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揭底（2/2）

“大人何不让我把把脉象”司空谨看出了林夜辰的心思。

“无需了”林夜辰回道，然后起走到了青瓷水缸那边，用手轻轻拨着水纹，“可还有何事？”

“我也就不瞒大人了”司空谨说道，“经过众臣的举荐，皇上让王仁杰替补了你的空缺”。

林夜辰嗤笑一声，“王仁杰自做刑部侍郎起便知他已是个庸才，如今他替了我也算是爬上了枝头，不过，他倒是听话，谁肯提拔他，他就肯为谁卖命，看来皇上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林夜辰从未担心过这个王仁杰，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傀儡，如必要时，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司空谨轻笑，知道林夜辰没把这个人放心上，但是下一件，他必定挂忧，“皇上前几天召见了凤舞公主，似是要立长公主为”司空谨看了眼林夜辰，然后一字一顿说道“帝、姬”。

林夜辰的手戛然而止，自己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公主什么意思？”林夜辰只是怀疑弦玉，因为弦玉自小受冯太后的熏陶，自然性情相似，怎肯轻易放弃。

“不知道”司空谨喝了口茶说道，林夜辰侧首看了眼司空谨，深呼一口气。

林夜辰抬眸看了下天，“看了今晚院判要留宿一宿了”乌压压的云已遮了半边天，竟没觉得，空气也已变得闷热，连风都十分的燥热，让人喘不上气来。

“是啊，看来又是场大风雨”司空谨转着手中的杯盖玩儿，接着又提了一句，“大人也要注意身子，那种香虽然能够提神，但用多了，可是会上瘾的”。

林夜辰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司空谨讥笑，就知道这个林夜辰会明知故问，“此香无色无味，多用于体质内亏之人所用，大人虽然看起来无恙，但其实是外强中干吧，恐怕大人也对此香有了瘾吧”。林夜辰没有说话，司空谨继续道，“那日，公主说让我为大人调制香料，我还以为我听错了，那些个香粉，还望大人不介意”。

林夜辰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你这是话中有话啊”。

司空谨站起身说道，“大人究竟还有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精通医理，善于雄辩，文采过人，书法亦是一绝，性情温和且又善解人意，况且，大人还应该是个一等一的制香高手吧”。

林夜辰缓缓转过身看着司空谨，司空谨亦看着林夜辰，刹那间，司空谨竟然读不懂，“司空兄果然让林某刮目相看，难怪皇上重用你，但是，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会把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入到火坑里”。

司空谨轻叹，“如果公主知道了是你策划的那一切，是该谢你呢还是该恨你”。

林夜辰的眼睛闪过了诧异，他真不知道这个司空谨到底还知道多少，他又是怎样知道的。

司空谨背过身去说道，“原先为了铲除冯太后，你将藏红花研成粉末添加于你所送给弦玉的鹅梨香中导致弦玉小产，然后嫁祸于对此事全然不知的冯太后，使得母女情反，而这鹅梨帐中香失传了百年，能够让林大人重新做出此香，还不是个万事一等一的高手吗？”话说完，司空谨转过身来，便有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颈上，司空谨轻笑，“好功夫”。

林夜辰冰冷的目光盯着司空谨，却后觉自己也为鱼肉，只见司空谨手指间各夹一根银针抵在自己的腰部，“你够阴险”林夜辰冷笑。

“比不得大人”司空谨微笑，然后用手推开了林夜辰持匕首的手，“大人做事步步为营，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林夜辰冷眼看着司空谨，吩咐道，“清朗，去找人把客房收拾出来”，清朗看了冷战的二人便觉一阵寒冷，便赶紧找人去收拾了。“你是想告诉公主呢还是想告诉皇帝”林夜辰反问，无论他告诉谁，都对自己造不成影响。

“大人的家事与我何干，大人心里清楚即可，只是”司空谨坐在了石凳上看上头上开的正好的海棠，“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的孩子在梦里索你的命”。

林夜辰苦笑起来，司空谨回头看着他，“要索命就来吧，我又何尝不愿折寿十年去换我孩子的命，但是”林夜辰收起了脸上的落寞，“若是为了大局，又有何不能牺牲的”。林夜辰说完，转身快步走进了寝房里，司空谨轻叹，自己本不想这时候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他而已，如若自己知道了，难道终有一天他人还会不知吗？

果真是雷雨交加之夜，林夜辰躺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薄毯，怀里抱着那只白猫，右手轻抚着它的毛，猫儿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偶尔会喵呜一声，用脑袋在主人的怀里蹭一蹭，一声雷响惊得林夜辰睁开了眼，心跳开始加速，他回想着司空谨所说的话，却感觉头痛愈加，他急喊道“清朗，清朗”。

“大人，您怎么了”闻声而来的清朗被林夜辰给吓到了，林夜辰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大人，要不要去请司空太医啊”清朗生怕林夜辰会出事。

“把香点上”林夜辰拉住了即将要去喊司空谨的清朗说道。

“可是您··”清朗刚想说却被林夜辰给呵斥了。

“到底谁是你主子，去”林夜辰喊着怒气的眼睛看着清朗，清朗更加害怕了，却又不敢违抗，只得把已经燃的正浓的香又添了许多，只不过不是司空谨所带来的。

第二天，司空谨一早便走了，只不过天依旧阴沉，他留下了药方，嘱咐了清朗每日按时让林夜辰喝药后，便带着两名随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