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踏上逃亡之旅(2/2)
“你们姐弟可以同去,届时,你还可以照顾他。”裴妼柔声细语的说道。
莺歌激动的给裴妼磕头道谢,裴妼摆摆手,让香草扶她起来。
莺歌退下以后,裴妼说道:“香草,你带着莺歌姐弟俩,前往长安城,我想,骑马的话,最多十天就到了,到了长安城之后,你直接去找岱总管,我会写一封书信给岱总管,让他安排一切,总之,我要这个引子店,成为我在长安城的眼睛。”
香草点点头,回房收拾东西,带着姐弟俩赶赴长安城。
香荷命人把账册抱到葡萄架下,“娘子,这是到金城郡以后,我们取得的收益,娘子查一下,看可否对的上。”
裴妼翻开一本账册,细细查看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贺兰明跖饿了,睁着眼睛直哼哼,裴妼笑着放下账册,带着儿子进了房间,喂饱贺兰明跖,哄着他睡下,这才回到院子,接着看账册。
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
香荷给她倒了水之后,就静静的站在裴妼的身后,这段时间,裴妼从金城郡的商人手里,收了很多存货,因为战乱,很多商人手里已经没有了流转的现钱,所以,他们压在手里的货物,哪怕是赔钱,都要兑出去。
所以,他们以低于平日进货价七成的价格,收购了大批的货物,然后,将货物重新整理,送去了长安城。
第一次出发的驼队,已经到了长安城,因为价格便宜,他们大赚了一笔,尤其是毛皮和羊毛毯,因为与突厥的战争,导致长安城的存货减少,价格高涨,裴妼收购的存货,正好填补了空缺,以至于岱山直笑的合不拢嘴,因为所有货物,都是以十二郎的名义在做,十二郎的蜕变,让岱山简直是心花怒放。
日渐西斜的时候,裴妼回到刺史衙门。
贺兰景深让应娘过来抱孩子,每天,应娘都会过来抱贺兰明跖,祖孙俩玩一会儿,贺兰景深才会放他回来。
贺兰景深很开明,因为阿家不在,从来不会强调裴妼晨昏定省,他身边的事情,都是应娘代为打理。
儿子走后,裴妼皱着眉,靠在床头,开始思虑怎么和阿翁开口,离开金城郡。
她必须要尽快赶到晋阳去,还有两个月,天气就会转冷了,那时候,才是她大发其财的最佳时机。
即便是太子殿下要去五成的红利,她依然有得赚。
裴妼起身,决定亲自去跟阿翁去说,她是贺兰家的媳妇,按道理,不在金城郡,应该直接回长安城,贺兰景深考虑到周氏和裴妼之间的紧张关系,加上可爱的孙儿,一直不曾开口让她回长安城。
如今自己带着孩子去晋阳,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裴妼着实犯愁。
无论怎样,还是要说出口的,她不能因为贺兰景深,改变自己对贺兰臻的态度,尤其是,贺兰臻现在已经和田丽珠朝夕相对的情况下。
裴妼换了一件素雅的装束,缓步来到正房,大老远,就听到贺兰景深爽朗的笑声,这个男人,前一世,从来不曾如此开怀大笑过,与周氏在一起,只有痛苦。
裴妼又想起了贺兰景深因为自己与贺兰臻的变故,导致吐血,继而身亡的事情。
裴妼一阵唏嘘,但愿,这一世,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进了厅堂,应娘向她笑笑,行了半礼,“娘子请稍候,阿郎在给小郎君洗澡。”
裴妼失笑,点点头,坐在一旁等候。
足有一刻钟,贺兰景深才抱着孩子走出来,贺兰景深把孩子给应娘抱着,贺兰明跖却向着阿母伸手,裴妼从应娘手里接过孩子,沉吟片刻,“阿家,我有话对你说。”
“五娘想走了,是不是?”
