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乡亲（2/2）

农村的秋天，天气仍然闷热。前几天打雷，天老爷将太阳能热水器打坏了，洗澡只能用澡盆洗。张娜回到房间，王记要已将洗澡水给她准备好了，这是王记要的爸爸用新砍下来的杉树，锯成小木块做成的澡盆，洗澡的人要坐着或蹲在盆里面才能将全身擦洗干净，不可能像城里的淋浴或浴缸一样，尽情地洗个痛快。

“这点洗澡水也太少了”，张娜嘴里对王记要嘟嚷了一句，却被楼下的王记要妈妈听到了，她赶忙喊：“记要，你下来，拿铁桶给娜娜再提一桶水上去，不然那点水是洗不舒服的。”

王记要气得咬牙切齿地对张娜说：“我洗个澡都只要那么多水，你节约点水好吗？我们国家是一个水资源非常缺乏的国家，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不到世界的百分之二十，我们要用世界不到百分之十的土地和水资源养活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容易吗？农村现在虽然是免费用水，但并不能代表可以随意浪费哦。”

“洗澡怎么叫浪费，傻大哥，这大热的天气，汗渍渍的，你闻闻我这汗味，是不是有股芳香味。”张娜将自己的乳罩拿到王记要鼻子前让他闻一闻，被他用手挡住，小声骂她：“别在这里现世报了，一股子狐骚味，我妈还在给你烧水呐。”

张娜要王记要下楼的时候将电灯拉熄，自己要脱衣服了，王记要轻声问张娜，要不要他给她擦背。张娜笑着说，你这个人真怪，在城里的时候要你擦背你不给面子，在你家里的时候，大家的眼睛盯着，你却抢着要帮我擦背，你这是跟我作对还是要让我出丑，王记要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地下楼了。

张娜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坐在木桶里用毛巾往身上浇着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圆润丰满的身体流淌开去，她第一次在农村用这种澡盆洗澡，真让她有一种回归原始社会的情怀，天使般地无忧无虑，心驰神往。

晚上，王记要的爸爸妈妈去房子的端头小卖部守店子去了，他爸妈的床铺就紧挨着小卖部的货物，有些方便面、卫生纸之类的东西就直接摆在床上。

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张娜在楼上洗澡，王记要在楼下看电视。

“亲爱的，我洗好了，你快来帮我倒水。”张娜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王记要上来帮她倒洗澡水。

王记要跑到楼上，看到张娜已经将衣服穿好了，就笑着对她说：“你看你，还穿什么衣服吗？你不嫌麻烦，直接钻进被窝就行了，等下难得再脱。”

“你想得倒好，可惜今天设备停用。”

张娜告诉王记要今天例假、设备停用，真的，刚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来月经了。

王记要说：“那你不早告诉我，我好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家里睡个好觉，现在我就去妹妹的房间睡，免得我心神不定老想着那事。”

他不高兴地将张娜的洗澡水从楼上直接“哗啦”一声往楼下倒去，溅得躲藏在不远处窥视的大顺满脸都是水和泥。

回到他们睡觉的房间，张娜正在做着护肤处理，她对王记要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这是上帝给你们男人放假休息，不要做对不起上帝的事。”

张娜说女人例假是上帝给男人的恩赐，每个月放几天假给你们休息，调养身体，以便积蓄力量发起下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你要像过节一样高兴才对，不要听说老婆例假，设备停用，养护维修，你就不高兴了。火车也有停开的时候，禁止通行是有客观原因的，你这种态度是不对的，知道吧！

“我有特殊功能，喜欢带电操作，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

王记要说，原来和张娜月经期间也做过，从来没有生过病，如果你不放心就带着套子，那橡皮筋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叫安全套呢？肯定是被实践证明确实安全而且行之有效。

王记要还在软磨硬缠，他抚摸着她的身体说：“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求求你帮帮忙？”

张娜生气了，她打了一下他的手，板着脸骂他：“如果你确实想要，我告诉你，你们家猪栏里那头老母猪正在发情，趁你爸爸妈妈睡觉了，赶快跑到猪栏去发泄一通吧！我倒要看看，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真是的，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你好意思，父老乡亲面前，你的手在裤子里面不停地挂档，你自己走路也不舒服嘛！”

王记要被张娜骂得哑口无言，他心想：“这只母老虎真不是好惹的，她自己想要的时候喊着：‘老公老公我爱你，爱你爱在心坎里，把你写在枕头上，天天做梦想着你。’自己不要的时候，碰都碰不得一下。”

