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两散(1/2)
老宅那边亲自过来接人,请容岩和白君素一起过去吃饭。
白君素正窝在沙发里看闲书,这个转变实在太突然,以前她带着食物过去,而且还主动下厨,容母都十分的不乐意,母凭子贵在豪门里果然很具威力。不过她今天约了人,一会儿还要出门,不管容岩去不去,抬头对老宅那边的人说;“跟老爷和太太说一声,就说我今天有事先不过去了,明天我再过去看他们。”
容岩正从楼上下来,听到一句问她:“什么事?”不管不顾的催促:“去换衣服。”
白君素只穿了一件睡衣,粉色的,毛茸茸带卡通图案,还是一次跟容岩逛街时买下来的,他说幼稚,她还是非要不可。容岩没有办法,指给店员:“要那个。”
女店员只是笑笑,没有动。
“那个是给孕妇穿的。”再看一眼白君素,杨柳细腰的,套上身后肯定又肥又大。
白君素努了努嘴巴,很扫兴。
“那算了。”
容岩反倒起了兴致,似笑非笑:“就要这个,反正早晚都穿得到。”其实哪里用等到以后,回来过了水之后白君素就穿上了,这个女人做事喜欢凭心情,帅性而为不管不顾。容岩也觉得很可爱,于是她想穿就穿。但怎么也找不到店员说的那个味道。现在虽然腹部也是平平,而且比以前还要消瘦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缘故,觉得比以前更合适了。
白君素扔下书利索的跳下来:“我真不去,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她轻笑着看他一眼,那个劲头怎么说……像游戏花丛的浪荡子,玩世不恭,男人不及,什么时候他容岩成了良家子?
容岩一伸手拉住她,表情还是淡淡的,但意味深邃:“不去?那好啊,去见什么人我陪你,回头再去老宅不迟。”
白君素知道容岩言出必行,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妥协,穿戴整齐如他所愿,去老宅吃饭。
容父很开心,一进门就能看出和绚。招呼着白君素先坐下,把容岩叫上楼说话。
其实容父很少这么正式的跟容岩谈一回话,自小没养成这种习惯,容岩从来有自己的主见,从小到大面面做到最好,没有其他富家公子哥的放纵,至于生活上特有的一些习惯即便大人有时会看不顺眼,也从不说他。但这次不一样,容岩是家里的独子,两个老人虽然不催,但整日也都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现在白君素怀孕了,无疑容家的大事。有些话容父便不得不说;“容岩,最近我不知道你是犯什么浑,我不相信你是那种生活不检点的人,所以听到外边人怎么说都没去理会,也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事。可是,现如今我看你处理的并不得当,跟那个叫做宋明秋的女明星似乎还是不清不楚。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当初是你执意要娶君素,而君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有些东西我不希望你再执意。以后好好的过安稳日子,君素虽然不当着我们的面说什么,但委屈是一定的。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就别再节外生枝,闹出事来,你再做什么事多为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考虑。”
容岩半低着头,手上拿着一支烟一直没有点上,一下下,漫不经心的点在烟盒上,对于老子的话有点儿恍若未闻,波澜不惊,不解释也不说听明白否。笔挺的站着似等着容父把话一气说完,然后才做决断的样子。
容父见他这个样子叹口气,容岩这种人最是不服管,一直都很有主见,认定的事,想做的事,就算难于上青天也半个字不求人,最后总有办法如愿以偿。这种人骨子里都透着骄傲和倔强。所以容父才担心,怕他认了什么邪里,做出难容的事来。
“我知道我说你,你不爱听。若是其他的事我也不会管你,但是婚姻大事不行,绝不允许你胡来。你现在是当爸爸的人了,就不再是个孩子,做事也不能随着性子来。”
容父也不想多说,容岩心思通透。如果他有心去想的事,再深邃的道理也不难读懂。但如果他执意去钻那个牛角尖,容父知道说再多也都白说。只将话点到为止。
容岩点点头:“爸,那我先出去了。”
白君素坐在客厅里跟容母说话,符丛允就坐在一边,被白君素一手揽着。其实他很想独自跟白君素单独说几句话,听容父说他快要当哥哥了,他小小年纪也觉得很高兴。抬眸看着容母,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容母乍一见到白君素的时候还有几分尴尬,毕竟婆媳关系一直都不容恰,就算到了今天她也不是一下子就看好白君素了。只是她肚子里有了容家的骨肉,让她很没办法。说道一些平常注意的细节,字里行间透出不甘,似白君素为容家生这个孩子很有些不够资格。
白君素低眉顺眼的听着,并不忤逆。容母心里住了一个人,而她和那个人又千差万别,别说这一时半会儿,只怕这一辈子容母都不会看好她。低头认真听话的样子看似落寞,半垂眸的缘故,长睫在下眼睑处烙下细细匝匝的影,风吹雨打的不动。
容岩坐到容母身边,看一眼时间。
“什么时候吃饭?差不多得了,饿死了。”
容母还是静静的看了白君素一眼,转首吩咐下人开饭。
她前脚去餐厅,符丛允扬起小脸对着白君素欣喜的笑起来:“阿姨,你真的怀了小宝宝是不是?”
