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点小事(1/2)
活不医荆如风
死不救夏祁然
大燕国百炼一年,九龙江边的一个小镇陡然间成为了大燕名胜之地,而这其中,便因有三个最大的原因。
其一便是小小的纸鸢镇上,住着两位侯爷,这不管是哪一个朝代,都是前所未有的,当然这是除了京都,而这样的局势,向来也是皇帝不允许的,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何况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两个侯爷还不因争夺那一亩三分地而闹腾起来?倒霉的便是百姓了。
就算是他们和平相处,那皇帝就更不能安心了,两个诸侯和平相处,这不就明摆着的结党营私么?
也正是这样,百姓们便总是在猜测,皇上以出巡微服为借口,却是三番两次的往这菁华小镇而去,怕就是担心这两位诸侯谋反吧!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两位侯爷其实是父子俩,一个信阳侯北堂子画,一个则是新帝亲自册封的万户侯北堂焰。
这是纸鸢镇成为名镇的第一个理由,而第二个则是这纸鸢镇上与镇外不远处的地方,各自出了两位医术及好的大夫,可惜一个死不救,一个活不医!
镇子虽然已经是名镇了,但是依旧没有扩大,所以当镇子里那私塾里的钟声响起来之时,秦疏狂在家中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下意识的飞奔到小床前,整个身子几乎算是扑倒床上,将那睡梦里的小人儿猛的压住。
其实她只是担心这小子又被这该死的钟声吵醒,到时候粘着她,她还怎么出门。所以只是伸手捂着他的耳朵而已。
房门陡然被推开,来人正是北堂子画,看见眼前的景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叫一声,“天了,疏狂你在干什么?即便不是女儿,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他这个视角看去,秦疏狂正掐着孩子的幼嫩的脖子。如此叫他怎么不心惊?怎么不胆跳?
北堂子画一面说着,连带着急如疾风一般的步伐上来,将秦疏狂强行的抱开。
“你放手。”秦疏狂小声的拒绝道,此刻她不敢多说话,以免将这孩子吵醒。
只是她越是这样拒绝,北堂子画就越是紧张,更是用力的将她拉开,不想夫妻俩动乎有些太大了,秦疏狂身下的孩子已经被惊醒过来,“哇”的一大声哭起来。
秦疏狂放开自己的手,转过身一脸愤怒的朝北堂子画骂道:“你个混蛋!”
北堂子画虽然是担心她要杀孩子,不过此刻听见孩子的哭声,便先把孩子抱起来哄着:“轩儿乖,你娘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她没用真的不要你。”不忘哄着孩子。
秦疏狂脸色已经变黑了,这北堂轩自从出世以来,秦疏狂就发现北堂子画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这北堂轩一哭闹,他就抱在怀里当个祖宗似的哄着,这样的待遇焰儿和双儿哪里有过。
而且因为以前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女,连名字都取好了,不想生出来竟然是个小子,所以秦疏狂很是失望,又因北堂子画待他好得有些过份,所以秦疏狂有扬言过迟早掐死他的话,不过这真的只是玩笑而已。
这娃究竟是自己身上的肉。
不过,秦疏狂没想到北堂子画竟然当真了。
又看着此刻北堂子画哄着混小子,心里不禁更加的颓废,好不容易北堂子画陪自己去集市转转,可是倒好,这小子没叫私塾的钟声吵醒,却被北堂子画的大惊小怪吓醒了过来。
一屁股坐到那床沿上,忍不住的哭诉,“我真是猪,我当初累死累活的生这么一个混蛋干什么?这不是自找没事做么?他妈的还以为是个姑娘呢!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疏狂,我没嫌弃轩儿不是女儿,真的。”北堂子画不知道何时也变得这么天真了,当真以为秦疏狂不喜欢北堂轩,是因为北堂轩不是他们一家所想的女儿,所以此刻还在安慰秦疏狂。
秦疏狂满腔愤怒的看了他一眼,不在说话,而是气冲冲的摔门出去。
弄玉与剑齿去入秋之时就成了亲,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便不方便在秦疏狂身边伺候,正好莫兰而翠儿来了,她们俩便在自己身边伺候,二人先前本就担心这姑爷对自己的主子不好,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时而久之,发现事实并非她们担忧的那样,所以俩人反倒站到了北堂子画那边。所以也没在像是刚来的时候一样,时时的盯着他们了。
秦疏狂此刻到院子里来,就没发现她们俩,倒是省了许多的心,直接转到自己的房间里,拿着几张银票,就出了宅子。
路上拦住下学回来的北堂焰,“焰儿,父亲好还是我好?”