王记要眼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就像摆设一样不能如他所愿，他就使坏地硬顶着她的大腿，张娜觉得你爱顶就顶呐，看你能顶多久。果然他顶了没几分钟，就自行消褪了，人也老实了，王记要与张娜的身体主动拉开一道距离，即使在一张床上，两人再也没有身体接触。

王记要闹心地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本书，坐上床头，他在睡觉前朗诵一篇文章与张娜分享：“最近这段时间，我的情绪浮躁了许多，常感觉到火气越来越大，一些小事也觉得郁愤难平，前些天更因为一些小事争执而大动肝火，与别人起了言语冲突，虽然未引起严重后果，但事后平静下来，想到自己愤怒下的失态，觉得十分不妥。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往往会犯错，甚至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情导致最后难以收场。冲动是魔鬼，发怒是祸水，制怒、冷静对我们的为人处事是多么重要。……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虽然没有能力济天下，但我们有时间善自己，学会制怒就是人生一大智慧，我们需要不断努力提高自己。”

张娜听到他读得好笑：“你不要在这里演戏了，与向玉龙吵架也不是我的错，他都向我们赔礼道歉了，我们心里也没有计较他，还有什么制怒的，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高兴了。”

“是你爸爸妈妈要我帮助、指导你读书学习，互相进步的。”王记要嘴里嘟了一句。

“忧国忧民忧自己，读天读地读人生，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你们家是小富即安，你就是那种很容易满足的农民心态。也许是你爸爸妈妈遗传的的基因，血液里、骨子中浸透着不敢为天下先的胆小怕事思想。你看你们周围的村民，每天幸福、平静地生活在狭小的山村里，日复一日地自己设法解决困难，看到树叶纷纷落下时，只想到冬天来了，此外再无别的想法。”

张娜说，王记要在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地方长大，大学期间也是在城市的山脚下读书，工作后也是在本地上班，就像井底青蛙从一口井跳到另一口井，终究没有见过天之壮阔。

“没有去过新疆，就不知中国之壮阔，下次我们去新疆旅行结婚如何？领略一下中国之大！”王记要说。

“太远了，难得坐车。”

“远怕什么？坐飞机很快的。”

“在爱情中我们心存童话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到别处去寻找浪漫，很多旅游的人在外面出事，我想还是在自己家里最安全。”张娜说。

“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王记要无可奈何地说。

“老公，这次到你们家来看一下，感觉到开放政策真的好，过去农村的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限制在那些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在贫脊的土地上世代辛勤耕耘，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把自己喂的猪、种的菜、养的鸡摆上餐桌，不仅享用自己亲手种的疏菜瓜果，而且享受着一年到头那些个美好的日子。现在一些农村的人到城里打工发财了，他们打工的收入比在家真正种田的人要高许多倍，你看你们村里很多人修起了小楼房，如果在城里修一栋这么大的房子，可能要好几百万元，进城打工确实改变了当代农民的命运啊！”

张娜说，在城里自己要建一座这么大的房子，想都不敢想，就是用来出租，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在农村盖房子，主要是宅基地不要钱，只要到乡政aa府批一下就可以了，像我们家这样占地面积五、六百个平方米的房子，只要三千多块钱就可以办完手续，在城里买一个平方米都买不到。现在国家对农业、农村和农民的问题简直太关心了，你看现在哪里发生自然灾害，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冻着、饿着的事情，保证每个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水喝，有学校就读，有医院治病。有些村里还办起了蓝球场、网吧、舞蹈队，一些家庭条件差的人能吃到低保，小孩子从小学到初中全部免费，农村的空气质量好，生活环境胜过了城里的别墅。”

王记要说起来条条是道，写起来得心应手，他前几年下基层挂职锻炼了两年，对国家的大政方针还是比较清楚的。后来说是因为身体原因，组织上照顾他提前回机关养病，谁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反正回机关来就是好事。他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犁田、打耙，插秧、播种，样样拿得起，放得下，组织上再让他回农村去挂职锻炼，那不是让他忆苦思甜吗？

回到城里，一天，张娜和李兰、佘燕一起在街上逛街，李兰突然眼睛一亮，发现王记要正在叶红的服装店帮忙，有时还像老板一样招呼进店里来的客人，说着：“多瞧瞧，多看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王记要一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的样子，吆喝起来也不脸红，李兰拉着张娜要她往叶红的店子方向看，张娜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她气愤地说：“这个王八蛋，就因为老子前几天例假，没有满足他，他就跑到这里来与她重温旧梦了，你们看看，他是什么人？”

