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景玮试图压住自己的怒火，只是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也难平心中的怨气。似乎不杀皇甫玉娇，他就无法平息心中的愤怒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景玮把敛收了回来，把它伫立在了自己的脚边。别以为，他是气消，更别期望，他是改变主意了，他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好下手的位置。他一剑致命，不给皇甫玉娇挣扎的机会。虽然他恨她，可是他还没有杀过女人，敌人在自己面前做垂死的挣扎，他会有莫名的兴奋，可是，眼前的只是跟自己共处屋檐十余载的人，就算无爱，也有一丝的亲情，他不想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挣扎。让她死得痛快，也算是对她的一些补偿了。

看到景玮沉默，章捷也误以为，他的理智回来了，皇甫玉娇此次的惩罚，只是那一道小小的伤口而已。不禁舒了口气。

毕竟是相处十几年的两个人，即使没情没义，但性情还算是知根知底的。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要命送此时的厄运了，皇甫玉娇，没有害怕，心态异常地平静。只见她慢慢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留着到下面去说吧！”景玮说着，就挥起剑，要向皇甫玉娇刺去。

章捷一惊，二话不说，上前挡在了皇甫玉娇的身后，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景玮是对准了皇甫玉娇的心脏刺过去的，章捷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他比皇甫玉娇还要矮一些，这样，剑到了他身上，便只是刺中的肩胛处，并不是要害这处。但由于景玮是想着一剑要了皇甫玉娇的命，可以说，他至少也使出了八成的功力。章捷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招架得住。

顿时，全场噤声，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章捷，景玮也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章捷同样是刘仁瞻收养回来的孩子，只可惜，他没有景玮的福分，可以成为刘仁瞻的义子，而像景玮那样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从小便跟在了景玮的后面，不像景玮那般的有勇有谋，热衷于兵家战事，他只是一介书生，身体还很虚弱。刘仁瞻只对武才有兴趣，对章捷这样一个病怏怏的小家伙并没有什么感情。曾经还想把他送到一个朋友家里做伙夫。景玮看他可怜，便向义父求情，让他留了下来，成了自己的玩伴。景玮大章捷整整十岁，对外，称他为自己的书童，可背地里，他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同生共死，生死相随，这不是兄弟，还能是什么？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剑刺到了章捷的身上时，景玮也是吓懵了。

皇甫玉娇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有粘粘的液体沾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知道那血。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个有点消瘦的后背。再看看那只占满血的手，却被一个温暖的手掌包裹着，那温度，有那人的体温，当然，也许那只是血的温度。她也知道，血不是自己的，而是这年轻男子的，她知道他是景玮的书童，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见面，她也只喊他小鬼。她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他的面貌，只知道每回见到他，他都是一副腼腆的样子。即使是刚才，她被景玮掐住脖子，差点窒息，他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时，她也没有认真地看一下他。

现在，他为自己挡剑了，她再也没有能力再忽视他了。她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感动，这是她很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情绪。

即使是被锥心刺骨的疼痛侵袭着大脑，可他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要保护皇甫玉娇。他的手死死地拽着皇甫玉娇的手，似乎一放开她，她就会消失了似的。

有侍女忍不住惊叫了出来，她这一叫，终于把全有人都给叫醒了。景玮赶紧把剑拔了出来，丢到了一边。

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章捷用手捂住，却也无济于事，鲜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就在他要倒地的一刹那，景玮一步上前，抱住了他。

景玮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无尽的担忧，内心也在不住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