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虚（1/2）

第二十二章心虚

张娜的出现王记要作梦都想不到是李兰的主意，她故意将衣服露出来让他摸，原来以为女人的意志薄弱，大龄女青年的饥饿感很快就让她精神崩溃，迫切需要他的安慰而委身于他，想不到这些女人却玩之不恭，故意让他沾点小便宜，却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真是无地自容啊！

“王记要！”张娜咬紧牙关地叫他的名字。

“到！请首长指示！”王记要依然油腔滑调来到张娜面前，像一个听话的新兵，两手笔直，双脚立正。

“你说怎么办吧？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家里，结婚才几天，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真是人不要脸，百事可为。明知我和李兰的关系，铁到什么程度，你却霸王硬上弓，新娘伴娘一起要，非要玩这种走钢丝的危险游戏。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女人花起心来比男人更要命，你就准备戴绿帽子吧。”张娜一口气说完后，上前拉起李兰的手就走。

“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是真的艺术创作，我还是愿意配合他完成心愿。但如果是别有用心，那他就太下流了。我的好姑娘，你的心装得下天下，为什么容不下自己的男人，等他说完再走也不迟。”李兰对张娜说，你爱过总比我没有爱过好，王记要还是爱着你的，不然他不会和你结婚。

“李兰！我就寻思着，你可能是个双面间谍，明里护着我，暗里却与他勾勾搭搭，一个未嫁的大姑娘怎么可以让男人动手动脚，还让他摸着自己的奶不放，你很舒服是不是？揩点油就算了，如果要挖墙脚，那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两个都是有文化的人，‘自古风流多命案’，我劝你们不要做飞蛾扑火的事。”张娜一边骂李兰，一边将王记要的那些画稿撕得粉碎，李兰抢了几张拿在手里，不让她全部撕毁了。

李兰流着眼泪，对张娜说：“这是我用一个女人的尊严换来的，我们需要精神世界，我们也需要人间烟火，你不要将他几个月来的心血毁于一旦，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只是偶然摆个造型而已，画家画女人身体，就像医院的医生每天看到病人的身体一样，都是工作需要嘛！”

“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那我算什么了！”张娜还在画室里撕扯着那些画稿。

李兰劝张娜，说：“不要撕了，你撕得我们的心都碎了。”

“你们两个狗男女，你们的所作所为太对起我了，我才真的是心如刀绞，瞎了眼，认识了你们。”张娜说。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顿乱撕乱砸。

“亲爱的，别怪他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为了你才来配合他的，不过我们没有达到你想象的那个程度，信不信？由你！”李兰望着张娜，希望她相信她的老公和朋友，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你们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吗？一个大闺女在别人的老公面前脱得一点不剩，却还喊他老婆是‘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对不起，亲爱的，我用了你的老公，现在还给你。”张娜气愤地奚落李兰。

“我总希望在人生有限的时光中，我们的缺憾可以少一点，成就感和幸福感就多一点，错就错在我对‘有梦就追’四个字解释得不够清楚，理解得不够透彻，当初我是鼓励他有梦就追，没有想到实际上有它的复杂性，特别是当梦想与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李兰对张娜说。

王记要抱着头在张娜撕碎的那些画稿前痛哭流涕，张娜走过去，一脚踢飞了那些画稿，她大声地对王记要说：“赶快挤几滴眼泪出来博得别人的同情，是我说错你了，还是冤枉了你？自己扪心自问，谁是谁非，你不给我一个交待，就别想再回我那个家，你就永远去追你们的所谓梦想去吧。”说完，张娜甩门而出，开着车回去了。

张娜走后，李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对王记要说：“追求梦想应该有一颗发亮的心，但是你的心里有杂质，淫为万恶首，孝为百行原。你好自为之，赶快回去认个错，天生一个跪搓衣板的相。”

王记要站起来，抱住李兰说：“兰，我多次在梦里深情地呼唤你的名字，她不要我了，你不能再抛弃我，否则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放手！否则我砍断你的手！”李兰气愤地掰开了他的手。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要和她离婚，与你结婚。”王记要死皮赖脸地对李兰说。