张娜愤怒得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她用手撕扯着王记要的脸皮，问他：“你脸皮到底有多厚，还有一点知觉没有？”

王记要看到是张娜她们来了，忙问她：“你们吃早餐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王记要将张娜拉到一边说：“有事我们回去再说，我也是刚到这里，听叶红说有重要事情要找我，她还没有说呢？”

张娜问王记要，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王记要拿出手机，对张娜说：“手机没电了，也许是电板松了，接触不好，通话不顺畅。”

“你放屁，每到关键时刻不是手机没电？就是松了电板？”张娜气得脸气铁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好没有流下来。

“这样的谎言也太小儿科了，爱的最大谎言就是：我没空，若是不爱了，就只剩敷衍了事，只剩没空了。”李兰轻蔑地看着王记要，说他要骗人也得编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否则太小看了我们的智商了。

“你骗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王八蛋，老子才来几天例假你就按奈不住了。”张娜要拿他的手机，王记要被张娜骂得满脸通红，她抢过他的手机看也没看，往地上摔得稀烂，电板和手机后盖滚出好远。

张娜要拉他回去，叶红走过来用身体护着王记要，她对张娜说：“你要撒野到别处去撒，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

“是你勾引别人的老公，还是我影响你的生意？”张娜追问叶红。

叶红冷嘲热讽地对张娜说：“你们仗势欺人不好，当官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得注意点自身形象，我们做小生意的人生活太不容易了，你们活得好，也要让我们小老百姓活得下去才行，你这样吵吵闹闹的，不等于砸了我的摊子，拆我的招牌。”

张娜没等叶红说完，走过去扬手给了叶红两个耳光，她盛气凌人地对叶红说：“我砸你怎么样，以后你要再敢勾引别人的男人，我不但要拆了你的店子，还要撕烂你的脸。”

“我用自己的手挣钱养活自己，我还怕你，我也是本地人，你们大家作证啊，今天是她先打我的。”叶红捂着挨打过的脸，哭得很伤心。

“我打你了，你能怎么着，难道怕你不成？你个臭不要脸的！”张娜说完，还要冲过去打叶红。

李兰和佘燕拖着她，佘燕劝张娜说：“算了，娜姐，消消气，不值得与这些俗人生气，你为了小事发脾气，气出病来谁人替，快回去算了，万一有人拍下照片影响不好。”

王记要开始并没有吭声，觉得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是自己的荣耀，一种说不清的虚荣心让他得到某种内心的满足。后来一看两个女人因为自己打起来了，又感到不站出来出面制止很难说得过去。

他走到张娜身边对她说：“你有火气就冲我发，不要扯到别人身上去，我是过来帮她换个灯泡的，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街撒泼，叶红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很无辜的被你打了，你看你这事做得？还不赶快向人家赔礼道歉去。”

王记要不说还好，一说就像点燃了火药，张娜更加怒火中烧，流着眼泪说：“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护着她，今天我非要打死她，你让老子心痛，我就要让你比我更心痛。”

张娜依然对叶红不依不饶，抓住她的头发不放，并往地上拖，墙上撞，叶红虽然不是张娜的对手，可叶红的店里员工人多势众，见她们的老板叶红被打，大家一拥而上，纷纷跑过来掰开张娜抓叶红头发的手，帮助叶红反过来打张娜。

李兰和佘燕急得大喊：“别打啦，别打啦，要出人命的啦！”

这两个女孩子只能在旁边劝架，眼看着张娜被叶红的十多个员工打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衣服扣子都被扯掉了，丰满的儒房露出了一大截在外面。

王记要赶紧扑过去用身体护着张娜，他在人群中被大家打了一顿乱拳，眼镜被踩得粉碎，头上也被倒上了茶叶渣滓。

他赶紧扶起张娜，将被人撕破的衣服扯过来盖好她的胸脯，他苦笑着对叶红店里的员工们说：“这是我的同事，朋友之间一声误会，纯属误会。”

张娜突然尖叫了一声“啊”，她死劲抓住王记要的手咬出了血，声嘶力竭地对他说：“我恨死你啦。”

