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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结局(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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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外总是如影随形的,也正就是因为他的这份自信,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内疚自责与后悔。也让他明白,今日的自以为是有多愚不可及,险些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爱的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睿亲王,你所说的,可都是实话?”许久,昀孝帝才开口问道,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其中任何的情绪。

凌晗允闻言,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忙回道:“回皇上,臣不敢有任何欺瞒。倾颜郡主的的确确是臣失散多年的女儿,当年一场大火,差点就让臣失去了这个女儿,如今女儿尚在,臣别无他求了。”

“既如此,你又为何来求见朕,直接与倾颜郡主相认,不就可以了么?”昀孝帝的脸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只是元宇倾却发现,在凌晗允提到“当年一场大火”时,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和复杂,这发现让元宇倾本来确认无疑的心情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凌晗允动了动嘴唇,面现为难之色,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皇上,臣早前并不知道此事,一切……”

他话还没说到一半,却被昀孝帝摆手打断,“睿亲王,这是你的家事,朕本就无权过问。更何况,这些年,倾颜郡主的遭遇令人唏嘘,你们父女相认后,好好待她便是。孩子嘛,总是渴望父母亲情的。想来在右相府的那些年,她一定没有体会过,不然也不会遭遇那些事情了。”

被昀孝帝这么一说,凌晗允心中大惊,随即百感交集。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所有应付的说辞,就怕昀孝帝一个不同意,直接驳回了他的想法。更甚至,拿出当年的事情出来说项,生生逼退他的想法与要求。

可猜来想去,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上昀孝帝的话,无奈之下只得偷偷瞥了元宇倾一眼,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些什么主意。

这一刻,他承认自己前所未有的茫然了。

接收到凌晗允求助的目光,元宇倾暗自叹息一声,心头隐隐浮上一抹担忧。昀孝帝此举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纵然他自认口才不错,此刻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

只是,虽然昀孝帝没有揪着过往不放,便说明此事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棘手。至少在昀孝帝的脸上,他看不出丝毫明显的厌烦和不耐情绪。

如今看来,这么多年的为君之道,确实造就了一名真君子。

谁都知道,紫启国有四大亲王,可鲜少有人知道的是,这四大亲王里,有两位却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分别是肃亲王和睿亲王。

肃亲王自不必说,而睿亲王则是先帝在位时备受疼爱的儿子,更甚至在先帝在位后期成为了与当时还是太子的昀孝帝分庭抗礼的人物。

只是,皇位争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当年昀孝帝为了绝对扼杀掉睿亲王登位的可能性,意图在睿亲王妃生产时狠下杀手,这才有了睿亲王妃的出逃和沐晚歌的右相府五小姐阴差阳错的身份。

而经此一事后,睿亲王也真正感受到了皇权中央喷薄的暗涌与潮流,不仅亲自请命改掉姓氏,向昀孝帝表明自己的心思,更是将年幼的凌世子丢在了睿亲王府里,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事隔多年,想起当年的波诡云谲,谁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的震撼与感慨?但是,于睿亲王而言,怕是权利和地位都不重要了,对凡事都看开了的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亡妻出逃保护下的女儿而已。即便今日他的女儿不是沐晚歌,元宇倾想着自己肯定也会为其说上几句好话的。

更何况,凌晗允的女儿还是他的歌儿!

元宇倾心中明了,抬眸看了昀孝帝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盯着手中的茶盏出神,倒是让他一时间开不了口了。

对于过往的一切,昀孝帝或许有过不甘,可他却是希望昀孝帝能够拥有宽广的胸襟和长远的眼光,不至于对凌晗允过于为难。毕竟,对于现在的昀孝帝而言,皇权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凌晗允这个逍遥的“睿亲王爷”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地方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元宇倾理了下思绪,淡淡说道:“臣也有一事,请求皇上成全。”

昀孝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身子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右手轻点着桌面,状似慵懒道:“元相有何要求,不妨说来给朕听听。”

“是,”元宇倾连忙应声,随即便见他单膝跪地,朗声道,“皇上,臣请旨赐婚。”

此言一出,昀孝帝和凌晗允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元宇倾,一是为他于此时提出此等要求的诧异,二是为这请旨赐婚的人选无比吃惊,但两人都是见惯世面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的失态,顺着他的思绪一想,便立即明白能够让他请旨赐婚的人,除了那个人,怕是再无其他了。

思及此,昀孝帝倒也没有太多的猜疑和反对,只淡淡问了句:“元相可是想要娶倾颜郡主?”