北堂焰如今与夏钥楚的感情非同一般,二人下学经常结伴而回,所以此刻夏钥楚也在北堂焰的身边,见着秦疏狂,便叫了声:“姑姑!”
不过他是个明白人,看着姑姑的这神情,估计又是信阳侯惹了她吧,不过夏钥楚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生了小表弟之后,姑姑一直都这样,想来也只有信阳侯那样好的性子受得了。换作自己的话,早就回上京城去抱着美姬娇妾了。
“哦,钥楚也放学了。”秦疏狂转头跟夏钥楚打了声招呼,依旧扯着北堂焰不放,就等着他的答案。
夏钥楚见此情况,便先告辞一步,他可不住在镇子上,还得走好远的路呢,可耽搁不得,若不然晚回去了义父又该担心了。
北堂焰如今也都七岁了,六岁的时候就不像是个孩子,如今自然是比原来更胜一筹,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秦疏狂,“你跟父亲又吵架了?”问完,见秦疏狂不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给秦疏狂说道:“我说这夫妻之间,就算是在好,也会小吵小闹的,便像是牙齿和舌头还会咬着呢,你说是不?所以我觉得你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每次父亲都会跟你道歉的。”
吵架?若是他跟自己吵还好了,关键的是他不跟自己吵!不过被孩子用这般口气问,秦疏狂到底有些不痛快,扬手就拍了北堂焰的脑袋一下,“你脑子里装什么啊?要是每天上学都学这些东西,明儿不必去了,直接去管生意。”
“我还挣钱干什么?我现在是万户侯,有自己的封地,每月还有俸禄,以后就算是什么不做,我也饿不死。你还是把这心思打算到小弟的头上吧!”北堂焰哼哼一笑,得意的说道。想让他在去累死累活的,他吃饱了撑着啊!
秦疏狂突然有些鄙视北堂焰,他竟然如此没有追求,想来就靠着他那点俸禄,若是以后讨个媳妇,怕是像样的聘礼也拿不出来吧?不过秦疏狂已经懒得跟他在说下去了,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她只能去二姐那里带着双儿跟着自己一起去浪迹江湖了。当即只向北堂焰打了声招呼,“回吧,记得把先生吩咐的功课做了。”
这半年多来,母亲一个人出门,北堂焰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此刻并没有觉得什么可疑的,何况她又没带着个什么包袱的。
不过想来父亲也真是的,今年在家的时间到是久了,然那心思却一直放在母亲的身上,难怪母亲整日发脾气了。哎,只是这大人的事情他哪里管得了啊!
