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玩者山下遇伏 劳心人山上变色(2/2)
反正刚才她表现看起来跟个没用地软蛋一样。
声音甜润,童音软软,她拽着尉迟衣袍看起来一脸委屈,她一双眼平日里已是含泪汪汪一般,此时故意做出更显得我见尤怜,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草丛中人一时惊疑不定,难道认错了人?
终于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尉迟朗抬起头运气大喝:“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到底何人!”
疏恙诱敌,尉迟威慑。
草木应声飞叶落花,簌簌而下,草丛中人浑身一颤,草尖抖动半响逐渐悄无声息。
疏恙皱了皱眉,她最瞧不起这种人,竟然丢下同伴走了,真不义气!
眼见有几个黑衣人往他们逃窜方向追去,李疏恙弹了弹身上的灰,心道幸好今天穿的是常服,所以幸运的是一两句就把他们忽悠走了,悲剧的是这回自己丢人丢大了·····
刚才四仰八叉那一摔一定和难看!
尉迟朗静静看着她,忽然踢了地上四人一脚,怒道:“你们刚才把爪子对着谁!”
又回头望着她笑道:“你倒急智,怎么就知道他们认错人?”
拍拍身上的土,疏恙慢吞吞道:“我们下山虽不算临时起意,可这条路平时除了山野樵夫几乎是没人走的,会在这里埋伏肯定是事先得到消息,谁知道他们该等的人没等到却等来了我们,也算我们倒霉!”
不过遇到尉迟朗真正倒霉的还是他们。
回身望一眼来路,从这里下来的一定是书院里的人,到底是谁,能躲过一众铜墙铁壁般的院护?又是谁,招惹这些亡命之徒?到底是谁,在书院中深深躲藏······
这时尉迟朗已经将那四人浑身摸遍,除了少量碎银子并未找到特别的东西,他瞥了一疏恙一眼,笑道:“想不想知道他们等的是谁?”
尉迟朗啊尉迟朗,你真是善解人意!
将银针一根根拔出,疏恙叹道:“只怕我们这一闹,那人不会来了,不管是谁,定然是书院的人,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打个响指,尉迟朗唤来两人名暗卫,将这四人捆绑带走。
一翻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疏恙看起来也不是太好,最后二人原路回了书院。刚在梧桐院中站定,单知南就小狗般扑了出来,李疏恙飞起一脚,单知南十分配合地“被踢飞”,半响爬过来,疏恙蹲在他身边一阵低语。
点点头,单知南得令而去,疏恙回房中打坐,尉迟朗则守在一旁深深望着她,无声一叹。
片刻后疏恙脸色恢复红润,尉迟朗笑道:“你这功夫我没见过,跟谁学的?”
疏恙坦然道:“家传功夫,我练也只是用来强身健体。”
言罢一阵怅然——这么好的无限密宗心法真是瞎在自己身上了。
尉迟朗含笑:“你只是体力不足,何必自轻,刚才看你一手飞针使得漂亮,不如以后在暗器上下下功夫。”
尴尬地摸摸鼻子,疏恙摇头:“暗器有失光明磊落,刚才只因为没有更趁手的武器。”
呵呵一笑,尉迟朗还想说什么,忽然暗门“吱呀”一声被撞开,李玄仓皇从衣橱后转出,看到室内堂然而坐的尉迟朗先一呆,紧接着变得脸色不善。
空气静了静,室内一阵尴尬——
打量一回两人脸色,尉迟朗微笑:“李山长做事真是别具一格。”
李玄眸光紧了紧,因为担心疏恙,方才没敲门就进来了,谁知道屋里居然还有别人!
疏恙掩着脸,这种时候她还是闭嘴的好。
尉迟朗偏头看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笑道:“有事先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找你。”
他把“晚上”两个字咬得很重,临走还故意看了李玄两眼,疏恙心忖原来这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等尉迟朗走了,李玄还是沉默着,李疏恙垂下双眼浑身发毛,她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心想怎么有种被丈夫抓奸的感觉?
两人沉默不语,李玄等着疏恙解释,而等了半天她什么也没说,失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冷笑道:“看来主子偷闲躲静太久,难道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责任?竟然学会一个人偷偷下山,还弄成这样回来!也罢,我看李黛也别想继续做什么药炉闲士,李墨也别想继续在山下当什么账房先生,我也别干什么山长,奴才几个继续围着主子,省得让主子苦哈哈跟个外人解闷!”
好一翻嘲讽,责任,又是责任,就是这该死的责任害得她家破人亡终其一生东躲西藏!
从一来到这世上就没消停过,刚开始几年多少人为护送她而亡命天涯,那些年餐风露宿,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声音也会被惊醒的日子,追杀她的高手层出不穷,就连师傅也为护她结果重伤不治死在路上,而李卿的父亲为成功掩护她诈死脱身引颈而亡······看够了布满血的世界,受够了生离死别的窒息!就是那个让他们一厢情愿想让她承担的责任,就是那个让四李到如今都都锲而不舍地追随,而她,根本没有一定负责的义务,有些事并不是非得她来做才可以,为什么他们这么执拗,就是想不开其中关窍?
“······说完了?”疏恙淡淡道。
又是这副眉目清冷的德行,李玄气结。
疏恙自我安慰道,爱生气的人心智都不成熟,跟不成熟的孩子较什么劲,哄一哄他就过去了。
她柔声道:“说完了帮我看看吧,哎哟,好疼!”然后紧紧抿着嘴唇往床上脱力一歪。
脸色一变,李玄马上忘了刚才为什么生气,急忙凑过去:“你受伤了?”
他拎起疏恙手臂前后反复检查:“哪里受伤了?你等着,我,我去叫阿黛!”
说罢就要走。
疏恙赶紧一把拉住他衣袖,呵呵笑道:“是啊,好疼,心疼,你可真凶,有这么调侃主子的吗,我的权臣大人!”
看着疏恙淡淡笑意,李玄脸却白了,憋了半响方道:“主子,你千万想清楚,尉迟朗不是简单人物,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跟他来往容易惹祸上身,我知你气我多事,你若是想要男人······”
“李玄!”
李玄边逃窜边下意识接住狠狠扔来铜壶瓷枕,疏恙在他身后愤愤咬牙。
行至院里,怒气冲冲的李玄与匆忙奔来的李卿擦身而过,李玄甚至连招呼都没跟他打。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响,李卿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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