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核（1/2）

第三章考核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王记要回头一看，心想：“人呢？这个鬼丫头，我话都没说完，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还以为张娜在认真听他的说教呢，她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王记要知道，只有工作才能治她。

王记要停下手中的毛笔，小心翼翼地将毛笔插入笔筒，搁置在办公桌上，走到门口看一下张娜还在不在走廊上，没看见她人影，这家伙走得真快，只见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有一个工人师傅在修理空调的外机，各种修理工具和零部件散落一地。

王记要走了过去：“怎么样，陈师傅，要帮忙吗？”

“王主任，可能是你们这台机子昨天晚上没关机，开机时间太长了，烧了一个保险和一个制热的零部件，还有电路板都快烧熔了，这样是很危险的，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引起了大火，你们这幢办公大楼都会烧掉的。”修理工陈师傅边修边跟王记要讲话。

陈师傅将烧坏的部件放在旁边让他看，黑乎乎的烧熔成了一大块，王记要也不知道到底是烧坏了哪个零件，反正按陈师傅的意见，该买的买，该换的换，抓紧时间让空调重新运转起来就行了。

王记要拿着刚卸下来的部件来到办公室主任罗大成面前，告诉他这台空调烧得很厉害，昨天张娜她们办公室一个晚上未关空调，差点引起重大火灾事故，按照《局机关办公室安全管理制度》和《汽车交通、消防安全考核办法》等有关规章制度，应该在这个月的绩效奖中对她们俩个人进行经济考核。

“这没有什么可讲的，我完全同意，应该进行严格考核，等一下我去向刘局长那里汇报，因为换零部件还需要用钱，必须要局长点头才能买零部件，不然买东西的发票谁签字报销？”罗主任面带难色对王记要说。

“这个东西要不了多少钱？估计一、两百元钱就差不多了。”王记要拿着零件在手里掂量掂量着，对罗主任说。

“你说得轻巧，要知道，现在机关办公经费都要公开透明，财务公开，我们这些办公室人员哪怕动用一分钱，都要主要领导签字。如果领导不点头，你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罗主任向王记要两手一摊，说明机关办公经费非常紧张，他作不了主。

现在不像前几年了，机关办事人员可以在公务活动中多多少少捞一把，那时候每个局甚至每个办公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像这样买东西的小事，谁签字都可以报销发票。所以现在办事很难的，公务经费管理越来越规范，有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尽量少管，因为自己位低权小，没有这个能力去解决所有的问题。向领导反映多了，他们还会嫌你嘴多，瞎操心，罗主任说：上次我向局长反映局机关的灭火器过时了，是不是跟消防局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来人更换灭火药粉，并把换药日期重新标明一下。没想到局长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你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市委、市政aa府大楼的灭火器都是这一批的，有那么多的专职消防人员在管这个事，你哪有这个钱去换新的灭火器材嘛。骂得我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是啊，现在做人难，办事更不容易，自己垫钱搞公务接待或者买了一些办公用品，回来后拿着发票去找领导报销，有些领导一桌吃几千块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们这些下级人员搞接待，吃个几百元还要将吃过的菜单附上，接待了哪些人？吃了哪些菜？生怕你开的是假发票，搞得我们这些机关小干部人人自危，精神自卑，正常办事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担心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王记要说自己好几次花钱替公家办事，却不敢拿发票回去报销，怕领导怀疑他动机不纯，脑子里面有私心杂念。

社会上老百姓议论说，大官大贪，小官小贪，他们以为人人都是那些靠多开几天出差费，多报销几张接待发票过日子的人。当然群众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干部就是在这些小节上不廉洁，犯了致命错误，是得不到重用的原因所在。而我们这些人却是因为太在乎这个小小乌纱帽了，以至于在领导面前变得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真话不敢说，假话不全说，嗨，领导之所以成为领导，也自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心里明白着呐。

罗主任要王记要去告诉张娜、李兰，她们办公室昨天晚上空调未关电源，导致空调外机烧坏，险些酿成办公大楼重大火灾，对她们两个各考核一百元，我们两个正、副主任负有安全管理责任，各考核五十元。你去问她们，是否愿意接受处罚？如果她们对我们这种轻微的处理还有意见，那就只好上报局长，看局里面作何处理？到时候别说我们对下属不通人情，一点小事就往上捅，关键时候不护着她们。但是不考核又不行，明知有重大火灾隐患，隐瞒不报，万一今后真的出了大事，谁也承担不起这样重大的责任。罗主任心想：这是明哲保身，也是为官之道。

