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试探（1/2）

“我不是……”胡善兴本来嘴就拙，他虽疼妾室，跟妻子却是原配的夫妻，哪能是真没感情，现下又是愧又是后悔，还担心妻子会不会对妾室如何，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秋离年岁大些，晓得大太太不是什么好意来劝的，二太太本来嘴就厉害，真吵架吃不了亏，现下她来起哄，反而事情要闹大，不由得推了一把自家的三爷，胡纪绵乍听见自己阿玛的事，正在疑惑呢，被她咳了一声提醒了，掀了帘子进了屋，“额涅，阿玛在外这些年辛苦，您素日不也说膝下寂寞吗？姨娘既是有孕了，便接回来好好地养着，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您也能有事做。”

二太太见他来了本来还高兴，以为终于有人真正给自己撑腰了，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拉下了脸，“我可不敢养，那可是你阿玛心尖子上的人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阿玛怕要杀了我抵命。”

胡善兴听见儿子这么说，以为事情总算有了缓和，却不曾想妻子又把口舌化成了刀子，扎得人浑身疼，“你我夫妻多年，我岂是那些个宠妾灭妻的……”

“我原也不知道你是，现下竟成了真了……”二太太一边说一边掉起了眼泪。

“二弟，你给弟妹认个错吧，再把那个小蹄子交出来，是打是罚全由弟妹。”

要胡善兴认错他是肯的，可打罚……夜风可还怀着孕呢……

“大嫂，你别说了，应该是让他把夜风接回来，堂堂皇皇地做太太，我走了吧……”

胡纪绵现在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急得一脑门子的汗，就在此时揽月喊了一声，“二姑娘来了……”

到底是女儿来了，原本还在一个哭骂一个沉默的两口子立时都静了些，大太太也缓了缓神儿，二房的一儿一女，胡纪绵是个书呆子，年龄又小，没人把他的孩子话当真，二姑娘则是牙尖嘴利又素来会讲道理，绕也能把你绕进去，等你缓过神儿觉得她讲的道理好像不对劲儿，也已经让她把事做成了。

更不用说胡家存着利用女儿攀附的心，养女儿时格外精心，也把姑娘们都惯出了小性子，她这个做伯娘的，在胡惠然面前说话也未必有多大份量。

“谁请来的二姑娘，她一个未嫁的女儿……”大太太抱怨道……

“伯娘您说的不对，我便是未嫁的女儿，听说了阿玛和额涅在吵，也该过来瞧瞧。”惠然人未至声先至，声音婉转清脆，听得人入心入耳。

芒种心道胡家这位二姑娘实在是个厉害人物，只是莫名其妙地与自己不对盘，想到这里她往后退了退，她虽不怕事，现在也不是惹事的时候。

胡惠然一心顾着自己父母的吵架，也没有在意芒种，匆匆施过了礼，便到母亲跟前握了母亲的手，“额涅好狠的心，竟说要抛了我们拿了休书回舅舅家去，真真是不要我们姐弟俩个了吗？”

二太太搂着女儿哭了起来，“哪里是我不要你们姐弟俩个，是你阿玛他不要我们了……”

胡善兴只觉得自己真比窦娥还冤，不就是宠个小妾吗？虽说被小妾缠得答应她在外面安胎是他不对，要说他宠妾灭妻这是真没有，“我哪里是那样宠妾灭妻的……”

“女儿却听说那林姨娘借着给玛嬷拜寿的名义随阿玛回了城，却不知用什么手段哄得阿玛将她安置在了外面，让我们瞒得死死的，阿玛也不想想，她一个有孕女子，旁边就是有人伺候，又哪里像是府里这般周全？玛嬷大寿，她若是有孕也是一喜，她不给玛嬷添喜，却躲在外面，到底是何道理？”胡惠然就是胡惠然，先用了情稳住二太太，又后理稳住二爷，说得又全都是林姨娘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