“你不够格，一颗真心，你可以去成全它，可以去劝勉它，可以去抚慰它，当然了，你也可以去拒绝它，但，你就是不能去玩弄它，欺骗它，你是如何对待张娜的，你扪心自问一下？”李兰平静地对王记要说。

王记要一边给李兰整理衣服，一边趁机骚扰她，他对李兰说：“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我心里你最美。”

“你放猪屁，赶快放开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就是永远嫁不出去了，也不能让你的猪爪爪再碰一下。”李兰气得骂了粗话，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不要将友谊与爱情混淆起来，否则会更加难以自拔。

王记要像一个爱的乞讨者，死皮赖脸地缠住李兰不放。

“人要活得顶天立地，就要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别说你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你就是一个村长，也应该知道这样的道理吧，你把群众看得有多重，群众就会把你举得有多高。你是当过我的领导的，但除了工作，我没有任何义务满足你的非法念想。”李兰义正辞严的态度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决，王记要却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

“你不喜欢我，怎么会让我摸你呢？难道我一点都不值得你爱吗？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想法？”王记要厚着脸皮问她。

“那是你的事，魔掌长在你手上，就看你心里干不干净。如果你不放手的话，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李兰掰开王记要死死抱着她的手，“呸”了一声，满脸失望地跑下了旅游局的办公在楼。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两个女人上班时间开始互不理睬，快要下班的时候，张娜平静地对李兰说：“我没有怪你，你是我派去试探他的，没想到他真的贼心不死，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要你去绘画是‘城隍娘娘害喜—怀的鬼胎’，果然不出所料，你懂的。”

李兰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对她说：“你是刚念完了经就打和尚—有用是亲、无用是仇，你自己要我去试探他，对你是否真爱？倒搞得我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为了你，我让他白摸了几把，完全是为姐妹两肋插刀，你却误会起我来了。通过几天的接触，我认为他的花心是想得多做得少，说得多动得少，你看他几个月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足以证明他还有药可救，儒生可教也。”

“你过去对他可不是现在这种好印象呵！”张娜说。

“其实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花心，除非他的身体奈不何，有些男人不花心是因为他没有花心的本钱和条件，你家老公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要才华，你为什么不把绳子给他放松一点呢？你把绳子勒得太紧，很容易绷断的，适当的放松是为了有序可控，有迹可循，对你对他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间。”李兰说，自己接触王记要几个月，确实觉得他是个人才，不过花花肠子也不少。

她还告诉张娜要支持王记要的事业，书法和绘画可能是他进步的一块敲门砖，总比人家那些打牌的老公，一天到晚看不到一个人影，输掉钱还要回家拿老婆小孩撒气，你不知幸福到哪里去了，如果摊上个酒鬼或赌棍，女人的命运可想而知。他现在虽然没有给你带来什么物质财富，却让你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精神力量。很好的，知足吧，朋友！

“他是我的老公，你却越说越激动，为什么你对他越来越有信心了，过去你说没有正眼看过他。”张娜说李兰：“是不是看到我骂他，你心疼了？”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我要再大方一点，你就高兴了？”

“他是故意刺激你的，我明知道他是你的老公，哪敢与你争风吃醋，何况你们是合法婚姻，别人插足都是违法行为，这点道理我还不懂吗？”

“你知道就好。”

“放心吧！喜欢一个人是心跳的感觉，爱一个人是亲人的感觉，他摸我的时候确实心跳得厉害，可理智告诉我，我只是你的替身，不能对别人的男人有半点幻想，你要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我相信你的诚实，每个人产生快乐的心理这点不同，也就导致了我们面前这色彩斑斓的人生。还是那句话，做自己、别盲从，因为别人的快乐不一定是你的，你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生一世娱人娱己，如萤火之虫，给予的能量虽然微不足道，但只要是光明的，就足够了。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英雄，因为生活从来就不平坦。”张娜对李兰的诚实深信不疑，从内心感谢李兰冒天下之大不韪，帮自己去试探丈夫对爱情的是否忠诚老实？虽然结果令人失望，但也让她看到了丈夫的人心好丑，懂得今后与王记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对我来说，拿得起、放得下的是筷子，唯一钻得进去、爬得出来的是被窝，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总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李兰不免伤感起来，她唱着爱的寂寞，期盼爱的到来。