裴妼怔住,随即点点头,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阿家,我想去晋阳一段时间,然后再回长安城,夫君不在长安城,我回去,心里难受,而且,周三娘现在在晋阳城,周三娘是蜀王的利器,她现在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也只是暂时的,不知何时就会恢复记忆,我想去晋阳,彻底说服周三娘。”
说到周三娘,贺兰景深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次自己能够到金城郡任刺史,全赖与裴商的大力举荐,他必须坚定的站在裴家这边。
而且,他心里对裴商万分仰慕与敬佩。
贺兰景深点点头,“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臻儿,我听说他现在在成都府行动还算自由,出入虽然有人监视,但只要不出成都府,不会有人限制,看来,蜀王也为自己留了一条路。”
这些消息,裴妼比贺兰景深知道的更详细,不过,此时,她只能装作刚刚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浅浅地笑容。
贺兰景深也是一笑,只要小辈们生活的好,他们都无所谓的,之前,他对自己的仕途,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他把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孰料,裴商一个举荐,他竟然成为金城郡的节度使。
萧十一郎在瓜州,距离金城郡很近,此时的金城郡,是安全的。
裴妼开始为离开金城郡做准备。
十二郎是要带走的,但是,金城郡她想留下一个人,思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
香荷为她推荐了一个裴家的老仆人,身在凉州的变三,变三原来是裴商的小厮,从幼时就跟随裴商,后来,裴商想送他一个功名,结果变三因为喜欢上一个宫女,被裴商的父亲发现,驱赶到了凉州,裴商暗地里把变三安排在自己名下的店铺,然后在父亲去世以后,又想办法将宫女从皇宫里接了出来,两人结为夫妻之后,就定居在了凉州。
如今,变三已经儿孙满堂,变家,是凉州第一富商,因为背后有裴商支撑,所以,无人敢惹,生意也做得十分顺利,而且,变家与吐蕃,突厥的一些部落,也颇有交情,可以说,变家是裴商在陇右道的一个眼线。
裴妼也知道变家,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那时候,变家每年都会给裴商送来满车的礼物,后来,小儿子去了北庭都护府,她还曾想找人寻找变家人,帮助她与贺兰明跖通上消息,只可惜,一直没能联系上。
前一世的裴妼并不知道,田丽珠已经毁了变家,变家仅存的一双小儿女,去了大食,再也没有回来。
香荷联系了变家,变家在金城郡也是有店铺的,只不过,因为战乱,暂时放弃了。
这一来一回,就要十来天的时间,裴妼倒也能等得,毕竟,金城郡里,也有很多事务需要打理。
第七天,变三亲自前来。
他一到小院,就向姐弟俩告罪,小主人在金城郡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前来拜见,实在是说不过去。
变三解释,他们一家人因为战乱,全都躲到了吐蕃境内,刚刚回来不久,就接到了小主人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变三今年已经年近七旬,深眼窝,高鼻梁,一双眼睛,深邃而又犀利,宽大的袍子,让他看起来异常的瘦弱。
裴妼请他坐下,变三行礼道谢,而后坐在了裴妼的下首,“小人见过娘子一面,那时候,娘子还只有五岁,娘子从小就比别的女儿家聪慧,郎君对娘子,也是格外的欢喜。”
裴妼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套近乎,在裴商身边的,无一不是老奸巨猾,她已经习惯。
裴妼在意的是,变三是否靠得住,因为她每一项生意,都要有太子殿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她不希望,到得最后,成为别人的嫁衣。
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不敢相信皇家的人。
她向变三道明见他的意思,变三一直默默的听着,直至裴妼讲完,变三的胡子抖了抖,站起身,郑重其事的说,“娘子,恕小人直言,即便是太子殿下占有五成的股份,也不能因此把所有生意,都打上皇家的印记,无论做人做事,还是留一分,谨慎为好。”
裴妼笑了,她从心底里感激祖父,祖父身边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优秀的人才,怪不得,裴家能够在大周百年不倒。
“娘子若是信任小人,以后,金城郡和瓜州,包括吐蕃和突厥的生意,都包在小人身上,只要娘子要求的,小人一定尽心办到。”说完,他拿出一块木牌,递给香荷,香荷转送到裴妼手上。
这是一块带着香味的木牌,这种香味,是裴妼以前没有闻过的,她好奇地放在鼻尖闻了闻,“娘子,这是绿檀木,产自海外,娘子若是喜欢,小人日后给娘子送一个梳妆盒。”
裴妼笑了笑,“让你见笑了,我以前身处内宅,从来不知道外边的天地如此广阔。”
变三也是一笑,怪不得阿郎愿意把自己的势力交给裴妼,这个小女子,不输男儿。
变三也是松了一口气。
送走变三之后,裴妼决定,第二天启程,前往晋阳。
天气炎热,此时赶路,并不适宜,但是,裴妼已经等不及了,若是秋天赶到晋阳,一切都晚了,这一错过,就是一年。
贺兰景深虽然舍不得孙儿,还是将儿媳和小孙子送到了金城郡外的十里长亭,才依依惜别。
