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和若樱甚为相像的女子(1/2)
那男子华服轻裘,面目轻浮,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整目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七荤八素的倒在地上,被同伴七手八脚的扶起来,他立刻火大的一把推开同伴,随后一手扶着头,一手指着刚才打了他一拳的男子扬声骂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本少爷!是嫌命太长了吗?”
他周围的同伴皆是些鲜衣怒马,飞扬跋扈的富家公子哥,马上跟着呼呼喝喝的帮着腔,一副趾高气扬、狗仗人势的模样。
但下一刻,一群身手矫键的侍卫闪电般的翻身下马,迅速地将他们团团围住,前且唰地一声地抽出腰上的胯刀搁在他们的肩膀上,威严地喝道:“大胆,休要放肆!”
“啊……救命!”
“啊……不要杀我!”这群公子哥儿何时被人用刀搁在离脖子这么近的地方过,登时都吓的大叫起来。有两人胆小的不住的喊救命,身体瑟瑟发抖。
只可惜他们此时位于东城城郊的大路上,因天气寒冷,路上行人甚少,饶是有一两个行人,看见大路上如些阵仗,皆脸色一变,缩了缩脖子,把衣襟又拉紧几分,加快步子匆匆跑远了。
那两名女子一看追自己的坏人被人制住,立刻机警的跑到刚才出手救了自己的男子身边,正要道谢,却听见那纨绔子弟为首之人大声叫嚣起来:“你们是何人?竟敢用刀指着本少爷?等本少爷禀明了我爹和我姐姐,定将你们统统关到牢房里去,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阿武,放开他们!”刚才飞跃过来救下那女子的人正是慕容喾,他打了那公子哥一掌便飘然立于一旁,此时听那公子哥似乎背后另有倚仗,颇觉好气又好笑,遂令手下放人。
他此次和王叔有事外出,并未使用太子仪仗,也难怪对方认不出来,蹦哒的厉害。
那两名女子一听坏人要被放开,两人脸色齐齐一变,那婢女模样的少女立刻扶着小姐往慕容喾身边靠拔,看来是想寻求保护,冷不防却被两名面目威严的侍卫伸臂隔开,根本不允许往前进一步。
“哼!算你们识相!”那公子哥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立刻恢复原貌,变的威风八面起来。
他臭着脸看着慕容喾,一副居高临下,颐气指使的模样:“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本少爷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还对本少爷动粗?”
奈何慕容喾根本不为所动,仅是淡淡的道:“你是谁很重要吗?法不可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街强抢民,我便管上一管。”
“敢管本少爷我,反了天了你!看本少爷今天不抽死你。”那公子说完眼神四处寻找,突然一眼扫到同半手中的马鞭,一手就夺了过来,劈面就要向慕容喾抽过来。
“啊!”两名少女惊叫起来。
不过她们是虚惊一声,慕容喾的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怎肯让人伤害到太子殿下,俱手脚俐落将人制伏,尔后不管那公子哥在怎么叫嚷都不放手。
阿武威风凛凛一挥手,吩咐众侍卫:“堵嘴将人带走,交予京兆尹发落。”
惊魂未定的两名少女松了一口气,立刻噗通一声跪到薄雪覆盖的地上,对着慕容喾娇声道:“多谢公子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慕空喾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名小姐模样的女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起来吧!路见不平怎能袖手旁观?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谢过公子。”
那名少女十六多岁的模样,在丫鬟的掺扶下起身,忍不住悄悄的觑了慕容喾一眼。发现对方是一位长身玉立,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生得极是俊俏,通身贵气逼人,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黝黑深遂,比之潭水还经幽深,令人沉醉不已,眼睫又浓又密竟然比之女子的都还要长而美。
尤其是额头正中居然生有一撮墨金色的头发,流光隐隐闪烁,为他平添几份神秘和威严。而且,这位公子正一脸高深莫测的注视着他,眼神复杂却很专注,她的芳心顿时不争气“嘭嘭”地跳了起来!娇媚的桃腮粉脸飞上了一抹羞赫。
直到丫鬟轻轻用手碰了碰她,少女才醒过神来,立即收敛心神,对着慕容喾又是盈盈一拜,朱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小女子承蒙公子拔刀相助,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与此同时,宁王晃晃悠悠的下了马车,在侍卫的陪伴下走到慕容喾的身边,正好一眼扫到那少女的脸孔,饶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宁王殿下也不禁一怔。
女子着一身素色袄裙,外披大红色披风,头上首饰皆无,仅用一根木钗压住满头如云的青丝,眉目如画,清丽难言,站在冰天雪地里宛如一朵开得正艳海棠花,竟是个姿色不俗的绝色佳人。
这倒也罢了,美人宁王见多了,倒也不以为奇。令他惊奇,或者说惊艳的是,这女子的容貌居然和他的梦中情人生得有六七分相像。谁是宁王的梦中情人?咳!上次说过,若樱刚刚晋升他梦中情人的宝座。
尤其是这少女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的神情,和若樱雪白的眉心偶尔萦绕轻愁的模样很像。幸而她那双眼睛是标致的星眸,与若樱返祖的一双难描难述的美眸不同,不然宁王还以为是要闹双胞胎了。
