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为政互不相让 文少澄独占先风(1/2)
最近几天学子们神经分外敏感,日子过得分外战战兢兢,李山长的心情似乎特别不好,一不留神就要“奖励”大家几次跑步机会,说什么想要有坚强的精神必须有坚强的体魄!
暴政下屈服的总是弱者,骑射课上李疏恙站在校场望着他的方向冷笑:
“好你个骂人拐弯抹角的李玄!好你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李玄!好你个损人不利己的李玄!君子报仇明日不晚,走夜路你最好小心点!”
春光大好,心中却怒波汹涌,到底流年不利!
跟李玄冷战了好几天,上次的事情后尉迟朗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华昭这些日子光华内敛,忙着在书院里各处四处摸索,而自己又过回孤家寡人的日子,没事的时候就在房间绘制水利系统图样。
一身束腰劲装,卫夫子指挥各人人手一把弓箭。
列着方队,日头下耐着性子听完他“人即兵”之高论后,她毫无意外地去柳树下凉快了。
不过这次倒不是特立独行,还有一个陪着的。
文少澄是安阳世家子弟,可惜体弱多病,不出意外地在世子之争中败下阵来,枝叶纷杂的世家总有层出不穷的法子打击落魄子弟,族中老人把他远远送到书院以绝家族纷争,对他而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文少澄少年老成,知道时不待我,便掩其锋芒,在书院老实读书,伺以求机翻身。
这时文少澄靠在树下闭目养神,细长的眼角带着寻常少年少见的冷漠,他脸色苍白,脸颊消瘦,四肢纤细,整个人荏弱无力的样子,除了身高比疏恙高,似乎更柔弱些。
疏恙知道他得的是哮喘,中医从来有“内不治喘,外不治癣”之说,可见这两种病多难治。疏恙知道这种病需要固本培元,首先从免疫力上下功夫,适当锻炼有好处,可是这个度却不好把握,哮喘戒剧烈运动,戒情绪激动,说到底只能改善不能去根,实在是影响正常生活。李疏恙并不同情他,上天从来是连假装公平都不屑,更何况她还不如他,她连自己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也许是同病相怜,文少澄是学子中少数愿意跟他交往的,他曾说她就是他的镜子,他每当看到她就提醒自己不能变成她那样。
“我什么样?”疏恙翻翻白眼。
文少澄嘴角含笑:“顾影自怜,胸无大志,不思进取,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成语学得挺好。”
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怂,我很怂,但是我很温柔。
她暂时找不到人生的目的和动力,所以每天沉溺在纷乱中看不到未来,但隐隐约约觉得这种情况不会一直下去,只要给她一点契机。
所以文少澄有事没事就来“照镜子”。
大多数时候“镜子”君觉得他更像是含沙射影自己相貌英俊,是以心情好了就教他针刺鱼际缓解发病之危,去年还曾在他大椎、肺俞、喘息等穴艾灸,到了三伏天还拉他去晒日光浴做汗蒸,经她各种变态法子折腾一年,文少澄的哮喘发作次数少了一半,连李黛都事后曾赞她“久病成良医”,导致她每天在怀里揣着几根银针,为的是有事没事找个人扎几下练练手。
不远传来处学子们一阵叫好声,只见尉迟朗一身戎装手持竹弓几箭连发,箭箭正中红心!紧实的线条让他看起来精壮有力,眉宇间精神焕发,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般凛凛威风!
暗抽一口气,不自觉与文少澄对视一眼,李疏恙心中顿时百味陈杂。
她对尉迟朗的感觉很复杂,不可否认有羡慕嫉妒这样的负面情绪。
偏头看文少澄,她在他眼中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痛楚,可是文少澄跟尉迟朗没什么关系,尉迟朗却是她的朋友!
李疏恙你做人做成这样!
垂下眼皮,她在心中默默鄙视自己。
又一阵叫好声落下,疏恙抬头看到尉迟朗正向自己看来,笑如春风。
毫无疑问,他这种男人,也的确值得天下男子嫉妒。
她艰难地对他笑了笑,自己都觉得笑得假,他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自己却是亡国奴,是东躲西藏的过街老鼠······
罢了罢了,何必以己之短教彼之长?
自寻烦恼!
比较会自我安慰,疏恙拥有十分擅长逃避问题的鸵鸟心理。
十年后她回想起此时,曾发出“谁没年轻过”的感叹,结果惨遭鄙视。
毫不理会其他人,尉迟朗已经丢下弓箭向她走来。
这时头顶柳枝一晃,青嫩的柳絮纷纷落下,如在阳光中撒下一片金色的梦。
“他是谁?”华昭随柳条从书院唯一一棵柳树上荡下,衣裾翩翩,素色锦袍在春日暖阳下随动作轻轻摆动,缓缓流淌着清冷的光泽,不左部右恰好隔断疏恙两人的视线。
他降落在飘絮中,落在李疏恙身前,再往前一寸就撞上了,她只好退后一步。
眼前少年一双忧郁的眼睛装着无波浩瀚,沉默的时候安静平和得像个端坐云端的仙人。
重点申明:沉默的时候。
出现了,又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这小子一举一动都让人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每个学校都有几个不听话的学生,而这小子来书院没多久就让人扼腕不已,不穿书院统一儒衫不听讲不读书也就罢了,不知道怎么还整天围着她转,不胜其烦,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华昭身上得到充分印证。
华昭清清灵灵地站在那里,像一支挺拔的青竹,“上次商量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疏恙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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