在说秦疏狂直接就到了镇子西街的涑宅,那门口的小厮见着她来,都争先恐后的迎过来,有的则连忙进去禀报自家的主子。
且说这涑宅的主子,正是那北堂子画的好友涑倾月的院子,而涑倾月也早在一年前娶了那清湖匪首雪凤凰为妻,只是两人膝下并未有个一儿半女,而涑家两老又已经认定了那北堂双儿是他们的涑家的孙女,涑倾月无法交代,只好硬是拉下脸来求北堂子画,把北堂双儿过继给了他。
北堂子画不是养不起女儿的人,怎会同意呢?而且秦疏狂也一直觉得愧对北堂双儿,自然也不答应,没想到那涑倾月竟然以死相逼,当日在北堂家大门口就割喉自尽,当时若非那荆如风与夏祁然双双上来抢救,怕是已经到地狱占位子去了。
北堂子画是真被他吓到了,只得去询问双儿的意思,双儿倒是喜欢涑家的两个老人,只觉得比他们北堂家的祖母好得太多了,所以便答应了,何况又想只是过继而已。
如此,那涑倾月夫妻便举家从清湖上搬了过来,连涑家两老也接了过来,于是双儿便两边住着。
而这个月,又该到涑宅了。
不过最叫秦疏狂意外的是,穿越到此的并非她一个人,而当日死在墓里的还有二姐,所以二姐也更她差不多,穿越到了那雪凤凰的身上去,只是她二姐性子依旧爆烈,本来就不合适那法制社会的,此刻一跃到这封建时代,正是犹如鱼得水一般,看着什么喜欢就抢,压根就没担心过被通缉什么的。
比如间接的抢她的女儿。
不过到底是姐妹俩,此刻心里受了委屈,还是得找她倾诉两声。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雪凤凰性子虽然是大大咧咧些,但是到底是个女人,该细心的地方还是细心的,比如此刻发现秦疏狂的不对之处。当即站起身来,走到秦疏狂的身边,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秦疏狂原本很是气恼的,可是待她走到这里,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只是今日是她的生日,为何北堂子画为何不记得?
便也没跟雪凤凰说个什么,只是叫上了双儿,找了个逛街的借口,便带着双儿出了涑宅。因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雪凤凰便也没怀疑什么,任由着她把双儿带走了。此刻正逢枯叶凝落之际,官道两旁的树叶落了一地,使得马车行驶的声音有些沙哑。北堂双儿掀起帘子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不禁噘着小嘴叹了一口气,“娘您真的以后都不要父亲他们了么?”
“当然,以后咱们娘俩一起浪迹江湖岂不是很好,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的。”便是她那两个儿子,也不体贴人,北堂子画她更是不想提,北堂轩没出世的时候他照顾自己,亏得自己还感动得不了得,却不想,原来他那眼里,向来都只有孩子,若非自己没怀孕,指不定他对自己就没那般好。
“嗯。”双儿似懂非懂的抬着头看着秦疏狂,听到她的话,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疏狂见此,心中不禁一阵暖流淌过,抱住双儿只道:“还是女儿贴心。”
双儿靠在秦疏狂的怀里,心想娘的怀抱确实是很温柔,不过也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那些标记,父亲有没有发现。
真是的,娘如此不开窍,父亲这么就摊上了她啊!不解,不解!大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马车进了城,这已经是她们离开镇子一个月之后了,期间也没有听到北堂子画派人来寻她们,所以秦疏狂也少了许多的戒备,只是这心里头,到底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离开并非她想像的那么自由自在,究竟是少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幸得还有女儿陪着自己。
此刻已经到了午时,秦疏狂看了一下,这城虽然不大,不过既然是来了,就该游历一番,所以便决定在镇子上住几天。
安顿下来,理所当然的便带着双儿一起去逛街,想来她们正是赶上了好时候,九月十九的庙会正开始,如此秦疏狂自然是少不了要去凑热闹了。
“娘,咱们也去求些平安符吧!”双儿跟拉着秦疏狂的手,紧随着她,因见前面从庙里出来的人,手上都拿满着平安符,便朝秦疏狂提议道。
“好啊!”秦疏狂应道,拉着她到那庙堂挤过去。
然正是此刻,她们身后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庙前卖艺人的二胡声也在噪杂的声音中停了下来,传过来的只有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公子饶了小老儿吧!公子&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娘,咱们去看看吧!”双儿到底是好奇得很,秦疏狂便又折回身带着她挤过去,却见原来这开口求饶的正是方才那拉二胡的老头儿,而他的两个女儿正被一帮喽啰拉住,袖子都扯去了半只。
老头跪着双膝,老眼泪水婆娑,拉着那身着华贵衣衫的贵公子,“公子求求您了,小老儿就这么两个女儿了,您万不能把她们就这么带走啊&8226;&8226;&8226;&8226;”老头一面说着,一面磕着头。
秦疏狂顺着目光朝那衣着华贵的公子看去,整体的说来,长的还是很不错,只是用一表人才来形容他的话,可能有些侮辱了这个词,不过猥琐俩字倒是十分的合适。
声音一挑,这贵公子问道:“哼,怎么的,就她们这身份,还想本公子八抬大轿把她们带走?”