宁王很快清醒过来,非但不去看那少女,反而去看自家侄子,果然见到慕容喾一脸复杂莫名的神色,定定的直视着人家姑娘的脸。
“哎!”于是,宁王对着那位少女随意抬了抬手,笑容满面,一副怜香惜玉地模样道:“这位姑娘请起吧!不知姑娘仙乡何处,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三句话便原形毕露。
慕容喾此时已自那姑娘脸上收回了眼神,见那位姑娘对王叔的问题似有些不知所措,只拿一双剪水秋瞳求救似的望着自己,娇美的模样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望着与若樱有几分相似的眼神,他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滋味,竟然有些柔软,便向那姑娘挥了挥手,低声道:“姑娘不必回答,亦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就当是萍水相逢吧!”
言罢,他负起双手在身后,转身往马车而去。宁王的眼神扫了扫那位姑娘,又扫了扫慕容喾俊挺的背影,嘴角便微微一挑,脸上泛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身也尾随侄子而去。
不料未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那位姑娘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慕容喾前行的身躯忽然不着痕迹地一滞,眉头轻蹙,步伐停驻下来,尔后侧过身子,回望着身后在丫鬟怀中掩面哭泣的少女道:“姑娘切莫惊慌,我的侍卫自当会护送你家去,你只当将地址告诉他们即可。”
那少女闻言不禁一愣,急急忙忙的擦干眼泪抬起头,似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故做平静和坚强地道:“多身公子的好意,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会不会误了公子的大事?”
慕容喾深遂的目光划过那姑娘娇媚动人的脸,尔后转开,轻描淡写地道:“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赶早吧!”说完就要转身,打算再一次提步走开。
蓦地,那名丫鬟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砰砰”地给慕容喾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大声而又悲切地道:“公子救命,方才追赶我家小姐的恶少并非寻常人家的公子,乃是鸿胪寺卿楮大人的幼子,其姐正是当朝玉妃,此次得公子所救,过后那恶少定不会放过我家小姐,望公子垂怜,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公子您的!”
说罢,那丫鬟又是不住的嗑头。
宁王抚着下巴啧啧叹息:“啧啧啧!原来除了貌美如花的小姐,还有俊俏的丫头,且这般忠心护主,倒极是难得,本还以为这金都里的纨绔子弟我俱能认个全须全尾,不想竟有漏网之鱼,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那少女见丫鬟不住磕头,不一会儿就把前额都磕青了,连忙也倒头就拜,却不喊救命,只是暗自垂泪,那雨打娇花的模样令人顿生恻隐之心。
忠心耿耿的俊丫头伏在地上凄惨的哭诉:“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主人本不是金都人氏,近日才举家迁来金都,……途中又遇盗匪,抢光了钱财还打伤了我家老爷,好不容易来了金都,因手中拮据,老爷伤,夫人病的,连个落脚之处也没有……只能找了间破庙栖身,都说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顶头风,果真如此,我家小姐素来孝顺,不忍心老爷夫人受病痛之苦,便想带着奴婢来城外挖些草约回去,不料……不料,才刚出城就被那恶人看中……呜呜……往后……呜呜……往后我家小姐可……”
丫鬟虽连哭带诉,但她口齿清晰伶俐,字正腔圆,倒把事情说的有头有尾,就连那分担心也清楚的表达出来了,让那些锦衣侍卫也心有戚戚焉,的确,女子生的美貌过人,原本是一桩令人艳羡的美事,但也得看生在什么家庭,没人护着,终只能招祸。
慕容喾驻足原地,垂下眼帘沉默不语的听着,隔了半晌,他缓缓抬头,和颜悦色的对着那少女道:“起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保证那楮公子以后不再纠缠于你。”
说着示意身边的侍卫取些银两送给这两位女子。不管是这少女生得像若樱让他无法置之不理,还是身为一国储君的责任,绝不能放任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
少女和丫鬟闻言,立刻感激的道:“谢过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只是两人都拒不接爱侍卫递过来的银两。小姐似乎是从没有受过人的接济,脸色羞的一片通红,更显其娇艳。
丫鬟倒是神色自若,但也有话说:“两位公子,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您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奴婢和我家小姐虽是女流这辈,别无长处,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夫人饿死啊,两位公子府中可招绣娘?我家小姐一手女红绣活是得十里八乡都交口称赞的,奴婢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些,还拿得出手,……如果能到两位公子府中谋一份差事,一来是奴婢和小姐有个栖身之所,二则是以免小姐的美貌受好色之徒的觊觎!”
