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换牛（1/1）

离去蜀地还有半个月时间，田永胜却不能再继续呆在家里了，因为他要先去军中报道。唐前期军队由府兵、北衙禁军、兵募、边防军和团结兵组成，唐后期的神策六军由太监把持，而藩镇兵由节度使控制。而府兵，泛指军府统领的兵士，是唐前期军队的主体，高祖武德二年，开始恢复府兵组织，设膘骑、车骑军府若干。府兵平时在家，有练习武事的任务，每年每次番上时还要集中教阅，如果一年两番或一番，在京城至少尚有一次到两次的教练时期。每年冬季还有一次试阅，征战中教战也是种训练，此外，宿卫京城时尚有平时教射与冬春讲武之举。府兵拣点，有资财、材力、丁口三项标准，在法令上最重资财的比较和选择。内府三卫的卫士，均为品官子弟，外府的拣点，皆取六品以下子孙及白丁无职役者点充。拣点之法，财均者取强，力均者取富，财力又均，先取多丁。所以先考虑资财，其次材力，最后才是丁口。府兵三年一拣点，一有“军名”，即为终身役。府兵有自备的弓矢衣粮，不由国家供给。府兵征行时，除重兵器与战马由封建国家供给外，其他均应自筹。府兵个人自备的资财主要是随身七事及粮食，七事应指服、被、资、物、弓箭、鞍辔、器仗。所以，在古代想要当个兵服个役，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府兵制的特点可以简单概括为：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府兵的户籍由军府掌握，和平时期府兵耕地种田，并在折冲将军领导下进行日常训练。战争发生时，由朝廷另派将领聚集各地府兵出征，府兵作战一般不能长期在外，也很少远征作战，更不能随意更换原驻屯地。战事结束后各地府兵仍归本镇，重新纳入当地折冲将军的管辖下。折冲府，依编制规模大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长官折冲都尉（正四品）。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设有团（又称营），官校尉，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以营为基本单位。田永胜在当初答应程咬金入军中历练之时，程咬金就给他讲了许多常识性的知识，让他对唐朝的军制有了大概的认知。这次去军中，田永胜内心有些惶恐，因为打仗这个词对他这个后世的人来太过遥远。在那个和平年代，除了看看电视知道战争的残酷外，其他的都靠自己幻想。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此时的田永胜就是这个心态。他现在还在去报道的路上，就一路纠结，一路冒冷汗，一路心里发抖，他劝自己这种表现是最近他吃饭时营养没跟上的缘故。他总觉自己这次真是大意了，不应该这么爽快的答应程咬金，再怎么也得等自己长到十**岁，练些武艺再嘛。可当时程咬金也的对，要想谋一个职位，此时确实是正当时候，过了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但是，理是这么个理，真要给他个官当当，真打起仗来，他还不得抓瞎呀？这古代又不像后代，不管你有没有武艺，拿把枪就突突了事，死了卵朝，不死万万年，这可是古代啊，真刀真枪的砍啊。田永胜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表现才算是个正常人嘛，这一入军中深似海，到时候上了战场打架的时候，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得上啊。可他一直都是好孩子啊，没打过架啊，更别砍人了，一想到那个场景，田永胜立刻从牛上滚了下来。“不行，这官不能当，尼玛的，老子还想多活几呢。”他很没出息的道。“可我之前已经答应了程叔，要是失约，那他生气是，可我这信誉就废了啊。”“那要不要找个借口，并且这个借口能让程叔打死也不让我去，而我还得理直气壮的去，最后被他打晕扛回家里，不让我当官了。”“恩，可以考虑，让我仔细想想……”黄土大路中间，田永胜低沉着脑袋，围着那头黄牛转圈，他要想一个很好的借口，逃避这次入军历练。“哞……哞……哞……”一阵阵牛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田永胜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路边有一浑身漆黑如墨的水牛，正趴在路边的水沟里嚎叫，那牛身旁有一老农正看着牛抹眼泪。他有些好奇，不知此人带着牛在路边为何如此，于是他停下思绪，往那老农走去。“大叔，敢问你为何在此偷偷流泪，可是碰到什么难事？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出出注意。”田永胜关心的问道。那老农听到有人问他，停下哭泣，可能是他眼神不好的缘故，他看着田永胜半响都没回话。“大叔？”田永胜再次问道。“哦，老儿失礼失礼，哎，我在为我这牛哭呢。”老农回过神来，急忙回答到。“牛？你这牛不是好端端的躺那儿吗？你又何必哭它？”田永胜疑惑道。“哎，郎君不知，我这牛得了瘟疫，因此我准备将他活埋，可这牛刚刚成年，正是家里耕田的好帮手，我心中很是不舍，故心生悲痛而哭泣。”老农回到。田永胜走到那黑牛身前查看，见这牛果然神情萎靡，全身软弱无力，是乎是知道主人将要舍弃于它，故而两眼泪汪汪的唔叫，很是让人心酸。田永胜很想救下黑牛，可又不知从何起，又想到自己将要上战场，也同黑牛一般对前途不能把握，于是心中一狠，自己何不用自己的牛换之，到时候就有借口停留半刻，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做好打算后，田永胜走到老农身前拱手一礼，道：“大叔，我眼下要上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战场上走下来，所以我想用我的牛跟你换这头牛，这样你既能得到耕田的劳力，而我又能将牛带走，看看军中是否有人能够医治，你看如何？”那老农生性朴实，觉得这样的不就是占了他人便宜？于是坚决不同意，是田永胜如果需要，就将牛拉走便是，他不需要田永胜用牛换取。接下来两人就在那儿你来我去的互相谦让，一个要给牛，一个不要牛，最终还是田永胜年轻，嘴皮子利索，将老农动，收了田永胜自己的牛。不过在老农收下牛后，他却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田永胜等他一会儿，他回家去拿件东西，算是送给田永胜上战场保家卫国的礼物。那老农态度坚决，田永胜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