裴妼坐在马车里,看着越来越远的金城郡,心中感慨万千,若是她离开贺兰家,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贺兰景深。
马车是特制的,宽大,舒适,从窗子可以欣赏外边的景色。
一想到去晋阳城,裴妼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晋阳城,没有贺兰臻,没有萧十一郎,她讨厌的人,都不在眼前,想想都觉得惬意。
这次,因为有几百个孩子,所以,除了驼队,还有十几辆马车,这些都是变家给预备的,要知道,马匹在大周是官家所有,平民百姓,是买不起马的,而且,也不能擅自养马。
裴妼抱着贺兰明跖在马车里睡了一觉,贺兰明跖醒来之后,就坐在裴妼腿上,看外边的风景,贺兰明跖胆子很大,不顾颠簸,一直动来动去。
马车每颠簸一下,他都以为是阿母跟他在玩,咯咯笑个不停。
裴妼已经完全肯定,这个儿子,就是她失而复得的小儿子,现在,孩子已经长开了,眉眼与裴妼很像,大儿子长得像贺兰臻,小儿子像她。
驼队停了下来,裴妼这才发现,已经日近中天,护送他们的侍卫,已经埋锅造饭。
裴妼带着贺兰明跖来到路边。
头顶,天空湛蓝如碧,远处,青山如黛,起伏延绵,四野,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如万顷碧波,随着风儿,轻轻荡漾。
五彩缤纷的各色野花,点缀在路边,树下,裴妼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听着鸟鸣,感受着如浓墨重彩的画卷。
春晓知道,娘子手痒了,想要画画。
马车上都预备着笔墨纸砚,所以,春晓和香荷说了一声,便拿下了画纸等工具,摆到了裴妼面前。
裴妼与春晓会心一笑,那时候,自己和春晓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了,她画了几张画,春晓走了百里路,到长安城卖画,结果,被田丽珠的人发现,找个由头,将春晓打了一顿,还撕毁了画卷,差点将春晓当做逃奴,送到衙门。
春晓几乎将头磕破了,这才放了春晓回来,裴妼至今都不知道,春晓是一路乞讨回来的,冬天的时候,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
好在,那样的岁月,再也不会有了,裴妼想,这一世,她一定会让春晓过上最好的日子。
春晓抱着贺兰明跖在一旁看着裴妼作画,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看裴妼作画,裴妼的画作,被一些书画店想尽办法购去之后,往往能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价格卖出去。
裴妼画的牡丹花,冠绝大周,裴家鼎盛的时候,裴妼的牡丹写意,是以数量来计价的,一张画作,若是一朵牡丹花一千两银子。
香荷本来一直站在裴妼身后看她作画,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让她心中一颤,警惕的看向那一溜烟尘方向。
裴妼没有在意,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可能,她更愿意像前一世那样,每日与琴棋书画为伍,闲暇时去打打马球,放放纸鸢,等儿子长大以后,带着他去爬山。
命中注定,这些事情,在这一世,会成为无暇触碰的奢侈品。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后,马上人停了下来,跳下马,大踏步走向裴妼。
香荷一见是萧十一郎,很是惊讶,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凉州吗?
裴妼没有回头,因而也不知道是萧十一郎前来,萧十一郎站在她身后,看她才画了一半,便不再等候,咳了一声,“裴妼,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裴妼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她已经不怕萧十一郎,她身上的毒药已经彻底解了,萧十一郎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她的力量。
她不悦的站起来,蹙眉问道:“何事?”
贺兰明跖却欢快的笑着,要萧十一郎抱他。
萧十一郎刚想伸手抱他,被裴妼拦住,“萧十一郎,你一身尘土,不要抱我的儿子。”
萧十一郎瞪她一眼,在河边洗了脸,擦干净,这才回来,抱起贺兰明跖,贺兰明跖对着他嘻嘻笑着,十分的欢快,裴妼忍不住瞪了一眼叛变的儿子。
萧十一郎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裴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吧,何事?”
“裴妼,燕赤单于带着族人向大周投降,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娶你为妃,太子殿下不愿意你远嫁,特命我来告知与你,在我没有攻下甘州之前,切不可到长安城去,就是晋阳城,洛阳城也去不得。”
裴妼大惊失色,皇上真会狠心将她许配给燕赤单于吗?在皇上心里,自己远不如突厥重要,即便是姑母再喜欢自己,祖父再宠爱自己,也无济于事。
萧十一郎递给她一个布包,压低声音道:“戴上这个,今天晚上,让香荷他们派人送你走,太子殿下已经在祁县给你准备了一处庄园,周三娘也在祁县,而后,找个人假扮你,继续坐在马车里,长安城那边,自会有太子殿下为你周旋。”
裴妼默默地接过包袱,并没有打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白皙的柔荑上,红艳艳的蔻丹,分外刺眼。
良久,裴妼才镇定下来,“太子殿下为何会帮我?”
