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二十六章 妄动干戈起烽烟（2/2）

重臣都是一愣，连日来大家都被海兰城流民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西北由睿王镇守，谁都没有过多在意，现在皇帝发问，竟无人答得上来。

“问你们话呢！”

“回皇上，西北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传回来……”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皇叔在发现了郡王的动向之后，没有严查而是搁置，赶回了废城关，是因为西北情况有变，他不得不这么做呀？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饭桶，朝廷给你们俸禄，难道是让你们杵在大殿上当摆设吗？既然你们都想不出办法，那我也只好照宰相大人的意思去办。”

“可是，睿王现在远在西北，如果蛮族人的确有异动，恐怕不宜擅离啊。”

“当然不能动西北军了，废城关出了任何差错，谁担当得起？御林军中，兵精将猛，可以担此重任。”

刘宰相一听不对，皇帝的意思是要动用自己的军队，不禁头皮发麻。自皇帝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决断过什么大事情，人们一直以为这个皇帝除了奢侈好色以外，没什么脾气，想不到他对于南山郡王的事情如此敏感。“皇上，御林军拱卫京畿，恐怕不宜远调离京啊……”

“宰相大人，说要用兵的是你，怎么现在又婆妈起来了？海兰城并不在南山郡王的封地之内，而属于靖南郡王，让他南山郡王出兵，对于靖南郡王可不公平，可是靖南郡王恐怕一时筹集不到足够的人马。还不如朝廷出兵，快刀斩乱麻。”

后世人总是批评，古时的朝政机构繁荣，效率低下，但是就御林军南下平乱这件事上，朝廷的效率达到了空前的高度，金殿上皇帝话音刚落，当夜两万御林军就由骠骑将军率领出了距离京师百里之外的南方屏障，青铜关。骠骑将军连家都没回，两万御林军可以说是火烧屁股一样地赶往南方。下午的时候，尹镇言尚在四处为他姐姐打探，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好似当头一棒，恨不得双胁生翅飞回家中。

将军府里，方颜正闲来无事，同香楠和锦衾围着炉子说话，尹镇言长期不接下气地闯进来，差点儿没刹住跌到炉子上。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先喝一口热茶，看你嘴唇都冻紫了！”

“长姐！父亲和大哥……刚刚带兵南下了！”

“带兵？南下？……难道皇帝的决定是动用武力？”

“我还在同几个言官家的公子说话呢，就听到了消息，跑到城楼上去看，两万人马，黑压压一片，马不停蹄地朝青铜关去了，照这速度，今晚就会出关！”

方颜叹息一声说：“皇帝一定是知道了南山郡王的动向，按捺不住了。这么一来，就算郡王不想动手，或者不想这么快动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可是这消息并不确切，知道的除了受到郡王私下拜访的人以外，就是睿王。这些官员万不敢让皇帝知道郡王暗中与他们来往，那难道是睿王告诉他的？为什么，他一定很清楚这会逼得郡王不得不反。”

尹镇言一拍桌说：“睿王是不是想来个调虎离山，把御林军给支走，然后他就可以带着西北军杀到京城了？”

方颜摇摇头说：“他不会，只要香国在京城，就算京城城门大开，他也绝不会这么做……对了，宰相大人，除了睿王，有理由这么做的恐怕只能是宰相大人！真悬呐，父亲带兵南下，婚事当然要搁置了，可是打起来能有多少胜算呢……”

“长姐，你在担忧什么？两万精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父亲和兄长都是将才，我想这场乱子很快就能平定下去。”

“天真！战争一旦发动，是想结束就能轻易结束的吗？郡王近来的活动这么高调，说明他已经联络到了不少的势力，投入战争的绝不止是他一个。到时候，战火将成燎原之势。我最想不到的是，皇帝派出的将领居然是父亲和兄长，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卷进去了。”

“听长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紧张了。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只能期望父亲和兄长能够马到成功。”

方颜咬牙道：“凡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朝廷此战不胜，会后继乏力，观望的诸侯就会不再观望，皇帝如此心急，也证明他绝不愿意听到失利的消息。父亲和兄长，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怎么办？睿王远在废城关，即便他人可以回京，但是兵马不敢擅动啊！”

“来不及……镇言，替我准备轿子，我要去湖心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