“回皇上,是。”元宇倾掷地有声的声音顿时响在了空旷的养心殿内,依稀可以听见一声声的回响,就算是在场位高权重的两人都忍不住为他话语里的坚决心意感到震惊,但随即又很快释然了。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睿亲王已经证明是倾颜郡主的亲生父亲,此事也该得睿亲王应允才是。睿亲王,你说如何?”昀孝帝眸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暗芒,虽然很快,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凌晗允捕捉到了。

凌晗允心中一惊,瞬间便理出了昀孝帝出现此等异样的原因。在他还没改掉姓氏之前,他一直都是昀孝帝的心头大患。后来虽然改掉了姓氏,以这样的奇耻大辱彻底表明自己的心思,却也免不了那人明里暗里的试探。这些年,若不是他放下心中的执念浪迹天涯,不再触碰任何有关于朝政的事情,而昀孝帝也不敢在悠悠众口之前赶尽杀绝,怕是今日有关于睿亲王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刚才元宇倾提出“赐婚”一事,怕是又让昀孝帝想歪了。毕竟,元宇倾背后站着的可是四大王府中实力最强的元亲王府,此刻他认回了女儿,又将联姻于元亲王府,目的和力量的确不容人小觑。

只是,昀孝帝可知道,当年他不会做出任何威胁到他皇位的事情,今日也不会做得出来!

这么一想,凌晗允反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表明心意道:“臣也请求皇上能够为倾颜和元相赐婚。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女儿,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看到她幸福。而臣相信,元相也是真心待倾颜的,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日后浪迹天涯也没有了牵挂了。还请皇上成全。”

话说到这里,意思都很明白了。

元宇倾又叹了一声,想起这睿亲王也是个通透而洒脱的人物,出世入世都如此灵活,为臣者中的确少见。这一次,想必昀孝帝也该放心了吧!

果然,如元宇倾所想的,昀孝帝在听到他这一番话后,眉头上的褶皱慢慢的舒展开了,暗自思量了好一番后,一扫之前的阴霾和算计,朗声笑道:“睿亲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朕若是再不成全,岂不是要为人所诟病了?那便依了元相所言,将倾颜郡主赐婚于元相为正妻。元相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求之不得荣幸之至了!

“臣领旨,谢主隆恩。”元宇倾和睿亲王齐齐跪在昀孝帝面前,激动道。

“起身吧。”昀孝帝只是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孙公公,依旧是没有太子的踪迹么?”

孙公公连忙一惊,随即小心回道:“回皇上……奴才相信一会儿便会有太子殿下的消息的……”

只是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没有底气。

元宇倾和睿亲王对视了一眼,纷纷猜测着皇上连发几道圣旨急召太子回宫的目的是什么,而今日太子的计划,是否又被皇上所知晓?

昀孝帝听了孙公公的话,却只是无奈一笑,随即看向立于殿内的两人,沉声问道:“你二人也该知道太子为何不见踪迹吧!”

元宇倾暗自握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眼前这两人没有出口回答自己的话语,昀孝帝却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神色有些了然,仿佛这样的情况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内,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人从殿门快步跑了进来,手里小心的举着一张小纸条,直接递到了昀孝帝的桌子上。

昀孝帝伸手接过,只一眼便大惊失色,朝着来人吩咐道:“速去请洛王进宫。”

那宫人连忙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睿亲王,你就先回去吧。元相留下,朕有事与你相商。”昀孝帝沉声吩咐道,只是声音里还是有着他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睿亲王狐疑的看了昀孝帝一眼,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让这个一国之君露出这样紧张的神情。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告了声退后,便也退了下去。

