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说茶论剑（2/2）

顾昭益笑道：“怨不得祖母说你嘴甜，今儿这话把我哄得也一愣一愣的。”

顾昭欢道：“大哥这话说差了，我可没安心要哄大哥，都是我心里如何想的，嘴便如何说了，大哥是确实很出挑。”

这一席话说得顾昭益反不好意思起来，只是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端起方才搁在地的瓷坛子道：“你今日说取梅花雪来，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动手收集了，不然一会儿雪落了尘灰不好了。”

顾昭欢笑道：“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点闲趣，这梅花瓣的雪也不见得寻常雪水好多少，也是古人有这么个做法，我功课做累了借这个理由出来转转。”

顾昭益亦颔首道：“我同你是一样的看法，偏是人雅士有这些讲究，其实喝些雨水雪水又有什么分别，无非是富贵人家闲得无聊时的享受罢了。”

此言一出，顾昭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笑道：“说来也怪，大哥，我竟好似今儿刚认识你一般。以前并不见你这样说话，一直觉得你是个温尔雅的君子。”

顾昭益收了剑笑道：“所以今儿是觉得我不是个君子了么？”

顾昭欢摇摇头：“不是，是觉得跟以往不大一样，大概是更加自在潇洒了罢。”

“枷锁太多，自在潇洒这四个字可惜跟我不沾边了，如今只是稍微松快一点，已觉得欢喜满足。”顾昭益笑着的脸有着些许无奈。

顾昭欢不解顾昭益所言何意，但猜想他指的是前些时候在外面奔走所为的事情，便安慰道：“有的忙总两手空空的要好，大哥此刻的忙，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顾昭益忽问道：“你这几日复习得如何了？”

顾昭欢道：“有赖于大哥帮忙，如今也可以勉强应付考试了，想来成绩放榜时不至于太出丑。”

顾昭益微微点头：“那好，来，收集雪罢，一会儿天黑了又泥泞，路不好走，且收了早些回去罢。”

“也对，我明日傍晚走了，今儿收了这雪，先泡一杯与大哥尝尝新。”顾昭欢自大哥手接过瓷坛，用手指刮了一点雪放进去。

顾昭益笑道：“那只是我说着玩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顾昭欢手下动作不停，语声婉转道：“大哥虽是说着玩的，我却认真的，算为了这几日的教导，也该煮茶奉与先生的。”

“好，那便依你。”

二人一起动手，刮了梅花瓣的雪放入瓦罐压实，一个时辰才装了大半瓦罐，顾昭欢瞧着量也够了，便扯了下顾昭益的袖子，两人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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