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借书还情书，画相又窘相（1/2）

冬去春来，枯秃的枝头纷纷吐绿开花，春风春雨不知是在滋润，还是在催残，一团团的花絮飘零着，有些结果，有些凋谢，希望和失望同时在孕育着。

春天是出游的好季节，姹紫嫣红的枝头引诱着年青人的眼球，枝条在春风拨弄中挠得心痒难耐。

大夫很喜欢也热忠于摄影，春游是他艺术生活中的一份享受，每年都会出去游玩几天，拍摄一些照片留念，下载到电脑上，时常可以更换屏幕上的画面，娱悦自己的心情，有时也上传到网页里与网友分享。

今年春游的队伍壮大了，除了班长、教师同去，还邀上米粉、可乐也同去。米粉是因为有大夫同去才同意教师的邀请。而大夫却不知道有那一起事，等教师跟大夫说起后，大夫便不同意一起去了。

大夫说：

“你们成双成对的，自己跟着去不显得多余了吗！”

教师却不以为然，他说：

“你若嫌孤单，找米粉给你介绍一个做伴的同学了。”

“别操心了！她就那几个同学，我哪个没见过，要有合适的！早就看上了。你们去也不少伴了，我就不同去了。”

“你知道，班长那照相水平，根本是没技术，将模样都照丑。”

“人长得丑还怨别人照的丑。”

“在长相上，我还是很自信的，下属里的美女哪个不说我玉树临风，英俊萧洒，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教师昂着头，一脸得意。

“看把你美的，都不认识自己了，若是米粉这么说，今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教师嘿嘿地笑了几声，说：

“你在寝室里也没事，出去散散心也挺好啊！就当帮我们照相了。”

“我可以画画。”

“未来的大艺术家！别着急一时，到外面去看看风景，才有题材作画。去啦！就这么定了！”

大夫也很想出玩，但和他们去又觉得害羞，不同意和他们一起去，也可以找别人同去。只是教师又要责怪了，他左思右想了一番，下定决心同去：

“就带个摄影师的帽子去吧。”

这次的春游里，大夫帮着他们拍摄了许多相片，其中也有他自己与米粉的合照。每当米粉找到喜欢的场景，便要邀请大夫合照。大夫原先也乐意。但是，在合照中，米粉总会往他肩上靠，这让他内心感到有一丝不安了。几次拒拍未成，还被米粉说了他瞧不起人，小心眼等碎语，这使得大夫又尴尬又勉强，一天游玩的兴致都冷落了。

马路上车辆奔驰着，行人也如漂流的水一般不断。太子福科技公司大门前有三五成群的男女聚在一处，他们或站或蹲，有说有笑，手里有捏着文件袋子，或提着公文包，或肩上挎着包。这时，门卫室内出来一个年青的少女，她大声地招集着众人：

“过来！都过来排队，马上就进去面试了。”

太子福科技公司在募工，公司里又流失一批人力，给在外求职人员提供了空缺，也给公司里的老职工提供了一个有利的升迁机遇。

米粉在这次机会中取得了胜利，她顺利地坐到了组长的职位上。

此后，她与大夫、教师的接处也频繁多了，她常常一个人跑来7栋502寝室。

刚开始，也只借书，稍坐片刻就离去。如是几次之后，她便会在7栋502寝室阅读起来，到吃晚饭时才会把书借走。

教师倒是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但大夫却有一丝忐忑不安。

米粉借来书后，也不会看少页，能读上一半的却很少。只是频繁地借还书籍，以此作为与大夫交往的一种方式。她会在还书中留一张小纸条，所写的内容不是读后感，而是对大夫单恋的情怀词句。

大夫从来没有验收过米粉还回来的书，由着她放置在桌面上。如果未叠放整齐，他就随手往原来的书堆上放置。这样过去有一段日子，米粉见大夫依旧是老样子对待自己，心中便猜测他没有看到那些纸条，便在还书时，又找出那些书来查看，果然还夹在书里。于是，她在还书时便有意地提醒大夫，但大夫未在挂心上，还是一往如常。

“大夫，这本书看完了。”米粉捏着书本晃了晃。

“放在书桌上吧。”大夫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书。

“还你的书，也不检查啊？”米粉把书叠放在书堆上，又翻找着其它的书本。

“有什么好检查的，信不过你都不借出了。”

“撕页是不会有的，但不敢保证没折页，我可是很粗心的哦。”

“没关系，每年立秋时我都会整理一遍。”

听了这话，米粉心里急了，现在才初夏，等到立秋，是饭早都馊了？等不及了，看来只有先给他弄乱去，才能早些使他发现那些纸条。

尽管米粉想方设法地胡乱摆放，但大夫依旧未理睬，只是不停地提醒着她别乱放书籍，但米粉偏和他作对，似乎在考验大夫的耐性，也似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这场较量还是大夫大获全胜。就如教师说的，大夫的处事原则太过了，变成了呆板、迂腐，而米粉在后来的交往中也看出了他的这个毛病。

教师时常会在周末回家去，哪怕是在家一个下午，或陪同父母吃一顿晚餐。

这期间给米粉和大夫留有单处的机会。教师还是很放心地离去，他了解大夫的为人，更何况米粉还是大夫的下属。大夫希望教师回去的时间晚一点，最好是米粉在时别回去了。教师离去了，米粉便要找大夫聊天了。起初米粉在大夫翻页时问话，大夫还会答理几句话，但后来他发现她讲起总是如流水一样没完没了，心里烦恼了，也就阻挡她说下去了。

“大夫，这里有一首词写得很大胆，我念给你听啊！”米粉微笑着说。

“啊——”大夫一脸茫然地望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米粉。

“念一首词给你听！”

“哦，别念了！在我看书时，不准和我讲话啊，看书吧！”大夫又埋头了。

米粉也埋头假装看书，等待着中途累了时的休息时间。大夫手中的书刚垂落，米粉能马上捕捉到，就如同按下开关后的亮灯一样准时。然后便如坝内的水冲开了缺口，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大夫也会被米粉问得沉默，问得不敢正视她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