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情者无情（1/2）

沈洛云抬眸示意御银退去，她理了理鬓角的垂下发丝，推开屋门。

白面小生把屋门掩关好，示意御银随他退下楼。

随着两人离去，这二层异常安静，沈洛云似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屋内屋外更要温暖，原来是燃了不少银碳。屋子里蔓着甜蜜的酒香。

是陈年桂花酿才有这种醇香。

她卸下短袄，挂在屋门前的红木衣架。

“你来了。”他声沉沉，似有醉意。

沈洛云走过玄关，看到端睿鹤依着窗棱，手拿着一幅丹青，大掌细细摩挲。

她欠了欠身子：“见过王爷，祝王爷身安。”

“你似她，也不似她。”端睿鹤也不看她，兀自喃喃自语。

沈洛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愕然，

眼前的端睿鹤和之前殿看到的样子有些不同。

今日的他着了一身水碧色斜襟长衫，

一头乌丝用碧玉发冠束起。一双长眸怕是酒浓了，有些低沉与恍然。

她不答话，他放下手丹青画卷。

“那日狩猎，我找了画师跟在我们身后，她向我为几只花鹿求情，又不肯言明。”

他似低笑了一声，他说的她，想必对他很重要吧。

端睿鹤朝她走来，倒了两杯酒。一杯兀自倾尽饮下，一杯递给她。

沈洛云接过酒杯，掩袖喝下。这桂花酿淳口甜蜜，滑入喉间没有一点苦涩。

可眼前的端睿鹤眼竟有一丝苦意。虽转瞬即逝，但却被她获下。

她把酒杯放在楠木桌，轻柔无声。

窗前长几的丹青覆扣着，只看到水墨痕迹。画之人想来是他口额她吧。

端睿鹤一双长眸静静看着她，月夜下那个女子，和眼前这个女子，总归不是一个人。

他把她的酒杯满：“你是谁。”

“小女沈洛云，北玦国素人馆艺姬，给王爷问安。”沈洛云再次拜下身子。

对于没了记忆的她而言，这个名字，是她唯一的依附。

端睿鹤不觉地皱了皱眉：“对，你是沈洛云。”

他声笃定，可却是像告诉自己。

夜凉，窗外拂进的风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不知怎的，她觉得有些晕眩，因身子孱弱她一向不碰酒饮。

但平日锡嬷嬷会告诉她分辨各种酒饮的量数，这桂花酿虽醇香，可却不易醉人。

今日不知怎的，她这醉意分外明显，原先有些凉意的身子不自觉的燥热起来。

白皙的面颊浮起红晕，似醉酒一般有些疲软。

眼前的端睿鹤朝她走来，一双大手抚她的面颊，原来这样温柔的人并不拥有一双温热的手。

他手冰凉，抚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无论你是谁，你都不能属于我。”他喃喃开口。似不舍似不甘。

沈洛云有些迷离，想开口却不知怎的一下子无法言语，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

她素手紧握，指甲几近陷入肉里也无知觉。

眼前的端睿鹤似投入清水的墨彩，如同漩涡一般深陷消弭。

.......

眼前是一片漆黑，沈洛云只觉的浑身炽热，颅首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嗓子像被炙热的火焰包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