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夜相邀（1/2）

琴音起，殿堂静。

“不知风乘我，不知我乘风，遗世而独立。”她和着琴音幽幽吟唱。

柔荑轻拨，绝色容颜在这天籁之音下。使得殿众人痴望，顷刻间无闹无杂。

一曲列子御风，宁逸淡泊，所有人仿若梦未醒意未散，眼都是赞赏。

“你可识得碣石调幽兰。”端睿赟微微直起身，眼眸越过沈洛云，沉在她身侧的白衣男子身。

沈洛云的余光瞥见身侧白衣男子的大手紧紧握住酒杯，身旁唯诺的侍婢伺酒满杯。

他将酒水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直直望向她。

“兰于草，生不逢时。”沈洛云垂下双眸，素手从琴收回。

她淡淡一笑，如夜兰悄放：“汉蔡邕《琴操》云:孔子周游列国，皆不得重用，归途见兰花盛开于幽谷，

于是感慨地说:兰花原是香花之冠，如今却与野草杂处，犹如贤德之人与鄙夫为伍一样。”

话音刚落，端睿赟身旁的内侍厉色直呼：“大胆！”

殿安静至极，所有人仿若都屏住呼吸。

“小女认为此曲不适此景，君睿智识才众所皆知，若曲好却不应景，小女若弹奏便已是犯。”

沈洛云并未被内侍的呵斥声所吓，她淡淡然开口。

轻描淡写，既推拒了端睿赟，又不着痕迹的对他赞言。

殿的端睿赟并无怒意，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

她素手抚琴，一曲秋塞吟，无凄无诉。

“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殿忽的有人和着琴音轻声吟念。

“洛云姑娘可是思念故人情之所往。”曲毕后一名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似笑非笑。

沈洛云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额间的秀发垂落，遮住她的眉角。

“小女才疏学浅，仅据古记译琴。”四两拨千斤。既不阐述自身也不失了规矩。

“王弟对琴乐造诣颇深，此刻怕是遇到对家了。”殿的端睿赟对着下座的端睿鹤笑言。

端睿鹤浅浅笑了笑，双手作揖：“多谢王兄让臣弟今夜闻得佳音玄曲。”

端睿赟向身旁的内侍示意，内侍挥了挥手：“你且退去吧。”

沈洛云对殿君王跪拜后，躬着身子退步而去。

在场所有人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皆低声交耳。

实在太像了。

夜未央，可这一路叠幢的大殿，即便繁华喧闹，也显寂寥。

……

那日献艺后，宫内再无传唤过沈洛云。她一直住在驿站，每日都有一些官吏派来的侍婢送一些香料衣饰。

她确实和以往送来的艺姬不同，过往那些艺姬一般献艺完毕后当场都会被送给一些官员皇眷作为侍妾或者府内艺姬。

可唯独她，只身回到驿站，且没有任何指准安排。

约莫过了十日，有人送来请帖，是那西朝王爷端睿鹤的邀约。

“这王爷怕是相我家姑娘了。”御银吐了吐舌头嬉笑。

沈洛云理了理发髻，她今日穿一身淡紫色轻纱罗裙，淡粉色绸带系于腰间，更显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