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吵闹(1/2)
听蝉走了,芒种与她只匆匆道了个别,听蝉从头发上拨下来一朵珠花,“这珠花原不值什么是我与逐梦一起买的,要价一支十五文,我与她还价到两支二十文,约定了若是一个人戴这珠花,另一个人也要戴,要让人分辩不出来才是好的,现下她走了,这珠花我给了你,你一个人在这院里,要好好的。”听蝉年龄虽小,这些日子也瞧出来了,芒种是个与她们不同的,志向怕也不在这眼孔前的一片天上,秋离和晨露还有自己计较的那些事,与她都没有干系,“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可咱们是丫鬟,生来命贱,你也不要心气太高了,太刚易折。”
“我晓得了。”芒种原也只是拿她当个小孩子看,今日见这小孩子说起了大人话,就算是她心似冰冻,也有些感慨,“老太太的院子不比咱们这里,你万事要小心。”
“我只管老实做我的事,谁还能生吃了我。”听蝉倒是有自己的主意,她现在看着有人庇护着顺风顺水,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什么脸色没瞧过,比起那些个“亲人”给的苦,再苦也不觉得苦了。
她们也只得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听蝉便匆匆收拾东西走了,听说钱妈妈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的话,倒把原来欢欢喜喜的听蝉说得哭着走的。
初妈妈知道了这事儿,一边端新煮好的猫耳朵给芒种吃,一边数落钱妈妈,“从来就是她嘴最碎,又爱讲那些旧事,让孩子晓得那些个事有什么好的?她的私心我也晓得,免不了为了顾旧情把老太太那里的事说给她听,好做了二太太的耳报神。”
芒种想了想说了一句,“钱妈妈对听蝉挺好的。”
“她与晚晴最好,晚晴当初不愿做妾,还是她壮着胆子与太太说的,可惜晚晴终究命薄。”
“干娘,府里人常说你们俩个不合,到底是为何不合?”芒种既有了要抓胡家的把柄,让胡家倒的念头,就不能像原来一样只把自己当过客,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了。
“还不是……”初妈妈冷笑了一声,“她先相中的我家那个死鬼,偏我家的死鬼在太太跟前求娶的是我,太太准了我嫁出去,她倒哭了一夜,从此以后就记恨上我,我又没出去勾搭谁,那死鬼我也是嫁之前匆匆见过一次,怎知他就记住了我?她凭什么记恨我?”
这事儿……钱妈妈她们四个都是陪嫁丫鬟,没准儿当初还是闺蜜之类的,我喜欢的人求娶的是我闺蜜……这在现代也是要两人一拍两散的事,更不用说古人肓婚哑嫁,初妈妈自觉占了理不肯低头求和了,“那干娘又怎么来了这小厨房呢?我见别的奶了哥儿和姑娘的嬷嬷,都是……”
“太太生三爷的时候亏了身子,养了半年才全好,三爷已然被我带的极熟了,后来太太的事多,又不能每日哄着三爷玩,日子久了,三爷心里便把我当成娘了……片刻都离不得,太太心里别扭,偏又发作不得,三爷大了挪出来之后,逮了我一个错要撵我走,偏三爷不肯又哭又闹的,我便来了这小厨房。”
难怪三爷对初妈妈总有孺慕之情,待自己和书轩也分外的好,偏与初妈妈见的少,原来还有前因,想想三爷现在那爱干净的样子,怎么样也想不出他是怎么哭闹的。
初妈妈忽地想起一事,放下手里的活计坐到了桌边,“芒种啊和你一起进府的晓月你与她可相熟?”
“原先在人牙子那里是极好的,进了府便分开了……”
“她不知怎地找着了凤姨娘的门路投到了她的左近,据说老爷前日看见了她,想要与她搭话,被凤姨娘骂了一顿,却不敢还嘴,回去找了梨花的麻烦,说她嫉妒小性,梨花哭了许久,却直道委屈,说原是想着老爷跟桐歌正好着,晓月来的时候有些面黄肌瘦,人也黑,皮糙手粗的,想要养好了再送给老爷,谁知桐歌竟死了,晓月也不知怎地搭上了凤姨娘……”初妈妈瞧了芒种一眼,“听说晓月往凤姨娘那里去的那日,你还了帕子给凤姨娘……见过了她,可曾听过她是怎么搭上凤姨娘的?”
芒种摇摇头,“我等事她怎会与我说,只是哭着说桐歌死了她怕得紧,针线房的那些人又在她跟前嚼舌根子,现下总算是出来了,要做牛做马报答凤姨娘……”
“唉……凤姨娘也是苦……这些年她都没伸手,现下却伸手了,想也是有依仗了吧。”初妈妈说罢一拍大腿,“瞧我,竟差点忘了三爷的芋头糕。”
她从后厨拿出了已经蒸好的芋头糕,放了五块在碟子里,“三爷爱吃热芋头糕,你拿回去时催着快吃。”说完又捡了一块形状不是那么好的,塞到了芒种嘴里,“吃吧。”
“谢……干……”芒种实在说不出话来了,拎着食盒这才走了,她每次来小厨房的过程,就是被喂食的过程,难怪她又长胖长高了不少,长此以往若非她每天活计都不少,晚上又要锻练,恐怕要被养成个胖子……
胡纪绵果然是个爱吃的,她刚一回来胡纪绵便闻着味儿过来了,“今个儿拿回来的可是芋头糕?”
“三爷怎么知道的?”
“我昨个儿听说了府里有了芋头,就晓得初妈妈要做这个。”他一边说一边略提高了声儿,“爷要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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