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晴空万里（1/2）

晴空万里，艳阳高挂，炙热的光圈透过嫩绿的枝倏，一点一点洒在院子花圃上，抬头仰望只见一束束金光如梦似幻，夏意悄然而至，偶尔吹来阵阵凉风，轻抚大地，唐寒坐在房间从窗台朝院子望去，苍白的小脸略带沉思，秋水剪瞳的双眸，迷离灵秀。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无人有心理会外面夏意遍布枝头的景色，百官脸上挂着沉重的严峻，圣上即将重审上官易的案件，此刻人人自危，稍不注意，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老五，开始吧。”允成帝坐在龙椅上，威严无比，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气势。顺天府是由龙吟风直接管治，凡是大案都由龙吟风处理与呈报，自然在皇帝面前，只能由他代表和发言。

“是，父皇。”龙吟风躬身而立，行完礼便转身投向大殿外。

“带进来。”

上官易被侍卫带了上来，他现在还是被告，背后跟着小莲和阿超，两人低着头跪在殿上，上官易也乖张不少，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恭，与在顺天府時的嚣张形成鲜明对比。

“小民阿超（民女小莲），磕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镇国将军府上官易磕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易也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都抬起头来。”允成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上官易斜眼瞧了瞧老爹上官霖，才微微松口气。

“上官公子长的气宇轩昂，爱卿好福气。”允成帝脸上挂着慈爱的笑，仿佛是在看自个的亲儿子般高兴，却依然能让人感到君主威严的气势。

“皇上过奖，承蒙皇上厚爱。”上官霖很为儿子自豪，不管皇上是否真心，心里却有几分明了，皇上怎么也不会太驳他的面子。

“父皇，那儿臣就开审。”龙吟风也没太多心思，要判定这个案子，父皇那里没多大指望，还是要靠自己。

“老五今天你主审，朕旁听。”允成帝还沉浸在刚刚的笑意里，此话一出，上官霖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也无法多说什么，毕竟皇上只答应重审，并没答应亲自审。

“阿超，你上顺天府衙门所告何人，又有何冤情？”龙吟风的话响遍大殿。

“回王爷，小民告镇国将军府的公子上官易强抢民女，也就是小民的未婚妻小莲。”阿超毫不迟疑的回答。

“被告上官易，阿超所言是否属实？”转向上官易。

“请王爷明察，以上纯属诬蔑，在下从未做过这等事。”上官易也不含糊，丝毫不承认。

“既然上官少爷如此回答，本王只好再问问小莲。”龙吟风转向小莲。

“小莲，本王的问话，你要据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高昂的语气，令人肃然起敬。

“是，民女决不敢欺瞒皇上与王爷。”小莲坚定的回答，让人对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上官易是否有逼迫过你？”

“镇国将军府的公子上官易的确有逼迫民女跟他回府，民女曾被他强留在府上四天，还是民女自己逃出来的。”小莲说的斩钉截铁。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被逼迫的？”

“那日民女照例在街上摆摊，上官公子路过店铺时，强拉民女上轿，民女曾大声呼喊，附近街坊均可做证。”

“胡说，本公子何时曾拉你上轿，明明是你看上本公子的权势，贪图荣华富贵，自愿做本公子的小妾。”上官易脾气急躁，听到此话立刻出声反驳。

“上官公子不必着急，本王并未问你。”龙吟风锐利的一瞥，另上官易老实不少。

“既然小莲说街坊可以做证，那就传证人。”龙吟风朝外吩咐道，门外立刻进来三个平民打扮的中年男子。

“小民磕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王问你们，可曾看见上官公子强拉小莲上轿，听见呼救声？”

“小民当日确实听见呼救声，从店铺出来时就看到上官公子强拉小莲，还说着本公子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这些话。”其中一人诉说道。

“的确是这样，小民当日也看到了。”另两人附和。

“他们撒谎，这几个根本就不是那倏街上的百姓。”上官易跳出来，要知道那些人可都被镇国将军府威逼利诱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出来做证。

“上官公子认识这些百姓？”龙吟风询问道。

“在下不认识。”上官易也不敢胡诌，他确实不认识。

“那上官公子何以判定他们不是那倏街上的百姓？”好整以暇的看着上官易。

“因为在下从未强迫过这女子，所以才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那倏街上的百姓。”他也不是傻子，怎么能据实以告呢。

“上官公子的意思是只要能证明这几个是那倏街上的百姓，方可听信他们的话？”

“五王爷，犬子的意思，如是当时旁观的百姓，不应当会有此回答。”上官霖站出来，不慌不忙的解释。如由着上官易，以他的脾气，肯定会着龙吟风的道。

“上官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回答上官公子未曾强抢民女者，才可能是那倏街上的百姓，否则皆是撒谎骗圣上。”萧天宇从百官中站出来，提出自己的疑问，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半点情绪。

“皇上，本官毫无此意，只是犬子的确未曾做过这等举动，凡是当时旁观的百姓均该据实以告才对，不应有欺君网上者。”

