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星星其十五（1/2）

“咳……如果菲迪亚之臂问世后，你这个研究在不久后也发表了，大家估计会认为你是在跟风，少数甚至认为你在抄袭……不过作为一个地下研究所的所长，我想你根本不在乎这些负面评价吧，啧啧啧。（）

但是万一效果很好，又是公益类的项目，想必大家也不会非常介意这个跟风的行为……反而……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吧？”

“咿……”他们同时皱起脸来，好像被夸好人是什么很不合适的事情一样。

“看来快结束了，”梁启朝看着台主持人在和宣讲完毕的代表人寒暄，对千千说道，“这个应该是最后一个代表人。”

听到他这么说，千千往下伸展自己的双手，说：“这边舞台完事后，这里还有什么活动吗？”

梁启朝听罢笑眯眯地说：“嗯？你不想走了？”

“……还是走吧。”千千记得进来的时候有看到长长的自助餐餐台，但是权衡了一下利弊，她决定早走早平安。

“一会吃什么？回去还是去市里吃？”

“我都可以，你决定吧，我对海又不熟悉。”

“那么……”

在黑暗，两人都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甚至开始讨论一会去哪里玩了。台的主持人煽动群众为台合影的各个代表人们鼓掌致意，看来今天的晚会重点部分是真的结束了。

场地的灯还没有亮起，台下的人群已经开始有了退意，人们开始小范围走动起来。梁启朝拉住千千的手，以免她被人撞到或者挤去别的地方，可在这个时候，突然台的主持人大声说道：“请等一下！因为我们的疏忽，今晚台的代表人我们遗漏了一位！”

鱼贯下场的代表人们愣住了，台下准备的散开的宾客们也愣住了，梁启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想好不容易可以走人，现在又突然要加一个人去宣讲。但是心都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怎么突然要加人，这未免也太不严谨。

“很抱歉，台的先生和女士请到台下和宾客们一起，听完最后一个代表人宣讲。”愣住的代表人们交头接耳着，走下台，聚集在下台的左边楼梯那，他们脸写满了意外。一般要台的人之间早在白天的时候互相见面，现在突然加了一个进去，看他们的表情，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

主持人抬着手腕，划出荧光屏笑容可恭地说：“真的是非常抱歉，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事件。接下来台的这位代表人，他的产品虽然还没有报备案，但是据其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在与我方员工交接资料的时候称，这将是非常优秀的产品，所以今晚他们研究所的所长将亲自来为我们做该产品的前瞻性报告！我们欢迎他……”

人群骚动了起来，然后随着“咚”一声，台的追踪光打到人群。千千被这突如其来的耀眼光芒照得头脑发白，一旁梁启朝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等他适应了这个光线后，睁眼看到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注目礼，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双眼渐渐阴沉下来，感觉袖子被一扯，他转头看到千千站在光圈的边缘部分一脸不安地看他，用嘴型说着“怎么办”。

回抓住对方的手，他安抚性的握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往右边楼梯走去。开始走动的时候，主持人在面热情洋溢地说：“来，大家欢迎赫尔墨斯研究所的所长台宣讲。”

哗啦啦，人群在提醒下回过神来，开始鼓掌。那边的代表人团体也稀稀拉拉开始抬手鼓掌，只不过脸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不愉快，也有看去很感兴趣的。

牵着千千走到楼梯旁，将她的手托起来，放在舞台边边，梁启朝看了眼台——千千在这个位置，他在宣讲台后面站着，用余光可以时刻注意这边的情况。于是他靠在千千耳边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谁要是要你移动位置，你说你不能违反我下的命令，明白吗？在这里等我下来接你。”

梁启朝转身要走，但是千千拉住他，低声急切地说：“你要怎么办！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过，为什么会……”

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示意她安静，梁启朝笑了一下挣开她的手，将她头的蝴蝶扶正：“没事的，去去回来。”

千千抬其另一只手也放在舞台边缘，紧紧把着这个舞台的边角，她看着梁启朝抖动着礼服领子，走到台，先是和主持人握手说了什么。她注意到听着的主持人脸色僵了一下，然后梁启朝走宣讲台，双手撑着宣讲台边缘，背部挺得笔直，开始沉默。

慢慢，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的所长台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千千看看台下，又看看台，感觉自己后背露出的部分被空调风吹得一下又一下的发冷。

