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是谁（2/2）

她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差点摔倒。”

贺家伦扶住她关切说道：“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走廊里光线有点暗。”

贺家伦看着她，刚才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何以出去了一下，却像是受了惊吓。

菜上来，晓玢有点心不在焉，她有时停了筷子，静静听着，像是在听评弹，又像是要在评弹中辨出什么东西来。

贺家伦见她似乎心事忡忡的样子，也没有了兴致，吃完晚饭，他们便一前一后离开。

晓玢走在竹桥上，微微定定神，心里稍微有些放心。

她却不知道，当她走上竹桥上的时候，那阿辉临窗看向她，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妞在怕什么，咱已经够文质彬彬了，还怕得不敢抬头。”

他对面的男人不经意间瞥向外面，此时宋晓玢已快走到门口，贺家伦正扶了她一下。

阿辉觉得不对劲，看看他，他正眯着眼睛，看着下面，脸上是那么一种阴沉的表情，阿辉心里有些发寒，担心叫了一声：“琛哥。”

欧阳琛回过头，看着阿辉，半响笑了笑：“阿辉，你没认出来，她－宋晓玢。”

阿辉霍地一声起来：“琛哥，我去看看她住哪里？”

欧阳琛沉默了一下，说道：“干吗？”

阿辉说道：“她让琛哥伤心，我去教训她一下。”

这句话让欧阳琛乍了毛，他狠狠盯着阿辉：“就凭她，一个丫头片子，也配。你别动她，我见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倒胃口。我欧阳还缺女人吗？”

阿辉唯唯，半响才说道：“也不知道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欧阳琛没有说话，阿辉知道自己有多了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机开着车，阿辉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琛，欧阳琛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欧阳琛只觉得今天酒喝得高了，突突的只往上涌，满脑子里竟是她的身影。其实刚才只是那么一瞥，他认出是她，虽然离得那么远，虽然她的头发长长了，白衫黑裙，一副都市白领的样子，他仍然认出了她。

初见她时，天上下着雨，虽然是雨季的天，雨下得却很细，像松针，扎到人的心上。她一头短发湿哒哒的滴着水，一双眼睛像受惊小鹿，狼狈而警惕。她固执的扑到他的车上，一遍又一遍被阿辉拉开，又一遍一遍的扑到上面。他在车里看得不耐烦，摇下玻璃，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张着嘴，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让他想起砧板上被去了鳞的鱼，只剩了喘气，那眼睛绝望而凄凉。

“放了我爸爸，我给你钱，我会还你，”她说道。

他嘿然一笑：“你还？”

她抖着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他，他现在还记得她的手指瘦的像竹枝，白得又几乎透明。他拿过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叠叠的钱，他皱紧了眉头，犹记得自己问了句：“哪来的？”

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大约是冷，她嘴唇是紫的，有点发抖，说道：“这是二十万，剩下的，我在想办法。”

他笑着：“即便是我不要利息，这些也差的远，他欠我们了二百万，不是二十万。”

她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

他冷冷一笑，把袋子扔到地上，说道：“你想到办法再来。”

车子开的远了，他回头见她，她捧着纸袋子还站在那里，一身笼在雨雾中，只垂着头，仿佛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