昀孝帝见状,连忙屏退了养心殿伺候的宫人,起身走到元宇倾面前,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面色凝重道:“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

元宇倾也不推辞,赶紧接过大略的浏览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有些踟躇道:“皇上的意思是……”

“宇倾,太子的事情,朕只能说是朕教导不严,为父之过;可是,他来了京都,你却没有告诉朕……”昀孝帝自说自话,只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元宇倾心神一震,连忙后退一步请罪道,“皇上,臣起初也不知道展先生到了京都,若不是歌儿……就是倾颜郡主偶尔间说起,臣还不知道他已经毁容的事实,这……”

“可有查出来,是谁毁掉了他的容貌?”

“据歌……倾颜郡主所言,似乎是展先生自己毁掉的……”元宇倾犹犹豫豫的回答,一抬头却看到昀孝帝一副震惊到想要吃人的可怕模样,连忙移开视线缓缓分析起来,“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但是,臣以为皇上应该能够想得透彻的。毕竟,展先生身边有风云卫暗中保护,若不是他动手……臣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可以打败风云卫而……”

声音越来越低,元宇倾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单看昀孝帝周身散发出的冷寒煞气,便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只是,这怒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又是为着何人何事,就是元宇倾都不敢妄自揣测,只能是安安分分的微后退一步,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沐晚歌现在何处,宁渊那小子到底有没有保护好她……

“那他现今在于何处?可有嘱咐人保护好他的安全?”默了片刻,昀孝帝这才缓缓开口,只是声音里的一抹怅然,还是被向来心细如发的元宇倾给察觉到了。

元宇倾嘴唇动了动,心中翻腾过了好一番思量,才出声答道:“皇上不必担忧,展先生的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臣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如今紧要之处,便是彻底杜绝掉威胁展先生安全的因素,否则后患无穷啊!臣听说,肃亲王在皇上连发了几道圣旨后,也不见了踪迹,就怕是……”

“他敢!”昀孝帝冷冷截断了他的话,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便见到一名小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皇上,洛王已到了养心殿门口!”

昀孝帝别有意味的看了元宇倾一眼,重又坐回到桌案后,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宣!”

那小太监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见玉云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朝着昀孝帝恭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急召儿臣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啊?”

昀孝帝点点头,沉着声命令道:“洛儿,这个消息,想必你也收到了吧!”

话落,便见一张纸条落在了玉云洛面前,他连忙伸手接过,一看之下心中大惊又大喜,只是面上依旧无甚表情,眨眼之间仍旧是那个谦逊好学的洛王,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变化,“父皇,此事儿臣也是此刻才知道,太子皇兄他为何会不返回太子府接您的旨意,反倒是去了肃亲王府,扣押下了那么多朝中大臣以及朝中大臣的子女,这情况……”

“这情况如何?”昀孝帝根本就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的问道。

玉云洛有些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本来想打太极的心思因着单刀直入的问话而瞬间被掐断,无奈之下只得实话实说:“父皇,太子皇兄此举已经触犯了我朝律令,更甚至不将人命放在眼中,若是被留守在家中的亲人知道了,怕是会引起京都城剧烈的动荡啊!”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两道凌厉的视线直直射到他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视线来自于何处。只是,他心中不甘于如此被动,也不乐意被一旁站着的元宇倾看了笑话,随即转过头迎上那两道视线。

不想,元宇倾却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不着痕迹的别开脸,搞得玉云洛碰了一鼻子灰,心头浮起一层莫名其妙的怒气,狠狠瞪了元宇倾一眼后,才重又看向端坐桌案后的昀孝帝,做起他的“乖乖王爷”来。

昀孝帝假装看不到他的异常,只淡淡瞥了面无表情的元宇倾一眼,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道:“那依你之见,此刻又该是如何做呢?”

