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他不能说(1/2)
这般手法,就算是百米之远的麻雀,都能精准无误地置于死地,不差分毫。
甚至……倘若再经过一番修炼,这手法完全能够在她之上。
而若论她的实力,以那时的唐门来讲,她完全能够在长老们之上,足足可见这个唐锦臣,来历究竟是有多么不简单。
而在她的印象之中,除去唐门那些长老,也只有唐门的内门亲传弟子才有如此精湛的手法,纵然就算是唐家堡外门弟子,也根本不会具备这样的实力。
然而在她狐疑之际,当她拔出那两只毒镖,却见那两枚暗器却是惊人的熟悉!
令她感觉到熟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两只毒镖无论是精湛的制作手艺还是镖上涂抹上的致命剧毒,全都是唐家堡上古流传下来的密门工艺!
云歌一下子惊怔了住,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唐锦臣……怎么会拥有这两枚完全是出自唐门人之手才有的暗器?!
现代的唐门,历经了时代的变迁,融合了新时代的科学技术,所有的暗器都已经过精心的改良重置,这种暗器制作的手法可以说是十分得古老,甚至可以说是早期唐门才会有的制作工艺。
而因为时代的不同,在她那个时代的唐门人对于暗器与机关的炼制已不再如当初那般热衷,反倒在毒药的研究上更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与功夫,因此在毒药的造诣上更是如火纯情,世人难比。
她那个时代的唐门,但凡藏于袖中的暗器已经不再单纯得凭借手腕的力道,镖与袖箭都以特制的箭闸筒利用机关之道而触发,因此对于手力的要求大大减小。
然而早期的唐门人,在不曾研制出机关时,都纯粹凭借手力。而这门独门记忆仅仅只有内门弟子方能学得,外门弟子是并没有资格得到传授的。
云歌指尖轻轻地抹了毒药,递到鼻尖细细品闻,心下更是讶然,一下便识辨出这种独门的密毒配方也是唐家堡世代的秘制毒药之一。这些秘制毒药配方都是唐家堡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古老秘配,甚至有些流传到后代,都成了禁毒,就算是内门亲传都根本不能擅自调配,更别提流传于江湖之中,见识过这种剧毒之人,除去本门弟子,其他的都是成了已不会开口说话的死人。
她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然而待她将这两只毒镖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却发现了更令人惊奇的事。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两只毒镖的尾端,竟然印有唐家堡的族徽印记!
清晰的纹路,熟悉的图案,
唐家堡古老的族徽印记?!也就是说,这两只毒镖竟然都是出自唐门人之手!
唐门……
云歌的心情忽然有些惊疑,心头浮上疑窦。
跨越了历史的鸿沟,如今再见到唐门,心境竟然有些莫名的悲凉与复杂。
可……这个时代就有唐家堡了吗?
唐家堡历史悠久,且拥有千百年古老的历史,是个向来深居简出,做派神秘的古老家族,正是因为唐门向来不过问世事,这才能够在江湖生存几百年且不受侵扰。世人眼中的唐门人,明哲保身,甚至唐门族徽几近更换,因此行踪十分神秘。
虽然几近经历几代变迁,族徽印记经过后人之手一变再变,然而云歌从前就经常研究唐家堡自上古流传下来的密门宝鉴,而每一卷宝鉴的最后,正是印着与这两只毒镖一模一样的印记。这枚族徽印记这是唐门最为古老,尚未经历演变的家族印记,而作为唐门内门弟子,身上都会纹有这枚印记,以示唐门人的身份。
那么,唐锦臣怎么会有这两只毒镖?又怎么会拥有如此厉害的手法?莫非,他也是出身唐门之人?!
还是只是巧合吗?难道……这个时代就有了唐门的存在?