“是的，是的，姜还是老的辣，罗主任言之有理。”王记要用恭维的话，虚伪地佩服罗主任处置有度，遇事不慌不忙，还不是明里暗里变相整人差不多。

王记要来到张娜和李兰的办公室，两个人正在互联网上和网友聊天，一个人与几个男友聊还聊不过来，将别人都等慌了，明摆着是在钓鱼嘛。

王记要“哼”了一声，意思是告诉她们，我来了，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张娜的肩膀，想吓她一跳，张娜却习以为常，没有作声。王记要说：“两位美眉，你们小心点，最近电视上报道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些还是些高学历的女硕士、女博士被一些穷帅哥骗财又骗色，有几个还怀孕了，腆着肚子到处去找夫，惨不忍睹，不要到时候你们上人家的当了，哭哭啼啼，妹妹找哥泪花流，我不会去给你们报仇的哟。”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还不至于那么愚蠢，将自己平白无故地送人糟蹋，当然如果真的有合适的，网上恋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找对象也可以多条路子嘛。”李兰一边聊天一边与王记要搭讪。

“两位美女，我过来是奉罗主任的重要指示精神，通知你们一声，昨天晚上你们办公室的人走后未关电源，导致空调开了一个通宵，烧坏了空调外机的几个零件，差点引起火灾。罗主任和我研究后决定对你们进行一点小小的考核，按照《机关安全管理办法》等有关规章制度，对你们两人各考核一百元钱，看看你们的意见如何？”王记要站在张娜身边问她有什么想法没有？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办。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我们坐在这里也中枪，居然惹上和安全生产有关的事？”李兰说，随便你们领导怎么样处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反正你们掌握生杀大权，我们只有挨宰的份。

张娜对王记要讪讪地说：“我们昨天下班时，确实忘记关电源了，按规定考核吧，没事的，大主任，只要考核了我们，我们痛苦，你们当领导的开心就好。”

“考核了你们，俺们心里也不好过，但是规章制度是铁的纪律，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我们自己也负有领导责任，也一起挨扣。”王记要怕她们想不通，闹情绪，就忙着解释了一下。

“你只要开心就好，吃了你一个早餐，就要考核我们那么多钱，报复心太强了吧！”李兰没好气地说。

“这是两码事，妹妹，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吃早餐不能和工作联系在一起，你是个有觉悟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王记要对李兰说。

张娜看到李兰与王记要顶起来了，就轻松地说：“没关系，接受考核，大家没意见就行。”

“两位，如果你们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写一份书面检查交给罗主任，让他对局长也有一个交待。消防安全无小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要让其它干部职工认真吸取这次教训，避免类似事件不再重演。”王记要说，只要你们将检查写好了，我们可以考虑减轻经济考核，因为是内部消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检讨一定要写，写不写是态度问题，写得好不好是水平问题。

张娜听说还要写检讨，一下子急了，她转过头来，对王记要说：“你是一个大秀才，那你就帮我们一个忙，替我俩写一个呗。”

“我们的字笔迹不同，我的字谁都认识，不行的。”王记要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想：我一个书法家的字用来写检讨，不是让人笑话。

“我们拿过来抄一遍就行了嘛，改天我们请你吃饭、喝酒、洗头、洗脚、按摩都行。”张娜满脸通红地看着王记要说，其实一直想请你吃个饭，可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你帮我们写了检查，我们就是两只铁公鸡，也躲不过去了，一定好好请你饱食一顿，大力消费一场。

张娜说完，看到李兰没看王记要，就暧昧地用手指顶了一下王记要的腰部，王记要心领神会地笑着说：“我懂。”

“你懂个屁，姑娘的心思你不懂？”张娜说完，用手指摇动了一下。

没想到李兰却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着对王记要说：“哎，主任，关心同事要有分寸，支持工作不能太狂热，奖励部下也不能太随意，按规定考核，用制度管理才是一个单位长治久安的基础，对我考核一百元钱不算过分，我勉强同意，只是去年烧了一台空调，好像无声无息了。”李兰说，办公室对自己考核没有意见，只是去年楼上也有一台空调烧坏，不但没有考核，还给他们配了一台新空调。

“去年的事去年结案，不要拿到今年来说，如果要追究历史的话，我爷爷在解放前给地主家扛长工，打短工，至今还没有拿到钱呢？”王记要开着她们的玩笑，故意往张娜的椅子上靠了靠。