他们这是被陷害了，千千这么想。刚刚梁启朝才和自己说过，赫尔墨斯今年的项目根本没有报，而且连个雏形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据员工透露是非常优秀之类的话了。可是他们这样戏弄梁启朝有什么意义？只是想让他台出丑吗？不可理喻！

眼睛在主持人，台下观众和那边的代表团之间来回转移，千千猜测这到底是主办方干的，还是看赫尔墨斯不顺眼的人干的。私底下她觉得主办方不太可能，查理先生不是和他们签过合作合同吗？他会是这种给同伴背后捅刀子的人吗？

然后突然，千千想起昨晚梁启朝在去见查理先生的时候，似乎被什么商人灌了不少酒……心不安，难不成这个事情和今天的突发情况有关吗？

在人群躁动到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梁启朝笑笑着开口了：“抱歉，拖了点时间。因为是查理昨天请我临时出场，所以刚才我稍微捋了一下思绪。那么……接下来由我，来简单介绍一下今年赫尔墨斯按照惯例，即将发表的两个产品的设计理念和……”

半个小时后……不顾别人想要继续问询的意愿，梁启朝以“请期待正式报告发表”作为结束语，连主持人伸出来的手都没有理，也没有往既定的下台方向走去，他回到千千这边，牵起她的手，在全场人的注目下，直接往门口走了。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不想给面子了，即使刚刚他的宣讲还算成功。或许是因为被坑了还宣讲成功，所以梁启朝为了表达不愉快的意思，开始甩脸子。

他步伐拉得很大，千千被牵着，只好小碎步跑着跟，走到后半场的时候，梁启朝意识到自己的女伴跟得吃力，才放慢脚步。在场的都是人精，根据刚刚主持人提起这件事的时机，代表团惊讶的表情，还有梁启朝台沉默的几分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对方直接甩脸子，坐实了他们的猜测，所以没有人出声挽留，静静看着两人走出去。

沙发睡觉的路德里校长打了个酒嗝，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两人出门后，绕到会场的后面的传送台，等传送器从地底下来，送他们下去拿车。因为会场在海边，所以海风有点猛烈。千千用手捂住自己被吹起的头发，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梁启朝其实一直都在生气，只不过刚刚不好发作，所以忍着到现在才开始站在那，盯着夜晚汹涌的海面散发吓人气息。千千抖了抖，觉得靠过去也会被冻伤，所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梁先生！梁先生！”后面有人小跑着赶过来，二人回头，是会场的服务生，手里抱着大衣。

对哦，走得急，都忘记去拿大衣了。

等服务员走到跟前，梁启朝指指千千，对方会意，将大衣递到千千手。接过大衣，千千赶快给自己披。

“那个，梁先生……”

“……”

服务员被吓得抖了抖，小声说：“查理先生刚刚发讯息过来，说明天会登门道歉……”

“和他说，我没空见他。”

“这……”

叮咚，传送器来了。梁启朝直接抬步走进去，千千看看一脸为难的服务员，又看看里面盯着自己的司，只好安慰性地拍拍那个小年轻的肩膀——都是替人跑腿，不容易——然后走进去站在梁启朝身边。传送器合入口，嗖一声复钻下地底。

通道的光圈一个接着一个闪过，两人在白色的传送胶囊里站着，一言不发……

他们的车似乎停在较深的地方，所以一时还没有这么快能到达。过了一会，梁启朝慢慢吐出一口气……

“那个……晚吃什么？”千千扯下头的蝴蝶，举着看。刚才吹了那一会儿冷风，她的手有点僵住了，不是很好控制。

梁启朝看着她笨拙地把.玩那个蝴蝶，伸手去碰她的手背，果然触手一片冰凉，于是拿掉蝴蝶，将她的手按下去，拉好大衣说：“把手藏好，要是你再发个烧什么的麻烦了。”

千千将双手抱在胸.前，手夹在腋下回温，在放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自己的手真是冷啊。

“吃不吃烧烤？”看了她一会，梁启朝提议道。

“……烤鸡还是烤鱼？不对，你不是说我最近不能吃这种东西嘛……”

“食堂那些都烤焦了，我找个厨师手势好的店吃。”

“可是烤得再好，也容易火的。”

“你吃，还是不吃。”