“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求公子放了她们吧,只要公子能把她们放了,小老儿愿意给公子做牛做马。”老头还一面继续磕着头,额头一下一下的砸在青石板地上,皮都给砸得绽开来了。
双儿见此,难免是觉得可怜,下意识的扯了扯秦疏狂的袖子。
秦疏狂虽然也看不惯,不过她清楚,自己没那本事行侠仗义,何况对方是个什么人她都不知道,所以只得摇摇头。
那被扯住的一个姑娘见着父亲额头上满是血迹,一面挣扎着,一面朝那贵公子骂去,“赵天宇,这菩萨面前做出次等强抢民女的事情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名叫赵天宇的贵公子听见这姑娘的话,哈哈一笑,踩着厚底靴走到她的面前,手中的折扇在她的鹅蛋小脸上敲了记下,呵呵一笑,“哼,老子的爹就是这云华城的皇帝,老子就是这城里的皇太子,菩萨如今还算是在我们地盘上,是她该敬本公子才是!”
“这话说的好狂妄!”双儿到底是跟着雪凤凰的时间久了,也染上了雪凤凰那种在秦疏狂看来很是不好的习惯。所以听见她竟然这么好不畏惧的说话,秦疏狂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只是已经晚了,她的这动作显然已经没用了,那赵天宇已经听到她的话,转头朝她们母女看过来。这一看目光便在也离不开了。
赵天宇目光随着这捂着说话的小女孩的那只如玉一般雕琢出来的纤手向上而望,目光便在也收不回来了,脸上竟是喜色。城中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人,他从来怎么都不曾见过?不由自自的朝她走过去,一脸自以为是的笑起来,竟是风流之意,“姑娘是那家的小姐,本公子怎从未见过?”
秦疏狂放开双儿,有些不悦的看着双儿,双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回过头一脸的歉意,朝着她的吐了吐小香舌,“娘,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
她的这一声‘娘’不大,可是足够这个赵天宇听见了。
赵天宇还没从喜色之中反映过来,又听到这样的话,岂能不震惊,不过随之一想,他赵天宇那么多女人,还没一个是已为人妇的,如今既然遇见了,又是个绝色,放过的话不就是太暴谴天物了么?
如此一想,当即就恢复过笑脸,“有缘不如相见,今日我们在这庙堂之前遇见,也算是缘份了,不知道夫人可能赏脸随本公子到府上坐坐。”
“多谢公子厚爱,待我叫上我家相公一起,怎样?”秦疏狂淡淡一笑,随之从容回道。
闻言,赵天宇脸色一僵,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自己已经好言相邀了,她竟然还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扫了自己的掩面,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哼,给脸不要脸!”一面转身吩咐身后的喽啰,“来人,把这女人给本公子一起带上。”
双儿见此,心中不由着急起来,心想都是自己惹的祸,只连忙护到秦疏狂身边,“谁敢动我娘,我就杀谁!”
北堂双儿原本在上京城的时候,身边的嬷嬷就有教过些功夫,只是那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学得不如北堂焰精深,不够后来在涑家那么久,不止是学了涑家的武功,又跟着雪凤凰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有了两把刷子,所以如今见着这些寻常人,也不是如何的畏惧。只是对方到底是人多势众,不禁担心起身后的秦疏狂来,只连忙向她道:“娘你先走,双儿随后就来!”
听着这话,秦疏狂只觉得这姑娘还是有作为侠女的潜质,只是她好意思自己先跑么?虽然祸是双儿惹出来的。何况进攻的话,她吃不了什么亏,手上不是还有臂弩么。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这赵天宇又毫无防备的站在她们的面前,当即秦疏狂只将双儿推到一边,疾步靠近着赵天宇,倩影如燕一般,待众人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见秦疏狂已经站到这赵天宇的身后,而她那长袖里露出来的箭头,此刻正悬在赵天宇的身上,几颗鲜明的血珠子,已经从赵天宇的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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