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教授番外】告别（1/2）

他头朝前掉进一片阳光中，脚下是一片温暖的土地。等他站直身子，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几乎废弃的操场上。遥远的天际只能看到一只巨大的烟囱。

怎么回事？斯内普下意识地转身去看自己身后的男孩。却看到了两只秋千在空中摇荡。在两只秋千上面，坐着两个咯咯笑的女孩。

“莉莉，别那样！”年长一点的女孩叫道。

另一个女孩置若罔闻地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飞了起来，冲向天空时还发出大笑，然后她并没有掉到地上摔惨，而是像个秋千大师般在空中滑过，停留了那么久，落地时又那么轻。就像一只轻盈的小鸟，灵动又可爱。

“妈妈告诉过你别那样！”

年长的女孩用凉鞋的鞋跟触地停下了秋千，发出嘎嘎的摩擦声，然后跳起来。

“妈妈说不许你那样，莉莉！”

“但是我没出事啊。”莉莉还是咯咯笑，“佩尼，看，看我能做这个！”

莉莉四下扫视了一圈，操场上除了她们还有她们看不到的男人。莉莉从斯内普僵硬的身体旁边不足一英尺的地方的灌木丛中捡起一朵凋谢的花，然后张开了手掌，那朵花在她的掌心一开一合，像是只有许多开口的奇怪牡蛎。

“……莉、莉……”艰涩地开口，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处坠着一块巨石一样，他开不了口，甚至喉结的滑动都异常地艰难。

这不可能是真的，他清楚的知道。因为现在，自己并不是瘦骨嶙峋地穿着过短的裤子和样式奇怪的罩衫一样的衬衫卑微地躲在灌木丛中，而是全身僵硬地站在这里，看着那个女孩在自己的身周无忧无虑地笑着，那么无暇，那么……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忘记了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男孩。

那明亮的笑容啊，自己，有多久……没看见了？自从那罪恶的一晚过后，自己就变成了吸血鬼一般的存在，只要接触那记忆中的阳光就会灰飞烟灭……他甚至不能面对记忆中那鲜活的女孩对自己的冷淡，愤怒，……十一年了……自己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记忆。

而现在，初春微暖的微风吹拂过脸颊的感觉那么鲜明。空气中那么温暖怀念的气息。心爱的女孩在无邪地笑，碧绿的眼睛一闪一闪，嘴角的笑纹描出美好的轮廓……那么真实，而美好……

下一刻，似乎是巧合，莉莉的眼睛直直看向了他。

湖水绿，洋溢着无止尽的热情和善良。

看着那双无比熟悉的眸子，斯内普却有些恍惚。似乎有一双一样碧绿的眼睛，比眼前的这一双颜色更深一点，更澄澈，也更复杂，独特的既纯净又复杂。还有每次对着自己的……有倔强，有害怕，有心虚，但也有信赖，也有委屈，也有期待的神色的眼睛……

是、谁？

……哈利？！！！梅林啊，他居然忘了哈利还很危险！

这是一个幻境！而他必须马上出去！

就在他慌乱地转身寻找那个娇小的身影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

这是一个糟糕的夜晚。闪电夹杂着雨点从空中砸下来。

这里是一个山谷。

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废墟。

不、不！不不！！他知道这里是哪里。他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为即将看到的景象恐惧得僵直了身体。连口腔里的舌头都僵直了，以至于他甚至喊不出一句“不！”来抗拒这不可抗拒的一切。

与记忆里不同的是，自己并没有看到波特和莉莉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的身体。

相反的，他看到疲惫的莉莉，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胳膊上还流着血。

“西弗——斯内普？！你是来杀我们的吗？！”莉莉几乎立刻就收敛了脸上的惊讶，戒备地看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