闻言,玉云洛暗自心惊,谨慎的看了昀孝帝一眼,想着这话可就难回答了。虽然他很欢喜太子会有今日,可背后这一切的动机,他想了许久都未曾想透,若是一个不察就暴露了自己隐藏许久的心思,那后果……

他暗自瞥了眼元宇倾,发现他一副泰山压顶均不动的镇定模样,心头顿时涌上了一层莫名的寒意,随即低下头,状似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儿臣唯父皇之命是从。”

昀孝帝转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似是要透过他的眼瞳窥探到他内心的隐秘心思,他强撑着自己的意念与其对视,在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却见昀孝帝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既如此,朕便命你带上三千禁卫军,将太子捉拿吧!”

“父皇……”玉云洛惊呼,却发现昀孝帝扶额着摆了摆手,便也只得将这份惊讶深埋心底,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道,“儿臣遵旨。”

话落,便见他你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刚走到元宇倾面前时,却又听到昀孝帝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元相,你协助洛王做好这一切吧。做不好,你和倾颜郡主的婚事也不用谈了。”

玉云洛脚步一顿,双手慢慢攥成了拳头,眸光有一瞬间的复杂和痛楚,只是很快就被掩藏了起来,如一滴水滴入大海,了无踪迹。

元宇倾眼角微掀,淡淡瞥了眼玉云洛略显僵硬的身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是。臣定不负所望!”

“都退下吧!朕等着你们的消息。”

“是。”元宇倾和玉云洛齐齐退到了门口,相互看了一眼,却听到玉云洛率先开口,“元相真是好福气,不仅建功立业还能抱得美人归,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本相不过是尽了为人臣者的本分罢了,称不上什么建功立业,待到此间诸事完了,王爷的功业才是十分令人侧目的。不过,有件事儿,本相还是十分感谢王爷的。若没有王爷的成全,本相也不会抱得美人归的!本相在此多谢王爷了!待到大婚之日,还请王爷亲自前往元相府观礼才是!”元宇倾笑容可掬的回道。

只是,与他的笑意盈盈相比,玉云洛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此刻又听到这堵得心慌而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再也没有了吵嘴的心思,冷哼一声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在他迈步离去的瞬间,元宇倾脸上的笑意顿时卸了下来,幽深的双眸望着不再明媚的天空,心头始终都有一股阴霾环绕……

……

沐晚歌再次醒过来时,周围一片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倒也没有惊慌,睁开的双眼在经过短暂的适应过后,虽没有一开始的迷糊,却也根本看不清楚此处所处的环境。伸手摸了摸身下的位置,触手却是冰凉一片,且有些圆滑的小石块,很像是……鹅卵石。

手再往前伸一点,似乎触摸到了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这一认知,让她不敢再轻易乱动。只因为脑海里瞬间显现出周围的环境:脚下是鹅卵石,周围是茂盛的花草,最怖人的是花草里可能隐藏的各类“生物”,如毒蛇、蝎子、虫蚁……

而她向来最怕这些,尤其此刻联想到胥城地道里的那个坑,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手脚似乎正以自己所不能控制的速度僵硬着,更气人的是脑海里总是时不时的闪过蛇信子的模样,这让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耳朵高高竖起,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双眼睛也在黑暗里四处搜索着,并不是期待着什么样的亮光,而是想要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与脑海里涨得发疼的翻滚思绪。

不多久,她的身体就僵硬了起来,就连动弹都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她稍微伸展了下手脚,正在这时,脑袋里像是涌入了潮水般,哗啦啦的记忆携带着大量的信息灌入了她的思绪里,虫蚁蛇蝎顾不上了,害怕痉挛也顾不上了,只捂着头慢慢的消化起脑子中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见到有人前来,而沐晚歌却也慢慢放下了黑暗中捂着头的手,那双眼睛在如墨的漆黑中闪烁着无比的震惊,似乎能够听到耳膜处传来的嗡嗡震动,周围的一应感觉都被刚才记忆中的画面夺去了声响。

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

这是沐晚歌反应过来后不断重复的一个感受!

之前,在众人察觉不到的时候,她出其不意的掏出怀里的解药吃了下去,一直到了刚才,她才确认起自己体内的蚀忆散已经被解开了。

就这么被解开了!