张娜踉踉苍苍地在李兰的掺扶下走向街头，这是一条步行街，要走到街头巷尾才有出租车。

叶红店里的一个员工看到张娜如此狼狈的样子，好像还不解气，故意对她说：“不准走，你影响了我们的生意，一定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李兰看到张娜的头上仍在流血，叶红的员工却仍然拖着张娜纠缠不休，不准她们走，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打110报警。

几分钟后，110警车来了，警察将王记要、张娜、李兰、叶红、佘燕等所有在场参与或者不参与打架的人一起带到派出所调查处理，警车塞了满满一车人。

经过初步了解，警察将没有参与打架的人放了，只留下了王记要、张娜、叶红等少数几个动过手的人。

经过警察的调解，张娜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她不敢将这种打架的事告诉她爸爸，因为如果把自己打架的事告诉爸爸，不但得不到安慰，反而还要被骂得半死。

按照警察的调解意见，张娜对叶红进行了赔礼道歉，派出所所长进来后，他认识张娜，知道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家里的大小姐，但他没有明说出来，只是象征性地对她开展了批评教育。

所长对张娜说：“美女，怒火中烧时，人往往会冲动，丧失理智，不管是谁，都应该遵守法律和自觉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是张飞的后代，你的祖先就是因为性烈，身处异处；还有历史上的祢衡因为舌尖，命丧黄泉，他们一个是沙场悍将，一个是满腹经纶，但都是死在了自己的脾气上。聪明人就应该明白可怒不可为的道理，遇事往往泰然自若，宠辱不惊，这是大多经过人生风浪智者的修为。你是为官者，要率先垂范，朋友之间要克己复礼，她是老百姓要安分守己，我们的社会才能和谐稳定。”

张娜对所长的批评教育点头称是，态度非常端正。

所长又转向叶红和她的员工，他对她们几个参与打架的员工说：“冲动是魔鬼，发怒是祸水，遇到困难首先要学会克制，无论谁是谁非，先把自己从愤怒的情境中解脱出来，强行压住失控的情绪，这就成功了一半，其次，懂得宽容，推人度己，将心比心，心情就能平静许多。人与人之间需要坦诚相待，面对面诚恳沟通，就事论事，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我们是社会主义法律制度，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各行各业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任何人不能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很多事情放下架子好好商量，往往就事半功倍，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打架事件。”

李兰和祭燕回到办公室后，赶紧将王记要和张娜被派出所带走的事告诉了罗主任，罗主任又马上向刘局长进行了汇报。

档案局刘局长和罗主任听到王记要和张娜在街上与人打架的消息，赶紧叫司机向玉龙开车，他们来到派出所了解情况。听了所长的情况介绍后，觉得没有出什么大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派出所要单位出面签个安全自保协议书，责任单位要担保王记要和张娜以后不再发生类似问题，否则综合治理一票否决，上报市政法委，你们单位一年的工作就算白干了。

“这些鬼脑壳，到处打架，还要单位负责担保。”刘局长边签字边自嘲地说。

所长要张娜取得受害人的原谅，不再追究事后责任，事后双方不得因为此事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否则将从严从重处理。

当着所长和单位领导的面，张娜大度地与叶红握了握手，叶红不情愿地说了一声：“过去的事就算了，我自己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

回到办公室，张娜清洗了脸上和身上的灰尘，用红花油涂抹受伤的胳膊肘儿，她对李兰说：“这次丢人丢大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就想不通，王记要这个傻瓜蛋，我哪点做得不好，有现成的福不会享，偏偏要与一个个体户拉拉扯扯，胆摆着是往火坑里跳。”

“也许他有他的想法，你别小看了那些做小老板的，她们一年的收入比我们的工资高得多，有些一年赚到上百万的钱。何况叶红那丫头本人年轻漂亮，心地善良，对任何男人都有一定的吸引力，与你还是有竞争力的。”李兰帮她擦着身上的灰尘说。

佘燕也帮张娜拍拍身上的泥土，对她说：“娜姐，你是庸人自扰，你皇帝一样的女儿都愁嫁，那我们老百姓的女儿就只能当尼姑和修女了。”

李兰看到张娜的爱情遭遇，心有余悸地对她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离开他，你照样可以活得很精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人也自由心也自由。”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付出了那么多，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心不甘！我和他在一起用情太深，连妇科病都被他害上了，如果换着是你，该怎么办？我爸爸妈妈还在等着为我们筹办婚事，现在我该如何面对父母和同事。”张娜唉声叹气，埋怨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