白君素觉得符丛允这个表情很可爱,捧起他的脸:“丛允听谁说的?”
“爷爷说的,说我要当哥哥了。”
“嗯,等到生出来了,丛允带着他玩好不好?要是个妹妹呢,等她长大了,阿姨就让她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符丛允很信奉她:“好,阿姨,你放心吧,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好好的照顾他保护他。”
白君素跟他头碰头:“一言为定。”
容岩坐在边上没动,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说话。
一顿饭很丰富,都是厨子的拿手菜,而且搭配合理,每一道都适合孕妇吃。但自打怀孕以来白君素一直没太有食欲,吃几口就再咽不下去,甚至反胃得厉害,否则也不会急剧消瘦下去。其实在医院碰到刘启明那天江承沐已经委托江月夜找妇科医生检查过了,一切正常,寻常的生理反应,只是比一般人强烈。
容岩有一段时间不太回家,跟她吃饭的时间算一算更是没有。只知道人一日一日的往下瘦,还没想到这段日子连饭都吃不下。
白君素这一阵呕得十分厉害,说了声“抱歉”起身去洗手间。符丛允看着她,也要跟过去看看。
容岩已经站起身,拍了符丛允的肩膀一下:“好好吃饭。”然后大步流星的跟去洗手间。
白君素扶着洗手台几近虚脱,这一阵已经过去了,奄奄的扶着台子仍旧直不起身子,急速的喘着气,脸色也一点点的白下去,巴掌大的小脸像一也页随风飘落的纸笺。
洗手间面积很大,足有二三十平,只镜子就镶了一面墙,容岩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白君素,就觉得格外单薄消瘦,身子薄得像纸一样,由其穿着紧身的黑色毛衣,更加显出瘦来,只那一个背影就是让人看出心疼,像深秋的枯草,所有生机都褪去,天日越是流转,越加没有还生的机遇。容岩望着镜中,她眼角含着细碎的泪花,像打碎的钻石,光彩绮丽,就是落寞,繁华得不似真物。嘴唇微启,轻轻的喘气。下一秒容岩从身后拥紧她,嗓音淡淡:“一直都是这样的反应?”
白君素没有抬头,也不反抗,实在没有力气了,感觉不易,想死的感觉都有。良久,虚弱的笑了一下:“容总以为生个孩子很容易么?要不是还有那么些爱你,谁想给你生孩子。”
一句话震痛容岩的心,白君素实话实说的本事是伤人的利器。本来就爱他,本来就很辛苦,若不是用毅力撑着,谁会想生下这个孩子。这一切她都忍得,凭什么不让他知道,哪怕会有那么一点儿负罪感也是他应得的。他又不爱她,凭什么要顾及他的感受,为了让他心里安生踏实,明明受了苦却不说出来么。没想让他领什么情,只是要他知道。
容岩将脸沉进她的肩窝里,手掌慢慢滑到她的小腹上,那里一如既往的平坦。不得不说,他的良心的确受到谴责,当真没想到她怀得这样辛苦,便是连饭都吃不下。这些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么?那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她得糟践成什么样?!
“恨我么?”
“恨!”白君素渐渐的缓过神,毫无犹豫的说:“恨死了,怎么可能不恨你,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想生孩子。你不爱我,也不爱这个孩子,让我觉得很委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心爱的女人死在我的手里,这一切又像是我应得的。”
“素素……”容岩声音哑了一下,似不想让她说下去,他的心里有尖锐的东西在割着,是种无法言喻的隐痛。
容母已经推门进来,急急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容岩放开白君素,转身看容母:“能怎么样,肯定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拉上她的胳膊:“走吧。”
符丛允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看到白君素想吐还以为是生病了。从白君素出来就一直皱巴着小脸,跟在她身后:“阿姨,你是不是病了?”