她重又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捋着脑中的记忆,原本丢失掉的九岁至十二岁的记忆,在这一刻终于恢复了回来,断了的桥梁衔接得无比完整,可她却不觉得有多欣喜,只因为那段记忆实在是过于骇人,即便是她都不敢轻易触碰。

怪不得林国公府会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多年,怪不得皇后会想要毁掉她,怪不得肃亲王容不下她,更甚至玉云烨也加入了夺取她性命的行列之中。如今想来,玉云烨派人去夺解药和今日听到“解药”二字时的惊讶和紧张也就有了解释。

原来玉云烨是真的不希望她恢复记忆,其原因也就是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

只是,此事一旦被暴露出来,便是皇室的一大耻辱,自己有没有命不说,单是此事涉及的范围之广和情节的严重性,都足以毁掉许多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意见好事儿。

如今,她又该怎么办呢?说,还是不说?

“轰——”

这时候,一道巨大的声响响了起来。沐晚歌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右手边出现了一道亮光,似是石门的开启,亮光逐渐变大,最后刺眼的光芒散发在黑暗里,她只觉眼睛有着轻微的痛意,闭上了片刻后才缓缓睁开,清冷的目光第一时间掠过周围的景色,瞬间便定在了方才石门开启的方向。

周围的景色,如她刚才所想的,有花有草有石头,只是有没有虫蚁蛇蝎,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查证。只是,目光落到石门处站着那人的身上时,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道:“项锦,怎么会是你?”

“倾颜郡主,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不错,对面那人的确是项锦,只是较之以往她所看到的面无表情高深莫测,此刻的项锦却是难得的咧开了嘴巴,笑得无比……刺眼而风骚……

沐晚歌往后仰了仰身子,权作是舒展筋骨,也不起身,只那么慵懒的瞟了那人一眼,内里戒备而谨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浅笑道:“其实,比起右相大人的这份想念,我倒是更加好奇你的出现。想必说出来,定会是一首荡气回肠的诗篇的,是不?”

项锦见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着这样的镇定,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和赞赏,倒也不急着说明此次的来意,只温和一笑道:“郡主可真是令项某大开眼界,每一次见面,都会给项某带来许多的惊喜呢!想必对项某的出现,心中也有了个底吧!”

“没有!”沐晚歌很是干脆的摇头。

一直以来,她对项锦都是怀着戒备的态度,即便没有从元宇倾那里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自己也没有放松警惕。对项锦,她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放在一个见面不超过五次的人来说,就显得十分古怪了。

或许,今日她能够得到一切的答案,也说不定呢!

“郡主在想什么?竟然这么专注的盯着项某,莫不是项某已经秀色可餐到让郡主情不自禁了?索性这里人少环境好,谈一场风花雪月也很不错,郡主,你说呢?”看着沐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项锦的眼里顿时划过一丝狡黠,一反常态的玩世不恭起来,缓步走至沐晚歌,蹲下与其视线平齐,笑意灿烂刺眼。

沐晚歌猛地坐直了身子,动作之间忽然闻到了一股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气味,她偏着头,身子微微往前倾,却也让项锦微微后退了一步,彼此之间隔开了一点距离,左手拍了拍身下的鹅卵石,紧盯着项锦打趣道:“右相大人,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种动物!”

动物?项锦不由得皱眉,这个“像”,还真不是什么好词儿。不过,他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动物?”

沐晚歌直勾勾的盯着项锦,那过于明亮而别有意味的眼神将项锦看得头皮发麻,越看越觉得阴谋横生,他又微微挪动了下脚步,便听到对面那人漫不经心的说道:“缺爱而又不敢发情的……野猫……”

闻言,项锦忽然紧紧抿起了唇瓣,眸光刹那间变得深邃,内里似有波涛在无止境的翻涌奔腾,垂于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周身的气息似乎被冰冻住,有种冬日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的刺痛感。

而沐晚歌似乎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大错,也好像没有看到项锦突然的情绪变化,只是笑意盈盈的转动着脑袋,四处打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脑袋是否会在下一刻扭动的时候出现卡壳的意外。

项锦盯着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女子,心头的怒意蹭蹭的窜上来,冷着声音怒道:“郡主似乎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又或者,郡主想在这里多待一阵子?”

