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人相见不相识（2/2）

“回侯爷，奴婢见到这位姑娘，心中难过。”双儿红着眼，声音哽咽。

“哦？”风烨随口问道，眼神尖锐地看着双儿。

“回侯爷，奴婢刚才差点认错，这位姑娘和小姐有点像。”双儿将目光从冉久久身上收回，哀伤地说。

几人走进外间。

外间摆设一眼尽收。靠窗有一榻，榻边放着只矮几。矮几上有本书，翻开后页面朝下放着，仿佛主人正在看着临时起身便随手放下了。另一边是几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挂衣的架子。多宝阁上有几样珍玩，墙角小几上，放着一盆葱绿的兰草。

风烨将目光落在衣架一件浅绿洒花披风上。

“这里还是小姐离开那天的样子。”双儿带着哭音，指着衣架，“那件披风小姐先天还穿过。”

风烨从披风上收回视线，见桌上还放着笔墨纸张，心中一动走过去。

墨已干涸，笔搁在砚台上。纸上只有两句话：“初将明月比佳期，月圆时候望人归”。第三句开头有一点墨迹，不知书写之人当时是在斟酌还是突然有事没再写下去。

风烨细细看着纸上的字迹，微微蹙起眉，这字虽然写得端正，却远不及冉久久功力深。

颜君宇走过来，伸手抚上那页纸，用指头轻轻摩挲着，眼里闪着水光：“当时瑶儿正在写字，突然动了念头想出去……”

“明月、佳期，是在盼侯爷？”一直没出声的冉久久突然轻声说。

颜君宇闻言转头看向她，然后叹了口气：“是瑶儿没福分！”

风烨听得二人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别扭的感觉，他实在无法想像两人成亲会是什么样子。

“侯爷，这是瑶儿的画像。”颜君宇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卷轴。

风烨接过，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缓缓打开画像。

颜雪瑶还算清丽，和颜君宇并不很像。相比之下，冉久久和颜君宇倒更像兄妹，眉眼也更灵动。颜雪瑶脸圆些，嘴唇也稍厚，端庄中透着些木讷。他卷起画像，心中一轻，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从香雪阁回到厅中，颜夫人也拖着病体出来了。她一脸憔悴，眸光哀切。看到冉久久，她顾不得向风烨见礼，推开丫头的搀扶走过来。

冉久久微垂着头，保持着该有的谦卑，其实是不敢看。走向她的是她的娘，给了她血肉之身，养育疼爱她十几年，现在正受着失去女儿的痛苦。她这个做女儿的站在面前却不能认。

颜夫人走到冉久久面前，眼里的激动和急切幻灭，喃喃地说：“不是瑶儿，你不是我的瑶儿！”又直直看了冉久久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悲愤地质问颜宗政：“相爷，莫非她是相爷在外面……现在瑶儿没了，相爷将她找了来？”

此语一出，满屋愕然。冉久久的伤感被冲淡了些，她老爹这下还真够冤的。

“夫人，你弄错了，这位姑娘是侯爷的人。”颜宗政赶紧解释，抚慰颜夫人。

冉久久暗里瞪眼，她老爹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侯爷的人”！

“颜夫人误会了，她的确是本侯的人。”风烨没错过冉久久惊愕又嫌弃的表情，心中来气。

因为这个小插曲，风烨不便再留，告辞出来。

颜君宇送到门口。风烨临上车时突然对颜君宇说：“既然这丫头和雪瑶小姐像，不如就让她认了颜相和夫人，或许可以带给夫人一些安慰。”

“谢侯爷好意，只是瑶儿她……君宇和爹娘看到这位姑娘，反而心中难过。”颜君宇婉言谢绝。

冉久久一颗心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