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见(2/2)
“你就是从来不洗脸,不洗澡,我也不在乎。”王记要边吻边说,叶红只能“唔、唔”地叫着,真的拿他没办法。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叶红敏感地告诉他说:“有人来了,你快走开。”
王记要打住了进一步的亲热动作,他离开沙发,回到办公桌椅上。
向玉龙拿着一叠文件夹走进王记要的办公室,他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放,说:“王主任,这是刚收到的最近市委领导开会的一些会议资料,放到办公室给局领导传阅。”
“好的,放在那,我马上安排。”王记要对向玉龙说。
向玉龙回过头正准备走,发现叶红躲在门后朝他笑,向玉龙被笑得不好意思起来,说:“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你说呢?”王记要没好气地对他说。
“我真的不知道叶红来了。”向玉龙想表示歉意,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在办公室这么严肃的地方藏匿女人,不知是谁不对?难道你还有理了。
“哎呀,不知者无罪,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来,送给你的手裢和玉佩。”叶红将旅游回来的纪念品拿给向玉龙。
“叶红真好。”向玉龙心里也喜欢叶红,可在王记要的办公室,他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
王记要低头看着文件,眼睛没有看向玉龙,就气嘟嘟地对他说:“这还要你说吗?真是的,她不好的话,我会找她当女朋友?”
向玉龙被王记要呛了一鼻子灰,知道他正醋意正浓,赶紧对叶红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走到门口,向玉龙回头说了一句:“有女朋友就很了不起吗?说话都神气多了。”
“你看你,说话太冲动了,得罪人了吧。”叶红埋怨王记要说。
王记要小声地对叶红说:“嗨,别管他,吃醋来着,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比较多,真不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吃早餐。”
叶红准备从桌子上拿包的时候,小包上的雨水沾起了王记要放在办公桌上的一首小诗,她看了起来,轻声念道:《小岛爱情》
如果我走到天涯海角
眼里全是荒凉的景象
看不见大陆也看不见女人
甚至看不见森林和小草
这时我会疯狂地想你
真真切切地感到啊
有爱才有我的生命
因为有爱在每天
我才不厌其烦地歌唱
祈祷般祝福我心爱的姑娘
叶红读了一遍,若有所思地对王记要说:“王哥,你当过守岛兵吗?”
“没有,我的心里有片荒岛。”王记要说。
“那我是这个荒岛上的女主人。”
“我们就共同守护小岛爱情,别让它荒芜了。”
“你这首诗是写给我的还是别的女人的,怎么没有将我的名字直接写进去。”叶红说。
“你不提醒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的名字确实是很有诗意的。”王记要说。
“不是吗?你看,什么红啦,叶子啊,我的名字本来就很有诗情画意的,也很绿色环保。你下一首诗可一定要将我的名字当作主题来写,用中央电视台男播音员那种富有磁性的,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一个万里无云、星光闪耀的夜晚亲自朗诵给我听,到时候我一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身不由已,全身酥麻。”叶红摇动着手中的诗页,好像自己也是个文艺青年一样,对诗意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你身不由己就好,我才有机可趁,具体工作由我来操作,你只管配合就可以了,我会大声地朗诵着:啊—高山上的红叶,勇敢地燃烧着生命的火焰,你美丽的身影,映照在我心底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还有长长的思念—”王记要果然用低沉、浑厚的男中音大声朗诵起来。
叶红拿着手稿,顿了顿嗓子,她接着朗诵起来:
知了畅鸣,
是在呼唤那爱的真谛么?