张娜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用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王记要说：“好啦，不要为了一百块钱，伤了咱们的和气，你随便怎么对待我，我都没意见。”

王记要笑着表扬她们，说：“真是两个诚实的好姑娘，你们连说谎话都不会，这样我和罗主任就放心了。今后，每次下班时不要只想着去和帅哥约会，一定要记得先将电源关掉，出去才能玩得开心、放心和安心。”

张娜和李兰只顾与网友聊天，故意冷落他，他看着两个女人不知是因为扣了钱不高兴，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半天没有与他搭话。王记要感觉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张娜和李兰的办公室。

王记要刚走出去，两个女人就哈哈大笑起来，张娜说：“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免得他太骄傲自满了。”

“这家伙经常固执己见，不听他人的意见，又喜欢在同事面前炫耀自己的才学，即使是一知半解的事，他也会拿来谈论，这些都是一些傲的性格。具有这种性格的人，是难以期望他能在职场上有所进步和发展的。”李兰说完自己对顶头上司的看法，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于是轻轻地走到门口去看了一下，王记要到底走远了没有？万一他杀个回马枪，见有人在说他的坏话，岂不让大家都很难为情，我们则就成了当面不说，背后乱说的小人了，还好，他走了，李兰才嘘了一口长气。

星期天的上午，王记要坐着一部从外地进货回来的汽车，来到叶红的服装店，进来后就将自己手上的公文包往柜台上一放，他俨然以男主人的模样和口吻，招呼店里的员工们出来帮忙卸货，大家将门口汽车上的服装，大包小包地往店里搬，王记要累得满头大汗，他将一件最大的东西往自己身上背，货物搬完后又接着打扫汽车周围的白色垃圾，点点滴滴，叶红全部看在眼里，心里甜蜜蜜的，心想：这是一个免费劳动力。

回到店里，王记要又一件一件地忙着整理橱窗里面那些女模特身上的衣服。他找到自己原先放在叶红服装店里屋的毛笔和广告颜料，用一手漂亮的书法字体和绘画技术，将广告牌重新设计得焕然一新，对比强烈的色彩和图案给顾客带来了强大的视觉冲击力。王记要也正想能够抓住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淋漓尽致地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艺术才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从而赢得叶红的美人心。

王记要一边在广告牌上写字，一边对站在旁边帮忙的叶红说：“和善天下客，誉从信中来，这既是千古不变的经商法则，更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生意好坏的必然要素。”

“谁都知道信誉重要，但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信誉呢？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是免不了的，不然不亏死才怪。”叶红不服地对王记要说。

“在我国古代的十六两秆上，刻有三颗星，分别叫做：福、禄、寿，缺少一两是缺福，短人二两谓短禄，宰人三两要折寿。这种简单的文化警示，可以说是古人对经商为本理念最质朴的诠释，所以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信用就是最大的财富。”王记要说着古人对信誉的执着和自己对信雀的理解。

“我这是服装生意，又不会短斤少两？只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而已。”叶红说。

“服装生意也要讲究信誉，总不能以次充好，强买强卖，或卖一些假冒伪劣商品什么的，人家买回去，三天都没穿，线也脱了，色也退了，好当当的衣服只能拿来当垃圾处理，换作是你，心疼不心疼？”王记要小声说话的声音，只有他（她）们两人才能听见，这种话在服装店说出来，别人听到可是不得了的，非吓跑顾客不可。

“你这个人，就是书生气十足，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用最少的代价赚取最大的利润，生意经你不懂。”叶红生气地说王记要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的意思是要赚良心钱，赚辛苦钱，做到买卖公平，合情合理，不要搞得大家不开心 ，蒙倒一个算一个，那是不行的。”王记要还想说服教育叶红怎样做生意，服装生意才起步，该如何坚持诚实待客之道。

“你放心吧，我们是信雀能抱柱，服务能卧冰，待客如父母，交友如兄弟。”叶红说，自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不要你来教我如何做生意。

“那我刚才看见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进来想讨口水喝，你们的服务员都说没有？”王记要说得叶红不知说什么好。

“我没有看到，你看到后，马上去给他一碗水喝不就行了吗？”叶红说，证明你的心地也不怎么善良。

“我忙不过来？手上有油漆。”王记要伸出沾过油漆的手，给叶红看了看。

“所以说嘛，一个人的手在指责别人的时候，有四个手指是指向自己的。”叶红说。

“我没有指责谁？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王记要说。

“好啦，我是请你来干活的，不是要你来上课的，你好好写字，慢慢画画，我进去了，懒得理你。”叶红生气地将手中端着的颜料往地上一放，让王记要一个人在门口慢慢地写字和画画，他也知道是自己多嘴，自讨了一个没趣。