“你忧郁的时候很好看，你那眼神的美让人难忘，我如果是一个男的，一定娶了你。”张娜开李兰的玩笑，让她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亲爱的，因为有你，这冷冷的日子不再寂寞，梦醒的时候我却忍着泪，颗颗的眼泪，要从哪抬头？如果总是没有尽头，就在苦苦红尘中，谁是那风筝？我的柔情倔强早已消失在落花流水间了。”李兰说。

张娜其实也知道，她这种单身贵族的日子不好过。

“天涯欢歌随梦飞，每个人的幸福感觉不同，我们把自我价值完全建立在不易控制的外在事物上，比如事业是否成功，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等等，我们把自己对幸福的体验完全交给外界，一旦出现负面事件，如成功、失败、情感失落或出现人际关系冲突，就会感觉不快乐，或者偏离理性的轨道。”张娜说。

她与李兰谈起自己的幸福观时，总是显得茫然若失。

两个女人在一起只是图嘴巴快活，她们的情绪常常起起伏伏，没有什么办法跳出这种心理因素的自然规律。

李兰在办公桌上用自来水笔写上一句座右铭：“得意的时候留三分，失意的时候忍三分。”她说：“不管是找对象，还是工作和生活，其实一切都你自己的决定，并不是什么所谓命运的安排。”

王记要称赞李兰为才女一点都不为过，每当张娜脾气不好的时候，她总是劝导张娜：“为人处事，要常常想想自己，也想想别人，想想大事，也想想小事，出门的时候要饱带干粮暖带衣，什么叫趋利避害，趋吉避凶，就是挣脱一切束缚，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保持忧患意识才不会自寻烦恼。”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连成一片的鱼塘水面，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池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在一个规模不大的农村养殖场，大顺穿着齐腰深的皮革做成的衣服，正在鱼塘里捞鱼。

王记要、张娜、李兰、向玉龙、佘燕、禹松、初小亚等一行人，在塘边看着大顺在塘里摸爬滚打，有的拿着网兜，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拿着塑料袋，他们准备在王记要投资的这个养殖场，好好玩一天，吃完饭后带点乡土特色产品回城里去。

上次大顺喝多了酒，镇里面的干部名为来帮助大顺扩大养殖场规模，其实都是来吃大户，有些吃了还要捎带点回去。大顺老婆骂他：“是个猪，这样下去养殖场不亏本才怪？你这不是白白给别人开养殖场了。特别是如果领导吃出病来，还要追究你企图谋害领导的责任，你说你是何苦来着，一个农民就是贴着土地过日子，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发展养殖事业，将自己家里建设好了，就是对国家的贡献，你去拍那些个马屁干啥？养了半天本钱都还没有回来！”

“老婆你不懂，在农村搞养殖场，离开领导的支持也是不行了。”大顺对他老婆说。

“有什么不行？他拿你吃啦！”大顺老婆说。

“当乡镇领导的，只要跟税务局打个招呼，光税收都要卡死你，这个税，那个税，这场子还搞得下去吗？”

“你懂个球，我说你是一个猪脑袋，你又不信？现在好多项目都是免税，你怕这个、怕那个，还能有点出息没有？”大顺老婆骂他。

大顺平时是不敢骂老婆的，只有他老婆骂他的份，别人说他怕老婆，他总是自我解嘲地说：“好男不打妻，好狗不咬鸡，男不跟女斗，公不跟母叫。”