情思如雨编织着深情,
啊!爱情
在不知疲倦的鸣唱里,
从夏的火热走向秋的冷静。
只因为这一段深情永远浓烈,
只因为这一腔挚爱如此执着。
花儿忠实了太阳就会开得鲜艳,
雄鹰忠实了蓝天就会飞得高远。
只要你擦亮了心灵的窗棂,
阳光就一定会照彻你的生命,
只要你爱意长留,
离别就是思念的开始。
叶红念完后,用手做了一个向前的动作。王记要对叶红说:“这是一首已经在省报文学副刊上发表过的小诗,你如果表现得更好一点,下一首诗我一定会将你的名字当作主题来写,比如说叶子红了或红叶正艳的时节,还有红叶随风飘洒,红红的叶子、深深的思念等等,但我最想做的,是从你的美丽、你的善良、你的纯朴、你的笑容和眼神,还有你丰满的身体语言中寻找创作的灵感。”
“好啦,什么美丽啊,善良哪,都是你这种所谓文人骚客笔下的遮羞布。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写的,你就一天到晚想着女人的身体,思想意识有问题,心理健康得抓紧,你说是不是?”叶红白了他一眼,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脑子,这个地方有问题,得治。
王记要正好看到了她勾魂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心“嘣嘣”作响,差一点跳了出来,少女的秋波就是如此摄人心魄啊。
“西方有位哲学家说过: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女人,就会缺少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百分之七十的美。你看现在那些报纸杂志上大量宣扬‘挺有女人味’、‘做个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波动才会心动’等等刺激人性意识的广告词,这些赤luo裸的语言和画面容不得任何人假装斯文,其实,不管是总统还是乞丐,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健康的男人就会对女人有更美好的想往。”王记要说起女人来,就流口水似的,结巴了半天没有个完,叶红并没有继续与他争论什么,相反,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燃烧的爱情和生活中的诗情画意。
叶红放下手中的诗稿,又拿起他堆积在办公桌上的一篇散文草稿,看了起来。她一边看,一边想,自己在大学期间也写过一些火柴盒、香皂盖大小的文章,可后来并没有恒心坚持写下来。
而王记要从大学开始写作后,这个从农村里出来的男孩子就再也没有放下过手中的笔,说到底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的惰性。写作就是历尽重重心劫,他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得不佩服他有毅力。做任何事情都是同样的道理,坚持就是胜利,不坚持就等于失败。
叶红看了他的文章后,她认为:王记要的散文不属于任何流派,却一直追随着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不管是倾泻苦难还是幸福,也无论是抒发快乐还是惆怅;不管记录的是乡村还是城市,也无论描述的是生活还是工作,你能感觉到他那颗年轻的心的真实跳动,让人读来感觉特别亲切和会心会意。大家都想到了却写不出来,他却能把想到的写到,这是一种直面自己人生和心灵、摒弃了任何杂念、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纯粹性的写作。
他现在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也谈不上是什么职位,正因为如此,他的写作可以穿越任何时空,跟古人说话,跟大自然学画,跟精神对弈。他可以自由地旁若无人、手舞足蹈、任天地独行,在一个现实与想象接壤的精神世界里制造美酒一般芬芳的意境,这是怎样的光荣与幸福啊。叶红似乎读懂了王记要,一个追求大美大爱的人赫然就在眼前。
叶红磨蹭地不想出门,王记要催她,说:“快点走,出去吃早餐,等下回来让你看个够。”
叶红拿着东西与他一起携手出门,王记要却想:前面摸了她几下,她并没有表示反感和抗议,于是就在手上加大力度再次偷袭了一下她的胸脯,趁叶红未骂他之前,用力搂住她说:“亲爱的,我爱你,真的想死我了。”
“你是发神经还是得了猪婆疯,大清早的说这些肉麻的话。你抱得这么紧,我怎么走路吧,一走出去人家不笑死才怪。”叶红骂他有点不正经,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气场压而不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叶红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尽量不要让他抱紧自己的身体,想先挣脱他的拥抱,再主动去挽起他的臂膀走路,可王记要就是抱着不放。
他嘿嘿两声,说:“你想逃离我的魔掌,可能有点困难了,我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有一招是专门制服女人的。”
“什么独门功夫?亮出来看看!”叶红说王记要。
“文学,我就用文学作品来征服你。”王记要自信地说。
“文学是可以征服我,就看你能不能写出震撼人心的作品出来?”
