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人相见不相识（1/2）

看着无比熟悉的家门，冉久久又是心酸又是忐忑。不知家里人现在怎样，今天她贸然回来，万一身份穿包，弄不好还扯上欺君之罪。这样一想，脖子根凉嗖嗖的。她怕被风烨窥出端倪，不敢有一丝异样。

出来迎接的是颜宗政和颜君宇。老的微微佝偻着背，两鬓灰白；少的神情悲切，脸颊消瘦。两人强作笑颜同风烨见礼。

冉久久心中的酸气儿立时咕嘟咕嘟冲进鼻里眼里。

“还不见过颜相和大公子！”风烨只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将矛头对准她。

这句话很成功地将她爹和大哥的视线引了过来。

看到她，颜宗政像突然被雷击中一样僵住，双唇颤抖着，嘶声唤道：“瑶儿？”颜君宇则满脸震惊。

冉久久一颗心顶到了喉咙，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腔子。

风烨盯着他们三人，神色平静，眼神冰冷，藏在袖中的双拳握得骨节泛白。

“冉久久见过颜相，颜公子！”冉久久硬起心肠将眼中的热雾逼回，对着二人一揖，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怕憋得僵硬生痛的喉咙会控制不住打颤。

颜君宇脸上的震惊和意外变成深深的失望和悲切。

颜宗政惊喜的神情更是一下冻结，随即悲愤地质问：“你不是瑶儿！你是谁？”

冉久久退后一步，稍稍惶恐地看向风烨，见他不说话，赶紧解释：“小女子冉久久，不知竟冒犯了大人！”嘴里说着，心中痛得拧成一团。

“爹，”颜君宇红着眼扶住颜宗政，“侯爷还站着哩。”

颜宗政像被抽走浑身力气，瞬间苍老而疲惫。他哑声对风烨说：“侯爷，老夫……失态了，还请侯爷见谅。”

“颜相快别这么说，雪瑶小姐发生意外，本侯也十分难过。这是本侯新收的一名婢女，因有几分伶俐便将她带在身边，竟不知和雪瑶小姐相似。”风烨一副戚然的样子：“颜相，雪瑶小姐遭遇不幸，本侯甚是伤怀，想求一幅画像，不知可方便？”

“侯爷记挂瑶儿，是瑶儿的福气。画像已经准备好了，老夫这就让人取来给侯爷。侯爷且请稍坐。”颜宗政将风烨请进屋。

冉久久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她的这位便宜夫婿果然对她的生死根本无所谓，只是怀疑她。

“颜相，本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去雪瑶小姐的院子看看？”风烨说得情真意切。

“侯爷请便，让小儿君宇陪侯爷前去，老夫实在……”颜宗政伤感地叹了口气。身处权利中心十数载，他又岂会完全不明白风烨的心思。

冉久久低头跟在后面。踩着走了十余年的青葱小径，身处生活了无数个日夜的庭院，似乎还能看到青藤架下秋千上自己的身影，能听到双儿和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

“大少爷！”正在指挥丫头们晾晒衣被的双儿看到他们，连忙行礼，视线落在冉久久身上，惊讶地瞪大眼，脱口而出“小……”却又猛地打住，揉揉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双儿休得无礼，这是侯爷！”颜君宇轻声喝道。

“奴婢见过侯爷！”双儿醒过神，上前给风烨见了礼，眼睛仍定定地看着冉久久。一边颜君宇神色黯然，目光带着深深的怀念和哀伤。

冉久久神情淡然微带好奇，只在心中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你是雪瑶小姐身边的？”风烨没放过双儿每一丝细微的神情。

“回侯爷，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丫环。”双儿低声应道。

“为何这样看着她？”风烨温和地问。

冉久久静静站在一边，暗骂他狡猾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