲二字？”

她笑的很狂，言语间却带上察觉不到的落寞，“也只有像我这样，才能傲的起来！”

案首鲜血，弹指一瞬，生死不由他人。

可是，谁又知道，其实沈东凰想要的只是一个幸福的四人桌，平平安安，度日即可。

荣华奢丽，一呼万应，甚至是戎马生涯，都不是她想要的。每当沈东凰不得不杀很多人时，心里总会哀凉几分，为自己，也为那些无辜牺牲的人。

有树叶落地的声音，洒落下安谧的绿意，四周静的吓人。沈泽有些诧异，开口道：“是我孟浪了。”他向前靠近几步，衣袖擦在沈东凰身上，有种淡淡的竹叶气味。

初春的风吹得人有些恍惚，然而那阵竹叶气息却吹来的更甚。沈东凰隐约有些觉得胸闷，乍一接触之下，感觉胸口起伏都有些困难。周围充斥着幽幽淡香。

好像有只手，正在掐着她的脖子，逼迫得她不能呼气。这种感觉，分外熟悉，就像当年初次被刺激犯病时一样，脑海中有血气上涌。

“自去祠堂领罚。”沈东凰顿了半刻，才悠悠唤来青描，“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此刻又与沈泽的距离很是得当，刚好听在对方的耳中。

沈泽难得的展颜一笑，语气里却没有敬意，“既是如此，泽与母亲就告退了。希望凰主身体安康！”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颇有愤愤之意。

沈东凰默然，看着沈泽扶着秦文素迅速在她视线中退去，轻笑一声，“大家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没得挤在一处，倒惹人嫌隙。”

她注意到，临走前，沈约意朝向她，略有忧色的眼神。而秦文素则是一改往常，目光凌冽，甚至带上一丝得意的笑。

沈中载脸色阴沉，心里提着的一口气虽然放下，但语气中却难免地不够和气，“还好，凰主难得才驾幸我沈府一次，不至于日日都得看到这样丢人的场面。”不经意间，称呼也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