王记要认真地完成着广告牌制作任务，一个上午时间，默默无言地干自己的活，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赢得叶红对他的好感。

叶红对王记要的表现当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却并没有说出来。王记要做完广告牌后，叶红没有再安排他去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想看看他会不会找事做。她想：店铺开张，千头万绪，如果是想事的男人，应该明白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只有愚蠢的汉子才会像算盘珠子一样，拨一下，动一下，没有一点主动性和创造性。

叶红继续在柜台上查验刚才的进货清单，与服务员一起对数、验品牌和价格，偶尔与几个进来买衣服的顾客搭讪几句。

王记要果然自己动手起来，他将服装店里的包装袋一个一个捡拾、收集整理好，用编织带捆扎，放置到楼梯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收藏。

他看到叶红与顾客讨价还价的买卖过程，心想：做服装生意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顾客们既要讲究衣服的款式，颜色和做工，还要追求好的布料和品质，砍价杀价，人们希望得到更加便宜实惠又款式新颖的衣服，一单生意做成功不容易。

叶红开一间这样的服装店，每月的房租、水电费、税收、工商管理费、环境清扫费、员工工资和投资成本都很高的，做生意压力实在太大了，他不得不佩服她，一个年轻的小女孩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有经济头脑和创业魄力，她们为了日后有源头活水喝，不得不起早贪黑地在生意场上奋力打拼。

叶红开服装店的事，与其说是大学生自主创业，不如说是为了生存而被逼上路的。她大学毕业后和其它同学一样，曾经豪情万丈地想到沿海一些大城市谋求发展，自己有钱后再买房置业，扎根下来安居乐业。

她先后来到深圳、广州等地打工，到这些地方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根本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好工作，二千多元一个月的工资，仅仅解决温饱和基本的生存而已。打了两年工，一分钱都存不到，还差点被人骗到娱乐场所去当“服务员”。

想到这件事，叶红心里就气愤难平，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十年寒窗苦读参加了全国统一高考，和全国几百万同龄人一样，接受国家的人才选拔。大学毕业了，高高兴兴出来闯天下，无奈却被这些娱乐场所的阿猫阿狗们限制了自由，真不是滋味。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但也是高职学院的大专毕业生，竟然会沦落到靠卖身求生存的艰难地步，她在一个发廊里被老板娘关了三天三夜，打死她都不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这是她最后的道德底线，哪怕穷死也坚决不走这条路，叶红凭借着这样的信念与命运抗争，与娱乐场所的打手们抗争。

面对身高马大的嫖客，她无意中本能地飞起一脚，正踢中那个嫖客的下身，嫖客用手捂住他的命根子，痛得他满地打滚，脱得精光的嫖客拿起自己的衣服跑出房门，哭着要老板娘赶快叫救护车，“快来人，出人命了！”老板娘赶快叫两个打手背着嫖客到就近的医院去急诊，好在那个嫖客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叶红由被害人就变成了加害人，说不定还要负故意伤人的法律责任。

“真是个烈女啊！”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发廊老板娘都被她震住了，叶红那撕肝裂肺的哭喊声和誓死不从的决心，让老板娘生怕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来，只要出了人命，以后这种皮肉生意就做不成了，于是她悄悄告诉发廊那几个打手：“没有办法，这个女孩子改造不过来了，由她去吧！”

打手们掴了叶红几个耳光后，故意将门没有上锁，门开着一条小缝，叶红趁着没有人看管的机会从发廊里面逃了出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到火车站，流着眼泪，踏上了伤心的回家路。

她像一些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样，叶红曾经多么开心地准备去拥抱火热的生活，她踌躇满志，豪情万丈，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和希望，两年多时间，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加班加点，累得人比黄花瘦，打工回来却依然是空空的行囊，身无分文。回到家里，她抱着妈妈大哭了一场，妈妈心疼地抱着她，一会儿看看她的脸，一会儿摸摸她的手，儿行千里牵着妈妈的心头肉啊。

叶红妈妈对她说：“儿啊！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家里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到外地去闯荡，老老实实地在家里也可以找事做，至少每天在家里还有一碗热饭吃。以后你就在家门口做生意，看谁还敢欺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