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想忘掉的过去（1/2）

第二次见她,是在一家ktv的包厢。

那一次是老周请客，老周原来跟着义父闯天下，一身草莽气，他本来不想去，却也不能太驳他的面子，只得带了阿辉和阿利跟了去。

昏暗迷离的灯光，沙发上坐了一排的公主，莺歌燕语，装乖卖俏。她也坐在那里，一头栗色的假发，愈发衬得皮肤不正常的白，脸上化了彩妆，却掩不住憔悴之色。老周手下的弟兄每人怀里抱了一个女生，打情骂俏，喝酒划拳，叫嚷得他头疼。

他看到老周走过去，抬起她的脸，笑道：“听妈妈桑说，来了一个新人，果然不错，嫩得象朵花，我们都是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老弟，你来吧。”

说完，便拽起她的胳膊，推倒了他的怀里。她摔在了他的身上，却一声不吭，顺势坐在他的腿上，那一身吊带黑裙极短，露出她的修长的腿，她的双臂绕着他的脖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少年的时候读武侠小说，总说里面的女子是雪腕，藕臂，当时自己就想过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她的手臂让他想起冬日里的雪，又让他想起义父手上的白玉板指。她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黯淡无光，就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后来老周起哄，让她哄他喝酒，他不喝，老周嚷嚷：“不喝，那就美人来喂啊！’’

果见她喝了红酒，就真的覆在他的唇上。

一旁的兄弟们轰然叫好，老周也笑着说：“真是上道，从来都是美人配英雄。”

她的牙齿碰到了他的，他皱紧了眉，只感觉她柔软的舌尖在他的口中油走，红酒的味道夹杂着她身上的幽香，灌进他的胸腔里，他觉得心浮气躁，一把推开她，她摔在沙发里。

她若无其事坐直了身体，并没有看他，也不说话，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多久的事了，欧阳琛想着，他的头靠在椅背上，隔着车窗望向外面，身边的车一辆一辆的经过，车灯闪烁，汇成车河。他不知道自己竟记得清清楚楚，她的一切，蹙眉，轻叹，举手投足，他都记得，每一句话，每一声低泣，他也记得，甚至每一声梦里的呓语。今天只是见了她的背影，似乎有关她的一切都复活了，就像上了潮的水涌上来，涌上来，像是会将他淹没。可是如果今天她见了自己会怎样呢，欧阳琛想着，不禁轻扯嘴角，笑了出来，恐惧，厌恶，还是轻视，他自嘲起来，所以还是不见吧，不要见她，不要她把厌憎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欧阳琛坐直了身子，阿辉从后视镜里看见欧阳琛睁开了眼睛说道：“琛哥，我们去哪里？”

他疲惫地揉揉额头，说：“回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