“你是殿下的表妹,殿下自然会帮你,这次的事情,实际上起自于你的伯父,你的祖父因此被气得病倒,不过,你尽管放心,太子殿下会照顾裴大人。”他说的裴大人,是裴妼的父亲。
父子兄弟之间的角力,从现在就开始了吗?裴妼心中一片凄凉,不是她不肯放过别人,而是别人更不肯给他们父女一条活路。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裴冀斗法。
幸好,这一世,祖父把裴家的暗势力给了她。
“祖父他……”
萧十一郎轻叹一声,裴商,也是他敬重的人。
“放心吧,裴大人不会有事的,皇上已经让御医住进裴府,日夜照顾裴大人。”
裴妼泪盈于睫,她真害怕,见不到祖父最后一面。
萧十一郎再也冷不下脸,低声劝慰她,“殿下说,时间不会太久,你尽管放心就是,殿下对你有信心。”
裴妼点点头,是啊,如今,只有积蓄力量,才能与裴冀抗衡,田丽珠和贺兰臻,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萧十一郎把孩子递给裴妼,“我给你的包袱里,有个盒子,是百解丸,如非剧毒,都能化解。”
说完,萧十一郎与裴妼告辞,纵马离去。
太子殿下之所以倾尽全力救裴妼,一是因为裴妼身后的暗势力,二是一个裴妼的经商的才能,虽然只是刚刚开始,但裴妼的智谋,已经足以引起太子殿下重视。
他只是太子,用钱的地方太多,但是,靠着俸禄和陛下的赏赐,根本是入不敷出,所以,权衡利弊,太子决定保住裴妼。
看着萧十一郎远去的背影,裴妼再也没有作画的心思。
让春晓收起了作了一半的画。
然后,向香荷招招手。
香荷还没有得到消息,闻听裴妼所说,大吃一惊,她相信,萧十一郎不会那这种事情开玩笑,眼下,朝廷要想灭掉蜀王,就要切断蜀王的外援,自然,拉拢燕赤单于,成为这件事的关键,裴冀此举,定然戳中了陛下的心窝,所以,陛下才会同意和燕赤单于和解,全然不顾燕赤单于之前的残虐,也不顾萧十一郎带领军队,在战场上舍命厮杀的辛酸与危险。
香荷坚定的低声道:“娘子,奴婢全听娘子吩咐,萧十一郎说得对,娘子此时应该躲起来,长安城有太子殿下应付,裴家不会有事,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也不会为难裴家的。”
裴妼苦笑,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她刚刚六个月的宝贝,怎么能够跟她一路颠簸辛苦,但是,母子分离,更让她无法接受。
香荷轻声道:“娘子,我们可以带着小郎君,虽然马匹颠簸一点,只要我们控制速度不要太快,小郎君不会有事的。”太子殿下让裴妼十日内赶到祁县,定然是在祁县做了周密的部署,所以,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日夜兼程。
裴妼泪如雨下,眼前的美景,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太多的不甘心,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之前的想法,她点点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我们不带着他,他快七个月了,可以吃一些流食,我让春晓带着他,香莲心细,让她帮着春晓带孩子,等他们到了晋阳城,我们再联系,这一路颠簸,我不能带着他冒险。”
香荷点点头,送母子俩回了马车,开始布置一切。
是夜,裴妼和香荷一行四人,悄然离开队伍,星夜兼程,赶赴祁县。
一路之上,他们不敢去住驿馆,只能借宿与农家,他们要在燕赤单于到长安城之前躲起来。
第九天的夜里,他们到了祁县郊外的明月庄园,明月庄园,是东宫幕僚邓中和的别业,邓中和就是祁县人。
明月庄园早就收拾停当,闲杂人等,都已经驱逐出去,庄园里的仆从,都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因是夜里,裴妼他们简单洗漱以后,便睡下了。
翌日,直至日上三竿,裴妼才起床,连日来的奔波,让裴妼瘦了许多,平日里如宝石一样璀璨的眸子,似乎也黯淡了。
眼底,因浓浓的思念与悲伤,布满了红血丝。
裴妼疯狂的想念着儿子,她曾经发过誓,母子俩,再也不分开,可还是分开了。
裴妼甚至不敢去想,这次分开时候,他们要多久才能见面。
梳洗打扮之后,裴妼出了门,香荷已经守候在门口,看到裴妼略带憔悴的面庞,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倾城之祸吧。
服侍着裴妼用过早膳,香荷问道:“娘子,周三娘就在东园,娘子要不要去看看三娘?”
裴妼点点头,“也好,我们先去看看她。”
裴妼看她轻车熟路的引领着自己,疑惑的问道:“香荷,莫非之前你已经来过?”
“是,只要跟皇家有关的地方,有关的人和事,奴婢们都会去打探清楚。”香荷尽量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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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这么烂的成绩,竟然也入了,今后,只有日更过万,报答诸位的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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