“上官大人话令人费解，难道他们敢有心冤枉上官公子不成，镇国将军府的权势，岂是几个平民敢诬陷的。”龙朔阳也来插一脚。

“恭王世子，此话差矣，难保不会有人嫉妒镇国将军府蒙受皇恩，蛊动百姓冤枉上官公子。”秦大人状似公道的一番话，令人愤恨。

“小民所言句句属实，决无半点欺瞒，还请皇上和王爷明察。”底下三名百姓异口同声的说道。

“上官大人与上官公子都不相信证人所言，请问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上官公子的确是冤枉？”龙吟风不紧不慢，淡然出声。

“在下并未强迫过殿上这名女子，那日在街上，是她主动提出愿意做在下的小妾，在下才带她回府，的确曾在府上呆过数日，之后却无故离开，本公子还未曾问明缘由，竟然被她告上顺天府，反咬一口，府上的下人和姬妾均可做证。”上官易言辞清晰，倏理分明。

“百姓的证词不可信，将军府下人的话本王亦不可全信，敢问上官大人可有什么别的证据，能证明上官公子的清白。”龙吟风提出自己的见解，既然所有的证人都不可信，那得找点新证据出来才行。

“五王爷，犬子向来处事安分，从未越矩，以犬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也不需要强抢，何况是这等粗野的女子。”上官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莲，脸上露出鄙夷嫌恶的神情。

“上官大人的意思难道是，你的一番说辞，就是上官公子清白的证据吗？”龙朔阳讥笑的嗓音飘荡在大殿中，给严肃的气氛带来一丝突兀。

“看来我们龙云国以后不需要衙门，只要多多麻烦上官大人即可。”龙卓然添了把柴火。上官霖脸色铁青，上官易也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

“阿超，小莲你们可有什么新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龙吟风转向原告。

“回王爷，民女曾在反抗时咬伤过上官易的手臂。”小莲猛然想起。

“胡说，本公子手臂上根本没有咬伤，是一个被猫抓伤的口子，曾被你瞧见。”上官易暗想，还是爹考虑的周全，提早做了准备。龙吟风上前查看，发现伤口的确象是抓伤，并非咬伤。

“小莲，你当时受伤了吗？”龙吟风忽然问起。

“小莲的脖子和手臂均是伤痕，还请王爷明察。”阿超磕头不止，声音泣然。

小莲拉起衣袖，手臂密布青紫痕迹，脖子上却全是指甲抓伤的一道道血痕，看的百官个个摇头，心生不忍，幸好不是自家闺女，真是惨不忍睹。

“这并不是本公子所为。”上官易看了也有点不相信，怎么会如此惨目，略带心虚，却毫不迟疑的否定道。

“民女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有何理由要冤枉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府公子，这对民女无任何好处，这身伤痕难不成还是民女自己添上去的。”小莲愤愤不平，怒瞪上官易，上官易一时心虚的别开了眼。

“请皇上和王爷替民女洗清冤屈。”小莲双眼泪意涌现，嗓音怆然。

“父皇，儿臣有话想要问上官公子。”七王爷龙驭风站出来，躬身请旨。

“老七有什么话就问吧。”允成帝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儿子，心里感慨万千。

“请问上官公子喜欢小莲吗？”龙驭风的问题显得很突兀。

“不喜欢。”上官易迟疑了一会。

“那上官公子为何要带她回府呢？”盯着上官易，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本公子当时并未想这么多。”上官易很不自然，答不上来，只好胡乱找了个理由。

“上官公子的举动有悖常理，当一个普通女子死死纠缠，正常人要是不喜欢无论如何也不会带进府中，凡是愿意带进府上，该是喜欢才对。”龙驭风的嗓音如四月的春风，轻轻抚动着人们的心弦。

“刚开始有点好感，只是后来她的举动实在是令本公子厌烦。”上官易赶紧改口。

“这么说上官公子的初衷是喜欢小莲的？”

“是。”上官易不知道龙驭风究竟打什么主意，心里有点没底。

“一个世家公子对半路女子一见倾心，这种状况不在少数，但敢于把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当天就带回府上的，恐怕只是上官公子一人。”龙驭风显得很吃惊，讶意的看向上官易。

“七王爷，犬子年幼，对世事的人心险恶毫无概念，这是下官的失误。”上官霖辩驳道。

“上官大人，不必自责，敢问大人可有请夫子教授过上官公子礼义廉耻？”龙驭风颇为宽容，脸上丝毫不见责怪之意。

“这是当然。”上官霖觉得这才是个狠角色，说话不痛不痒，言辞之间凌厉逼人。

“既然上官公子曾得夫子教导过，那至少也该知道婚事当由爹娘做主，怎么也不该草率而行，上官公子所为即使够不上强抢民女也是霸占人妻的行为。”龙驭风得出自己的结论。

“是她强要跟着本公子，本公子只是顺势而为，怎么能算是霸占人妻呢？”上官易糊涂了，无论如何按刚才所说也是无罪才对。

“上官公子，要是你家中的妻子与人私奔，你该当如何？”龙驭风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追回，并按家法处置。”上官易毫不迟疑的回答，上官霖气的铁青，别人挖个坑他还如此迫不及待的往下跳，龙驭风盯着上官易，直到他浑身发毛。

“那这歼夫又该当如何？”

“处死。”上官易已经搞糊涂了，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父皇，如按上官公子自己的意思，那他该判死刑才对，这样看来顺天府的判决太轻，惹得上官公子不满意。”龙驭风丝毫不象在说什么案子，仿佛是话家常一般随口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