云歌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陡然间心生疑窦。
他的名字叫唐锦臣——也是唐姓。要知道,唐门世世代代的后人无论是内门亲传还是外门弟子,纵然只是收留进来的孤儿,一旦人入了唐门,身为唐门人,那么便一律皆为唐姓。
云歌心中顿时困惑不解,不知这一切该如何解释,脑袋混沌不已。
莫非……唐锦臣,真的与唐门有所关联,还是……
唐锦臣就是出身唐家堡之人?!
也难怪当日在驯兽大典之际,纵然是在那样危急的场面,当众那么多人,唐锦臣都不曾将暗器使出。
唐家堡内门向来规定,就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纵然万不得已之时,也绝不暴露自己身为唐门弟子身份。
倘若唐锦臣真是唐家堡之人,那么他今日所做之事,当真算是破了唐门的戒律。
……
在这之后,慕容诚便命人好好彻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然而没有线索,哪里能查出什么眉目来?
尽管,慕容诚事后三申五令,这件事不准许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然而云歌知道这件事很快便被由多舌之人传出去,直至整个丞相府全都知道了此事。
傍晚之时,云歌回到了房间,就看见粉黛与碧珠两个人正难过地坐在桌前,低着头胡乱地抹着眼泪,眉目间难掩沉重。玉珠的死让她们十分难过,三个人平日里关系交好,情同姐妹,向来感情深厚。
如今玉珠这般凄惨地死去,教她们怎能不难过?
云歌见了,心情不禁也有些低落,尽管平日里对于玉珠,她并没有如粉黛那般深厚的感情,然后如今她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对于玉珠,她心里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亏欠。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警惕,然而却终究叫人钻了空子,以至于一条鲜活的性命就此白白流逝,死得不明不白,甚是无辜。
说到底,终归是她太过大意,亦或者是她的心思不够警觉,因为她根本不曾会想到,与她身体里流着同一血脉的人竟会如此狠心地将她置于死地!
她心下暗暗冷笑,那个人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地置她于死地?
可怜了玉珠,枉死了一条人命。但她唐薇向来恩还十倍,仇还百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下,她只需要验证心中疑惑不解的两件事。
云歌扫了一眼房间,对碧珠低低地问道:“今日便是玉珠打扫了这间房间?”
碧珠抹了抹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嗯!玉珠说她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什么事可做,就说来为小姐整理一下房间。因为奴婢一直在照看锦臣弟弟,因此根本不知道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就……”
说到这儿,碧珠哽咽了住,便再也说不下去。
云歌走到梳妆台前,望着桌上精致的首饰盒,伸手将它打开,垂眸瞥过一眼,望着锦盒内那一支慕容芸赠给她的玉簪。
月色下,细长美丽,通身剔透的玉簪绽放出一道夺人心魄的流彩。
云歌眸光微微一暗,伸手将它取了出来,随即便能嗅到一股惑人的异香。
这香味甚是奇异,而且这香,与玉珠那一截断指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她抬眸冷冷地问道:“粉黛,这根玉簪,你何时放回来的?”
粉黛抬起头红着眼圈回答道:“回小姐,这根玉簪太过贵重,奴婢实在是承受不起。因此前几日奴婢替小姐整理屋子的时候,就将这东西给放回来了!”
云歌微微拧眉,所以玉珠在打扫这个房间的时候,好奇之余打开了这玉簪盒,又碰了这根玉簪,因此手上这才沾染了这玉簪之上的香气,引来了雪獒。
而这根玉簪,正是慕容芸送来赠与她的。她那时就是觉得蹊跷,却也没察觉出其他的异样,于是将这玉簪送给了粉黛,然而如今想来心却一阵阵的发凉!
倘若粉黛阴差阳错之下碰了那根玉簪,而并没有将玉簪换回来,那么今日死的或许便是她了……
粉黛见云歌低头望着玉簪盒怔怔出神,有些不解地道:“小姐,您怎么了?”
云歌回过神,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粉黛诧异地道:“小姐,到底是什么事儿?”
