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章(2/2)
没有头一次那样温柔,他形若虎豹,进去了再成了杀红眼的兵,占地掠土,踏遍她每一寸土泽。年青有力的子孙囊袋骄傲夯实地拍打着丰饶两股,频频啪啪,点将击鼓一般的有节奏。
粘合在一块儿的器具,渗出黏腻汁血,从她股间滑下,淋湿了腿根,痛至深处,竟生了欢喜,任了他猛力冲撞,直至最后一击,抵住了最深的芯儿,被滚烫一浇,受了他的全盘洗礼,灌得发胀,登时厥了意志,尚觉得私口流淌个没休止,一拉他脖颈,虚吟浅哼:“阿昶——我想你!”便黑了一片视野。
再等睁了眼,室内漆黑,窗台前的灯烛早就熄下,帐幔拉得实实,压根没人来过的痕迹。
尚不天明。
来如朝露去无痕,到底是春梦一场。
失而复得,甄媱君再睡不着,一抹眼角,又是滚出了几颗泪珠子,腿间腹内的酥软似还残留着,身如火苗窜烧着不灭,羞惭得很,再想着无端端做卫昶夜来回乡的梦,也不晓得这征兆是吉是凶,念着这几日沛成的军报险情,尽往坏处去想,如此辗转反侧,半会儿下了榻,见乌兰图雅睡得正酣,不忍叫醒,披了衣裳像前几日一样,一个人出了外面,打算走一走,积一些睡意再回。
宫禁时分,不好走得太远,怕遇着夜间巡侍多些事端,现下住的殿室,又与岱卿挨得太紧,甄媱君每回夜不能成眠,只背离着他的寝殿,沿着丈高宫墙下的僻径徘徊一圈罢了。
这日走到尽头,前方正是长信宫尾端的朱色高墙,正欲如往常一般打转回去,见一所红瓦小偏室灯光还亮,不禁靠上前去,隔了个通透窗棂,清晰见得上头扬着个人影,再悄悄一望,里头那人半边侧脸的神色跟平日不大一样,仅呆坐在堂间正中椅内。
这长信宫,夜半三更又还能有哪个敢在殿中堂而皇之,明着烛。
甄媱君没料他也是夜半出了寝殿,还来了这最静僻的小侧殿,正欲转身回避,却听室内低斥一声,被发现了,还不曾挪步子,室内猛叱一声:“夜晚在长信宫里头闲晃,好大的胆子!”
声音熟悉,却又是剜肉刀俎一般的陌生,似是犯了怒的暴君,听得叫人肉疼。宛似被捉个正着的匪徒,甄媱君哆嗦了摆腿踱进去,也不晓得是不是夜间寒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着那名同自己一样夜间闲晃至此的人。
都是闲晃,谁叫人家是天自己是地,人家是君自己是臣。
岱卿本当是殿内哪个趁夜半无人偷懒的值夜宫人,瞥到是甄媱君,滞了一滞。
怒容未消,眉扬唇动,说不尽的暴戾,远不如平日一两分的温楚,褐色瞳仁却依稀泛着奇异的光泽,盈盈漾漾,似是刚被水泽清洗过。一身素净寝衫,冠帽除去,头发迤下松松绾了一把,衬得这人跟前几日那个高高在上的暴徒,哪里有半分肖似,眼萧眉瑟的,落魄相十足。
梦魇尚环绕着,再见岱卿夜半孤身怔坐静殿,形状奇特,甄媱君心口大恸,突的扑过去,趴了他腿下:“殿下……沛城那边如何了?阿昶是不是有事?”
关心则乱,这孩子,简直失了常性。岱卿突觉生平第一遭,羡慕那小子得羡慕得要死,抬起拇指,划去她颊边泪,一开口,失了白日里的华气:“能有什么事,今日不是还叫措衡转述过军情吗。”见她止泪,又缓问:“听说你这几日病得厉害。”
甄媱君本对他生了些惧,现下见他精气神全消,变了个人,陡然生了些胆,应道:“也不到厉害,只微臣有些择床,睡不惯。太子爷这个时辰又怎的不在寝殿歇息。”
岱卿走过来,趁她还不及退后,伸过手去,将她额发一抚:“别处糟心得紧,净是人,这儿,算是长信宫清净的地了,舒服。”睫一闪:“可是思家了?瞧这脸儿,才几日,瘦掉了几坨肉,颜色也白了许多,可怜,可怜啊。”语气怜悯,又变回了白昼里那个言辞浮温得叫人受宠若惊的东宫太子爷。
当真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人。
时而纨绔放浪得堪比上都城贵户家中的风流花少,时而背离正殿,连个伺候的宫奴都不带,一个人窝在这儿寂寥如斯。
甄媱君屏气不答,心潮却咯噔一声,翻了个涌。
哪个不曾提出来心事,偏偏是这太子爷提出来。
岱卿见她不语,唇却在发癫,叹一口气:“想爹娘呐?”
甄媱君眶一热,强行咽下一口:“还有哥哥弟弟。”顿了一顿,“和……阿昶。”
岱卿拉了她到椅子边,喟道:“也是个苦孩子,跟本宫一样。”
甄媱君本颇伤感,听了这话却是扑哧一声,泪里头磕出几许笑:“太子爷若是苦,这天下还能够有几个有福气的人?”念起这东宫年少失母,又赶紧打住,将后话吞回去。
抬起袖口,岱卿狠狠将她脸腮儿抹了一把,语气悠悠,似不经心:“越想家的时候啊,越是别夜间在室外晃悠,看着月亮,只会难受,学着你岱卿哥,安安静静拣个地坐着,呆会儿就好了。”见她对着自己不再僵,道:“可还怨本宫?本宫倒也不是故意所为。”又补上一句,重重的:“要真心话。”
甄媱君犹豫,慢道:“不怨,可觉得,太子爷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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