他还要大家多学习学习《增广贤文》，千万别惹酉时妻，免得半夜受孤凄，到时候没有把戏嗨了。

今天大顺喝过了早酒，他借着酒劲骂她老婆：“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舍不得孩子就是套不住狼，一个角鱼值多少钱？领导吃了喝了，还顺便带点回去给你做免费广告，在城里给我们打开销路，或者直接要那些机关食堂买我们的土鸡、土鸭、土鱼，比起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走村串户去推销土特产品强一万倍，现在到城里人家的楼下去吆喝，是要罚款的了！”

“鬼老壳，我们的本钱都还没有出来呢！”大顺老婆提醒他，本钱回来后，你怎么着都行，大顺的小姨妹也跟在旁边，在她姐姐耳边打姐夫的小报告，小姨妹说：“那天姐不在家的时候，姐夫给一个人送了一条好大的角鱼，钱也没收。”

“这个短命鬼是个败家子，崽卖爷爷不心痛，由他去吧！”大顺老婆心疼地骂他。

今天是王记要带人来，他是大顺的合伙人，大顺老婆当然另当别论，她不但客客气气地领着大家参观养殖场，还在忙里忙外地张罗招待他们的饭菜。

大顺以为今天老婆又要骂人，就对王记要说：“怕什么亏本？我们两个男人都不怕，我们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你一个女人，安心当你的老板娘就是了。”

“我就当老板的娘，你这傻儿子不听娘的话怎办？”大顺老婆占了大顺的便宜，两个人在田坎上哈哈大笑起来，大顺高兴地将手里的脸盆舀了半盆水向他老婆泼去，老婆也朝他泼水撒欢，这乡村爱情故事就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去。

王记要今天利用星期天休息时间，带着一大堆朋友回老家来察看自己投资建设的养殖场，王记要怕大顺打肿脸来充胖子，所以特意将一箱“酒鬼”酒放在张娜的车上，除了开车的人不准喝以外，谁愿意喝就喝，反正不劝酒，这么贵的酒如果霸蛮劝着大家喝，是有点太奢侈了。

王记要看到大家对大顺捞鱼感兴趣，就走到大顺老婆身边说：“嫂子，今天你就给大家来一个全鱼席，其它炒几个南瓜、冬瓜、豆角、青菜等小菜就可以了。”

“要得，到时候不要说我们怠慢了你们。”大顺老婆憨态可掬地笑着说。

“他们没事的，都是我的朋友，回来看一下我们的养殖场，辛苦你们两口子了，我和我老婆都插不上手帮忙。”王记要拉着张娜的手来到大顺老婆面前，显得不好意思回来给大顺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你不回来看看，我们心里还不踏实呢？”大顺老婆说完，将自己的妹妹二凤拉到身边，说是自己两口子忙不过来，就会妹妹喊过来帮忙。

“张姐，以后还要靠你多关照。”二凤红扑扑的脸蛋非常可爱，农村女娃真是纯朴得无话可说。

“放心吧，好妹妹，跟姐姐、姐夫一起创业，相信我们四个人是不会亏待你的，钱多多分点，钱少少分点，你就在这里帮忙吧！”张娜说完后，大顺老婆就叫她妹妹赶快去生火做饭，中午要留王记要他们一行人吃完农家饭菜才回去。

张娜看着二凤转身的美丽身影，心想：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美丽、聪明伶俐的山里姑娘，这孩子真是养在深山人不知，如果是生长在城里，不知有多少影视导演、广告行业的人盯上不放，现在这年头到哪里去找这种清纯的女孩。

王记要走到张娜身边窃窃私语，说：“如果是你亲妹妹就好哦。”

“是我亲妹妹你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干盯眼。”张娜趁人不注意用力捏了王记要一把，王记要笑着走开了。

王记要心想：山里姑娘，虽不曾放牧千里，风铃叮当

虽没有长发如瀑，裙裾飘扬

却也亭亭玉立，浸透大山的幽香

最懂得三月扶犁

四月插秧，七月收获在打谷场

懂得庄稼人的根本，自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