云歌拧了拧眉,思衬了许久,才道:“粉黛,你先和碧珠退下吧!”
她倒不是有意回避她们,更不是生怕她们对她有二心,受不住秘密,而是这两个丫头年纪都太小,涉世未深,因此就算她们有心要守住秘密,却也经不起他人有心的算计,因此还是不知晓的好。
粉黛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捏起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珠,与碧珠站了起来。
“是。”
两个人对着云歌欠了欠身,这才缓缓地退了出去。
云歌走到桌前,自斟了一杯茶,一举饮尽,随后走到了窗边,敞开了窗门,直到确信粉黛与碧珠都不离开了云中居时,这才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阿紫,小白,我有事找你们。”
她话音刚落,余光便见窗外两道如风般的黑影疾疾地掠过,一阵清风闯进,云歌面色微沉地回过身,便见风笛与雪鸢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地闪进了屋内,两个人向着她齐齐地单膝下跪,禀剑抱拳,恭敬地低头道:“主子有何吩咐?”
云歌冷冷地扫过她们一眼,淡淡地问道:“我有事要问你们。”
雪鸢抬头沉声道:“主子请问!”
云歌问道:“你们今日上午,可都在云中居?”
雪鸢眉心微蹙,随即摇了摇头,风笛紧接着回道:“回主子,今日上午只有属下一人在云中居,而雪鸢则一直在暗中贴身跟随你,不曾离身过!”
云歌轻轻挑眉:“所以,今日你一直都在云中居守着动静?”
风笛点点头道:“是!”
“那么,既然你在云中居,也必然知道今日云中居发生了何事吧?”她眼中的眸光忽然有些发寒,一道凛冽的锋芒自眼际划过,森冷异常。
风笛见此,心下不由得一阵发虚,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莫名得心虚,直觉得她的眼神异样得可怕,犹如嗜血的刀锋,投落在她的身上,仿若锋芒割据,以至于此刻,她都觉得颈项处仿若抵着冰剑一般,随时致命。
她点了点头,回道:“是!云中居发生何事,属下都亲眼目睹,且一清二楚!”
云歌闻言,脸色陡然间便阴沉了下来,冷冷地反问道:“既然你都亲眼目睹,那为何不出手?我想,以你的实力,保住玉珠自然不在话下。”
风笛微微语塞,眉心冷凝,却并没有作答。
云歌见她不语,语气不禁微寒:“你为何不回答?”
“回主子,我们是奉王爷的意思,暗中保护您左右,其他人不在王爷命令的范围内。”
雪鸢替风笛回答说:“回主子话,我们要保护,所忠贞的对象,是主子您!除此之外,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毫无干系!”
云歌嘴角冷冷地一牵,又道:“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玉珠被雪獒活生生咬死?”
风笛闻言,心下的愧疚感一下子被她勾挑而出,脸色不禁沉了下去。她不是没有怜悯心,而是早已对这些感到麻木。
她从小与雪鸢生死相依,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亲眼目睹了比今日的那一幕都要残忍许多甚至几倍的场面,然而她们却知道,活在这世上,聪明的人,唯有选择明哲自保,才是生存之道。
风笛微微敛眸,口吻沉重地道:“属下是奉王爷之命,暗中保护主子,但凡谁人危害到主子周全,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也会誓死保得主子安全。可倘若一旦为了不必要的人,在人前暴露身份,对王爷有诸多不利。所以,不到逼不得已时,我们都不会轻易出面,还请主子谅解!”
云歌点了点头,眼底的寒芒褪去了些,“那好,这事儿我不会怪你!但既然你说你是亲眼目睹,那么云中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道出。”
风笛微微缓了心神,随即回答说:“属下今日在云中居的时候,就见到那个小丫头从后院离开,随即进了主子的屋里。属下因为担心她在小姐的起居上做什么手脚,遂而跟进去查探了究竟,在发现她并没有其他异样的举止之时,就安心了。”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