“还好吧,若是有的吃有的用有的玩,那就非常不错了,”沐晚歌终于停下四处转动的脑袋,笑眯眯的盯着项锦,须臾,她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其实,本郡主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太子的手中抓到本郡主的。”

自从项锦出现后,她的脑袋瓜子里一直都在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本来她还想着,能够在醒过来的那一刻,问问他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放倒她的。可是醒过来后,不见玉云烨,却是意外的见到了项锦,她便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可惜的是,玉云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让她从手里逃脱了。于他而言,或许不是好现象,可于她而言,那就未必了。

项锦眸光闪了闪,随即朗声笑道:“郡主为何会认为是项某从太子的手中抢走了你,而不是项某与太子合作呢?”

“可能么?”沐晚歌挑眉反问,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探究的视线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有个答案渐渐明朗。

似乎被她的语气和举动逗到了,项锦却也难得的席地而坐。如果忽略掉两人言语中的针锋相对和弥漫在彼此之间的诡异气氛,看起来这两人还真像是促膝详谈的知己好友。

“郡主说得没错,的确是项某将你从太子的手中抢过来的。太子太过自负,以为元宇倾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可是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人灭口不成,反倒是被项某钻了个空子。不过项某很是好奇,为何郡主会认为不可能。”

“道不同不相为谋。”沐晚歌将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忽然间转换了话题,神秘兮兮的问道,“右相大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为何一见到你,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这么说着,她的眼睛也紧紧的盯着项锦的神色变化,想要从这变化中看出点端倪。只是,除了一开始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外,便是什么情绪都不外露。

又是一个难缠的主儿!

沐晚歌暗自咬牙,看着对面那人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一时间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开口道:“右相大人,您是聋了,还是哑了?不聋不哑的话,麻烦应我一声,好么?”

“郡主似乎很惬意,就连这些问题问起来也丝毫不觉得不合时宜。敢在项某面前如此谈笑风生的阶下囚,郡主是第一个。”项锦望进她明澈的眼睛里,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似乎也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阶下囚?”沐晚歌面色一怔,随即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个词,还真是不怎么好听,用在我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你也不觉得名不副实?废话不多说,我只是想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是紫启国大名鼎鼎的右相大人,还是沐晚歌未曾死去的……爹?”

……

京都城外的一条官道上,元宇倾和玉云洛策马前行在三千禁卫军的最前方,整个队伍旗帜飘扬,禁卫军铠甲蹭亮,沿路尽是肃杀凛冽的气息,直让个别的行人退避三舍。只是,与整体禁卫军的形象不符合的是,元宇倾却是一脸轻松的端坐在马背上,那优哉游哉的模样,感觉不像是在带兵行进,而是骑马倚斜桥,意气风发过长街。

玉云洛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出声问道:“元相很是惬意啊?倾颜郡主都下落不明了,你居然也不着急?小心新娘子没有了!”

“呵呵……”元宇倾却是轻笑了一声,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他一番,道,“本相现在才知道,原来王爷如此关心本相的婚姻大事呢!为着这一份关心,本相和歌儿大婚之时,一定会给王爷递一张喜帖的!”

玉云洛冷哼了下,想到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恍惚。只是,恍惚也不过是一瞬间,他既然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如今也没有后悔的可能,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祝贺道:“喜帖倒不用了,本王提前恭贺元相新婚大喜了!”

话落,他双腿一夹马腹,领先了一个马身。

看着前面那脊梁挺直的身影,元宇倾忽然勾唇一笑,看来玉云洛还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勉强算是君子一枚吧!

于是,收起多余而杂乱的思绪,他也抖了抖缰绳,赶上了玉云洛,身后的禁卫军也加快步伐跟在了两人身后。

------题外话------

先是大结局上,怕过了时间就传不上了,很快就大结局下了,美人们表急啊,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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