好吧好吧，看来是梁启朝自己想吃，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千千举双手投降。反正一开始说不能吃的是他，现在要带她去吃的也是他，那随他吧。

梁启朝脸色稍霁，转头去弄通讯环去了。今晚出现了这么个情况，他肯定要和研究所那边的人说一下，通通气什么的。

“你们这是被坑了。”突然一个耳熟声音传进来，两人皆是一愣，然后千千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小兔你……你跑过来没关系吗？”听她的声音，还是从胶囊的广播里传出来的。

梁启朝脸色算不好看，但是他默默地没有说话。

“我被人坑过来干活了，反正你在这边，我干脆过来看看你。我是谁？不会有问题的。”

额，看样子好像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一直被小兔注视着了。反正满大街都是监视器和收声器，小兔那种黑客手段，相当于这座城市都布满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你们这是被坑咯~厚厚厚，小子，被坑得爽不……”

咚！千千原地一跳，只见梁启朝用力锤在广播音响那，整个运行的胶囊都抖了一下，吓得千千扯住他的衣角站好。虽然对方背对着她，但是想也知道，现在他的表情肯定吓人。

“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在泄漏我们研究所的机密的话……”

“喂，等等，小子，我才懒得干那些没品的事情。你还是怀疑下是不是自己识人不清吧。小子，算我看你不顺眼，但是和你们学院派那边假惺惺的人可不一样，不会捅朋友刀子。千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害你的工作单位不等于害你嘛……”

“哼。”感觉自己衣服被人从后面扯着，梁启朝退回来，说：“算如此，你还是攻击过我的服务器，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那是，那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但是我只看了我想看的，根本没有碰你的核心库，我都绕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再说我现在还在帮你忙那件事呢！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呵呵，好心？”梁启朝看看身后的千千，眉头一皱，没有再说话。

感觉这个架不好劝，千千转移话题，说：“小兔，你说来这里干活，是做些什么？你现在人在城吗？”

“噗嗤，你这问题真好笑，我哪用得着来亲自来城。再说了，我要是亲自出现在三大势力里面，只怕……”

只怕？千千不解，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叮咚，门打开了，小兔连忙说：“啊，你们到了，那我去别处等着你~或者……叫你旁边那个烦人精把你的通讯环限制给解了！”

限制？千千抬头看向梁启朝，对方直接走出门外，没有理她。小兔在胶囊里嚷嚷着：“可恶！你这家伙！千千又不是你的东西，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和她聊天！”

“……”难道梁启朝真的在自己的通讯环里下了什么限制？千千抬起手腕，看着贴在通讯环的那个不起眼的小贴片，难不成限制指的是这个？

“千千！把那东西拿掉，快！”小兔偷偷摸摸的小声说。

“你敢拿？赶紧过来。”然而还是被听力极好的人听见了，梁启朝停下脚步，站在五米外看向这边。

“……抱歉，我先跟去，一会帮你说说。”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正在气头的人，好不容易熬完过了晚会，现在可以放松了，又和梁启朝吵架的话……那今晚彻底地不好过了。

“你！你没骨气……”可是兔子又没有形体，所以根本拦不住千千，只好看着她走出胶囊，走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恶，好不容易发现了传送胶囊的系统防护薄弱，所以过来和千千说话，现在又要回到只能看不能说的状态了，憋得慌！赶紧将视线切到停车场的监视器，小兔恨恨地看着那个抢自己东西的男人。

总觉得……还是有强烈的视线在扫视呢……千千苦笑，兔子和梁启朝这么不对付，估计是传说的同类相斥？

钻进车内，千千觉得今晚的事情还是有必要谈一谈，然后她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道：“嗯，我启发了很厉害的梁启朝，所以我更厉害。”

“……”刚将手放启动键，梁启朝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微妙，没想到真的成真了。一言不发的按下按钮，他发动车子，看千千一脸得意地靠过来，将脸转向另一边，假装在看倒后镜。

“哼，夸下会死。”千千缩回去，正色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想让你台出丑吗？”

梁启朝沉默了一下，说：“大概吧。”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啊，再说出丑出丑了，要是你厚着脸皮是不台，那岂不是尴尬？”

梁启朝抬头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纠结的千千，忍不住嗤笑出声：“本来不是你要担心的问题，你好好管好自己，万事大吉了。至于……那是我和瓦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