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警告（2/2）

谭纬难忍嫉妒，恨恨地问：“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了？”

韩春澜得意地说：“千实的声音一直都非常好听，我从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声音听得起来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没有人发现这一点真是我的幸运呢，不用和一堆人抢就可以独占千实。”

“这是爱他的告白吗？”嫉妒得发狂，谭纬也掩饰得非常好，不知所谓的笑容掩盖了他眼睛里阴暗的杀机，“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他的？”

韩春澜耸了一下肩，傲慢地说：“我没有必要跟你剖析我的心情。容我提醒你一声，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抬起的腕表上显示着渐渐逼近会见结束的时针。

眼见韩春澜冷漠到底，谭纬心生焦急，只在表面上显出能控制全面的镇静来。

为了自己的目标，谭纬收敛了强硬的态度，出乎韩春澜意料地垂首道歉：“春澜，我是来道歉的。”他压低着声音，态度也谦卑，力求让韩春澜感受到他道歉的诚意，“那个时候我做得的确是太过份了。就算我那个时候爱你的心情有多强烈，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就把自己的性向和对你的好感公开出来是对你最大的伤害。只有这件事我是一直都有在反省：如果我能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把我的心情告诉你，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那么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知道这番说辞有没有把谭纬自己说服，反正他是没有被说服。

韩春澜看着谭纬作戏，等他表演完了，才评论道：“你根本就反省错了方向。”

谭纬的意识飙去了韩春澜意料之外的方向，他竟然大感惊喜，问：“难道当年你根本并不讨厌我是同性恋，也不是因为我的爱很龌龊才拒绝我的，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同性恋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讨厌你这个人。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也只当你说了几句废话，完全没放在心上。”韩春澜半点希望都不留给他，阴冷地笑得有如地狱鬼使一般怵人，“是你到处宣传我和你是一对情侣，我才瞧不起你的人品的，连带对同性恋也有了不恰当的偏见。”

没有这偏见他可能会更早发现对千实的感情吧，让他浪费了大把本该用于讨好千实的时间，如此严重的罪过也要这个男人来承担，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他——自己送上门来找虐，他也没必要客气。

“既然爱情本身并没有错，那样的传言不能看成是我追求你的手段吗？”

居然还有这样的理论？根本就完全没有反省嘛，这家伙的人品真是差到极点了。

“谭先生，散布与事实不符的谣言与恶意攻击有什么区别？”韩春澜严肃地说，“为什么我被人误解、排斥的时候还要体谅你的心情？我是那么温柔亲切的人吗？你什么时候有这种错觉的？”

“你不是把秦千实照顾得很好吗？秦千实那个时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新生，很傻很天真又没见过世面，要不是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你知不知道同学们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们？都说秦千实就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即使把自己堕落成打杂的跟班也要攀附你这个贵族。居然还非常幸运地获得了你的青睐。”越说越气，又朝秦千实射过去数记冷煞之光，“都说他以后一定会靠着你的关系飞黄腾达。果然是这样！他现在被你罩着成了天成的首席秘书，恐怕那个时候没有同学会想到他能有这样的成就吧。”

这家伙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啊？他照顾了千实？明明是千实在照顾他。

“谭先生，你认为我们天成集团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公司吗？你可不要对本公司有不切实际的评估，免得贵公司在此次谈判中失利。”韩春澜公正地警告谭纬，“没有才能却能成为首席的人，在天成是不可能存在的。千实也是努力了很久才获得这个职位并且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的。请你好好看着现在的千实，他独当一面的才能已经远远超过谭先生了，轻视他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

秦千实的惊人变化固然让他吃惊和嫉妒，但谭纬更痛恨韩春澜对秦千实的维护，暗暗里咬牙不止。

“我承认他变得非常有魅力了，就是以男人的眼光看他，也会为他着迷。”谭纬的赞美当然不是真心的，偏执却是他的本性，“但是又能怎么样？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是我的情敌，不就等于是碍眼的垃圾吗？”

真是听够了谭纬自我中心主义似的辩驳和没有意义的感情表白，韩春澜失去了耐心，看看表却还剩五分钟，不得不再忍耐一下，说：“谭先生，与那个时候的无所谓不同，时隔这么久再一次听到你的告白，我忽然觉得很恶心。如果你只有这些废话要说，那就让我给你几句警告：一，不要再接近千实，你要是再伤害他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二、我除了想与贵公司建立起公务联系之外，不想与你还有这之上的关系，骚扰我的话，我会连那层公务关系都打破，我不在乎你在重压之下还能不能在贵公司呆下去这样的小事；三、不想下场很难堪，趁早离我和千实远一点。听明白了的话就好自为之。”

“你心意已决？”谭纬咬牙问。

“绝不动摇。”韩春澜冷冽而严肃地起誓。

谭纬脸色极难堪，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