慕容喾虽对这两女自食其力的行为颇为赞赏,但对这丫鬟的话却不置可否,皇宫中的绣娘可不是一般人随意可当的。
宁王心想,若樱看来是没自己的份了,这辈子只能垂涎三尺的干瞪眼,这姑娘虽说差上若樱些许,但却比凤若鸾这个亲妹妹都要长得像若樱,没鱼虾也好,聊胜于无吧!若能弄到手,也能解解馋。
于是宁王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道:“些许小事,本王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你们两个到宁王府来做绣娘吧!本王自当保你二人安然无恙。”
……
再说凤歌一脸喜不自胜的回候府后,稍事梳洗,重新整妆,打算直奔凤临阁去告诉小女儿这个好消息。
凤临阁精致华丽,富丽堂皇的二楼。
若鸾一脸抑郁地坐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中,头无力的搁在透明的冰璃壁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永不结冰的湖面发呆。晚茜和明霞皆着雪白的罗袜,悄没声息的走了过来。她们一个手捧着鎏金的手炉,一人端着热热的甜点。
“小姐,喝点燕窝润润喉吧!”晚茜跪在厚厚的地毯上,将燕窝羹奉到小姐身侧,却见小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没听到一样,便叹了一口气道:“小姐,你且放宽心,夫人一定会为小姐想办法的,就是奴婢们都心疼着小姐,何况夫人最是疼爱小姐的,什么事没有不会为小姐考虑好的。”
明霞将手炉塞到不言不语的小姐手中,娇好的脸蛋是全是不满,耷着眉,撇着嘴道:“真是不公平,以前我们小姐是凤女,不管是太子的婚约还是凤女尊贵的身份,那都是小姐的,便是别人看到我们这些奴婢也不敢随意呼喝,可大小姐一回来,马上就把什么都轻轻松松的接过去了,不过是生得稍好些便把太子的心也勾过去了,想大小姐没回来之前,殿下对小姐还不是极为疼爱,但凡好一些的东西,都是紧着小姐……”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不知道的还以就你生了一张嘴,口没遮拦的,被有心人听见那还了得!”晚茜横了明霞一眼,打断她的抱怨,尔后望着外面的湖水叹了一口气,烦恼地道:“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谁又能想到大小姐丢了快十六年还会被找回来呢!好好的生活一下子全毁了,真真是苦了我们小姐了。”
明霞心中一肚子不满,哪能一下子刹住话头:“都是一样的凤姓女,凭什么大小姐就是真的,我们小姐就是假的,不就是手臂上多了一只死鸟,哪里就能当了真,说不得是文上去的……”
“别胡说八道!”晚茜真是拿明霞没办法,耐着性子与她解释:“你真是个没见识的,当凤族没人了,不说那只玄鸟有识别的方法,便是凤王常佩戴着的那块凤凰王饰,若是离开了凤王的身体过久,就会没有光亮变得黯沉,这一点谁都不能做假,那块凤凰饰就是靠历代凤王的体温才会发光发亮。”
“我呸!真是活见鬼了!什么凤凰饰?倒像是妖邪之物。”明霞本想凭自己的聪明挖掘一点什么出来,被晚茜这么一说,倒是证据确凿了,犹不甘心,忍不住恨恨的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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