“我不但要征服你的身体,当然更要征服你的心灵啦!”
“流氓语言,老实一点,我们俩的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你就想征服我,还为时过早。总之,你们这些文人骚客真是与众不同,想象力太丰富了,难怪那么多想当明星的女孩子被潜规则了。”叶红开玩笑地准备去拧他的耳朵,说他是个表面现象老实巴交,背后却之不恭地是一个花花公子。
王记要利用身高的优势,脚一掂,脑袋一偏,叶红没有拧到,只能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算了。
王记要笑着说:“我是搞业余文学创作的人,不能跟文艺界那些大佬比,除了你让我潜规则,还会有哪个女人会看上我这个一穷二白的书生。”
“我找的是男朋友,是一个可以相亲相爱的老公,你如果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就不要欺侮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女孩子,只想潜规则一下就算了,我可不干,因为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我就主动撤退,拜拜。”叶红将话说得非常清楚,她要王记要不要将文学作品里面的人和事与现实生活混淆起来,免得一天到晚活在自己的梦里,太不现实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文学创作既可以是一种历史回忆,又可以真实反映社会现实,还可以凭空想象,编一些故事出来雷人。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看《三国》,流眼泪,那些感情脆弱的人,是不是在替古人担忧。我是个编故事的人,到时候将你编到我的故事情节中去,你不要大惊小怪就是了。”王记要将自己对文学作品的理解与叶红分享,叶红却不以为然。
“你不要瞎编乱造,我可要当个正面形象,否则,我跟你没完。”叶红还生怕他将自己写进他的作品去,给你安排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角色,好端端的一个正面形象给他毁容了。
王记要怕叶红误会,一个劲地解释自己对她的爱是真心的,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成分掺杂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
“你的想象力太偏激了,小心走火入魔,不要到时候文章没写好,自己先疯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写过一句这样的诗:有爱才有生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去好好珍惜,一旦失去,就会悔恨终生,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那些没有爱的心灵更悲惨的了。”叶红挽着王记要的臂膀在街上的人行道上谈情说爱,边走边说,两颗年轻的心越走越近。
王记要拍了拍她的手,鼓励她说:“说得好,亲爱的,你可以自立门户,收徒授业当哲学家了。我还当你是一个单纯的黄毛丫头,没想到我是自以为是,思想深度还不如你啦。”
“我是实话实说,没有你那样咬文嚼字的功夫。”叶红学他卷着舌头说。
“我稍微卷一点舌头,就说是咬文嚼字,还好,你没有说我装腔作势就算留有余地了。”王记要说
“你就是再装蒜,穿上马甲还是个王八,我还不认识你了?”叶红笑得很开心,既灭了他的威风,又长了自己的志气。
王记要听了叶红一席话,感觉自渐形秽,自已平时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只不过是内心的虚荣心作祟罢了,他佩服叶红说话实在,既合情合理,又不矫揉造作。
“一个成年男人不要老是活在自己的梦里,要脚踏实地过日子,现实一点,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天,我还想仰仗你以后过好日子啦”。叶红拍打着他的手臂,好像老师叮嘱学生似的,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叶红说话的时候,王记要满不在乎地抬头看了看身边耸立的高楼大厦,似乎伤感地对她说:“好日子呀好日子,对有钱的人来说,天天都是好日子。对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时光啦!”
“现在还有没饭吃的人吗?”叶红不解地问。
“我说你是外星来的,你不承认,难道你对中国社会这么缺乏了解?真的不知一点人间疾苦和百姓的忧愁事?”王记要责怪叶红,不闻人间疾苦声,只知道独善其身,没有从根本上融入社会。
“你不要故作高深了,好像你就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一样,对社会,对人生,对别人,对自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其实你狗屁都不是。”叶红给王记要泼了一盆冷水,免得他大白天好像没有睡醒似的,净讲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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