白君素感觉累,想沉沉的睡一觉。勉强冲他笑笑,安抚:“丛允别担心,阿姨没有生病,睡一觉就好了。等到阿姨有时间了,再来看丛允。”
容母虽然整个晚上都不自在,送两人出门的时候,还是嘱咐了几句:“回家再吃点儿东西,营养供不上孩子发育也不会好。我看明天派两个人去照顾,容岩天天上班,你们那种生活方式怎么行。”
白君素推拒:“不用麻烦了妈,我能照顾好自己。”
容岩想了一下:“我安排一下,这段时间尽量在家照顾她。”
下人才把车子开过来,容岩接到一通电话,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路灯晕黄的光影下眸子刹时间暗透,抬头若有似无的看了白君素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先吩咐司机:“把夫人送回去。”才对白君素说;“公司有点儿事情,你先回家吧。”
白君素:“嗯。”了声上车。车子一路开出容家老宅,车速缓慢,渐渐的困意袭上来就想要睡了,被一阵紧促的铃声响醒。
江承煜打来的,张口问她:“在哪儿呢?接电话方便么?”
江大公子这样问真是难得,他这人从来随心所欲,不管她吃饭还是睡觉,哪一时兴致来了电话也就来了,可不会问你方不方便。白君素觉得有点儿怪,这个时候脑子不转悠,也便不去多想,懒洋洋;“方便,在回家的路上呢。”
“到‘苏晴’咖啡馆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白君素敲了一下椅背叫司机:“先不回家了,去‘苏晴’咖啡馆。”市中心客流比较热靡的一家,几乎很多人都知道。
到达之后一下车就将人打发了,江承煜肯定开车过来的,说完事可以让他送她回去,再者打车也很方便。
想问他在哪个包间,才掏出电话江承煜已经开着车过来了,原来并没在里面喝咖啡。唤她:“上来。”
上了车觉得哪里不同,仔细看了他一眼,当下了然。难怪觉得不同呢,还是把头发染成了黑色,剪短了一些,耳朵上方的细茬轮廓利落美好,薄薄的耳垂上带着细碎的耳钻,衣服是简单的运动套装,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炫目了,反倒清爽又闲适。太久没看他这身打扮了,是江承煜高中时代最常见的风格,那时候学校规定不让染发,三年下来都是黑色。后来当了明星为了适应整体的风格,头发的颜色也是变来变去,连带造型一起,几乎很少这么简单纯粹过,乍一看到觉得熟悉又陌生。白君素似乎嗅到淡淡的栀子香,从哪里吹过来,真是清淡,若有似无。眼前绿树成荫,江承煜戴着耳机懒洋洋的走在通往学校那条笔直的林荫路上,阳光露过斑驳的树叶洒满他的全身,身负金茫,出脱得像个天使,一只手掂着她的书包,里面放着两个人的作业本。江承煜从来没有背书包的习惯,永远放在教室的课桌里,他做什么都快,连写作业都快人一筹,哪次不等放学就写完了。所以很少带书回来,有时即便非带不可,也是塞在他的书包里,白君素抱怨:“江承煜,这样会压得我不长个子的。”江承煜斜眸睨她,懒洋洋的:“懒就是懒,别找借口。光长个子有什么用,脑子空空也是白搭。”他虽然那么说,可他从来不真的压迫她,多数是他拿,怕男女有差,拎在手里有违和感,白君素一直都用偏中性的书包。
大大的正方形,里面没有多少东西,两只笔,一本数学课本,还有两个作业薄,被他提在手里满是轻巧。江承煜那时已经不再是个小不点儿,一米八一,拉下长长的影,像远山上树立的一棵青松翠柏,真真是白雪翠竹般的少年郎,那是她的竹马。白君素整个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都是这么看着他过来的,她就喜欢看着他的背影,似比他的容颜还要华丽,白君素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给他写情书的数不胜数。她不知道那些女生喜欢他什么,是否跟她一样,她每次看着江承煜的时候都在想,那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就能找到答案。记得符明丽问过她;“你每天磨磨蹭蹭的走路都在看什么呀?什么书那么好看?”其实那书好不好看她也不知道,就知道江承煜的背影很好看,明明懒洋洋的,却玉树临风的挺拔,有一次她系鞋带落在后面,江承煜不耐烦的转身催促:“白君素,快走啊。”有一束阳光正照到他的眉宇间去,璀璨得近乎透明,至于什么表情从她那个角度看并不清楚,他转过身,轮廓就是一团金光,闪闪的,却很柔软,白君素觉得漂亮极了,才发现原来已经喜欢他很久了。久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在一起,那个点岂能拿捏得那么精准呢。
于是她又多出了那么多的习惯,走起路来事情开始变多。都不愿跟她一起上下学了,只剩下他一个,刚开始也是无奈:“白君素,别人都是越大越长进,我看你怎么越大越回缩呢,走个路都不会好好走了。”
“那你先走啊,别等我。”
江承煜没好气:“我怕你哭死。”
时不时回头唤她一嗓:“快走啊。”前些日子是急,后来就是懒得唤她,再到最后叫都不叫了,知道她无药可救,只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怕弄丢了一样,那感觉好极了。
“时光重叠在年少的我……弹指间岁月换了红颜……时光老去远了年少的我……当年回眸的可是你。”
白君素一路想起往事,等到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开出很远,转首看窗外,这一段她比较陌生,路上光色显暗,越发云里雾里。
刹时间不明所已:“江承煜,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哪里都好,只要让你离容岩远远的。”江承煜侧首,目光淡然而坚定,这一身的行头不是白换的,之前觉得不同,现在更加不同,那样陌生,对了,是陌生,玩世不恭都不见,唯有致命的认真。
白君素感到一丝丝的不妙,惊了下:“江承煜,你疯了么?”他这是要带她离开么?可真是疯了!才说不能毁了他,而他却仍是这么不管不顾。她情绪有些失控,去拉他的胳膊:“你够了,别闹了行不行?马上开车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傻。”为了她根本就不值得,他有大好的人生,可以娶天下最好的女人,何必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这个不争气的女人身上。白君素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滋味,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如果进退都是万丈深渊,曾经那么多年她都非江承煜不可,这次她却想一个人跳。赴死哪有拉着别人一起的,江承煜此生为她做的,还少么。
江承煜一抬手甩开她的手,她觉得他这是在犯傻么?是啊,他就是傻了。为了这个女人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看到他的傻,怎么不问问当他知道容岩那样不堪的对她时自己是种什么滋味?心都快被搅碎了,现在再跟他谈理智是不是有些可笑了?你有没有试过一种感觉,含在嘴里,放在心上的东西被人硬生生的拿去践踏,还能泰然自若的不疯不傻么?江承煜用这两日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左右都是傻,这一一怕也只能这样了。为什么不带她走,指望她咸鱼翻身么?一个女人爱上了跟自己有仇的男人,并且怀了他的孩子,你当她真的就有胜算么?白君素,别人不了解,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所有的狠劲不过是喧闹的伪装,实则善良又柔软。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就像要带着一个女人赴死一样。转首扯动嘴角笑起来:“白君素,这一辈子你欠我的可是欠大发了,来生别说做情人做老婆,三生三世也别想跑了。我就是傻了,当初怎么能让你嫁给容岩呢,早该把你带走的,到了这一刻我很后悔也很心疼。就是我欠了你的!”
白君素顾不得说其他,哭着重新拉上他的胳膊:“江承煜,我不想跟你一块走,谁说我要跟你走了。我压根就不觉得苦,也不用你烂好人带我脱离苦海。你马上把车子开回去,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江承煜嘴角抿死:“不好。”
白君素说不动他,就去抠车门。她算要跳下去,也不能这么跟他走了,否则江承煜的大好前程算彻底毁在她的手里。曾经便有人警告过她,不要拖他下水,她抱头鼠窜了那么多年,不想再兜兜转转的绕回去,否则那些年忍下的痛算什么?
江承煜伸出手拉她,很大力,将她整个身体狠狠的扯了过来。再说话就已经咆哮:“白君素,不要太过份!”小小的车厢里回荡着他的声响,车子已经停下,江承煜在暗光中扶着她的肩膀看她,眼里泪花闪烁,不避不闪,喉结动了下,喃喃似自言自语:“白君素,没你这样的!不就是我错过了,你要这么惩罚我,非容岩不可了是么?他那么伤害你,你仍旧不觉得苦,不想走,想给他生孩子,你怎么……怎么这样欺负人……你曾经爱过我对不对?怎么就不爱了呢……到底是我哪里不好,让你彻底转了身,白君素,你多了不起,说停就停下了,你那样算什么?这么多年的情份都抵不过他跟你的一朝一夕是不是?好狠的心!”
白君素本就有泪,被他这样一摇晃,就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淌,停都停不下,直到哽咽无声。怎么可以这样指控她,当年她也是停不下的,让爱变成不爱,是这天下最难办到的事情。她办到了,耗费了多少心力,他在她的心里,随着那心血一点点的淌,哪一时淌干了,才算好受一些。他们之间从来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不会伤他,就伤她。他说她没心没肺,将真心藏得好好的,怎么还能看出心来。她一脸抱怨的让他陪她穿那件情侣衫的时候,真想说这就是给你买的。那么多次都想点着他的脑袋大骂:“江承煜,你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我爱你呢。如果你说你要我,我就跟你走。”不用像那样,缠着一个永远不会爱上她的男人,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不爱江承煜。让他走得远远的,走到天边去,娶回让所有人满意,最配得上他江承煜的那个绝世好女子。
她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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