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说茶论剑（1/2）

第91章说茶论剑

顾昭益闻言，低头抚了抚那把剑，笑道：“这你有所不知了，我留着它自然是有用的，在庄子的时候，我也曾跟师傅学了些功夫，这几个月虽不练，也还记得一些，这剑锁在箱子里有些时候了，如今才想起它来，便让墨雨拿出来擦了擦挂在这里。 ”

看着那柄剑，顾昭欢怎么也不能把它和常日里质彬彬谈吐风雅的大哥联想到一起，她实在不能想象那双纤长的属于人的手竟也会舞刀弄剑。

不过，事实而论，其实顾昭欢对大哥了解并不算多，她所见过的，只是大哥在府里的样子、在她面前的样子，至于他在外面如何待人处事，她是一无所知，只是凭感觉断定是个温儒雅的样子。

大哥竟然会用剑，这在顾昭欢而言委实是件意料之外的事，便随口问道：“那大哥方便划划给我看看么？”

顾昭益失笑：“剑法是用来杀人的，怎能划来看？”

第一回从温和的大哥口听到“杀”这样一个有点血腥的词，顾昭欢愣了愣，木木道：“大哥，也会杀人么？”

顾昭益意识到自己话的不妥，便笑道：“迄今为止，还没有。”又解释道：“不过若是你想看，我卖弄一回也没什么，只是屋内狭窄，只怕损坏了东西，不好施展，等他日有空闲了，便舞一回剑给你看。”

顾昭欢有心逗他，说笑道：“如今有个好地方，西苑里如今四下无人，又有空地，咱们去那里如何？大哥刚刚才许诺过我的，可不许推辞。”

顾昭益莞尔：“可见大话不能说得太早，一时来拆我的台了。也罢，舞舞，只是似乎有点傻气。”说到后半句，神情居然有点别扭。

顾昭欢几乎忍不住捧腹，强忍笑意道：“多谢大哥成全，我保证一点也不傻，咱们一会儿过去罢。说起来，我去西苑却是真的有事，原本也是要央求了大哥同去的。”

顾昭益道：“可是要采那梅花的雪？容我去拿一个瓷坛子来给你盛着。”

大哥一猜便知，顾昭欢讶然，随后点点头。

顾昭益转身找了一件器皿过来，又将那柄剑挂腰间革带，与顾昭欢去往西苑。

天气冷得紧，除却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人过来，因此顾昭欢找了一块空地，掸了掸一旁石凳的雪坐下，准备看大哥舞剑。

顾昭益平日里大方磊落，这会儿倒有些不自然，停顿了片刻才笑笑拿起了剑，拔剑出鞘，挽出一个剑花来，剑光冷冽，而顾昭益身姿矫健，那柄剑在他手分外灵活，动静之间，或如雷霆震怒，或如江海凝光，虽为男子舞剑，却是刚柔并济，美不胜收。

一时顾昭益稳住身形，收了剑招，顾昭欢不由抚掌笑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看了大哥的舞剑，我也可以独辟蹊径钻研出一种书法来了。”

顾昭益收剑入鞘，笑道：“话已出口，我可记下了，改日还要向你讨教一下那书法。”

顾昭欢笑道：“罢罢罢，我不敢取笑大哥，将大哥作公孙大娘，不过方才的舞剑确实是风姿卓绝，是我平生未曾见过的。”

顾昭益道：“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能见得多些，知道我这个一般了。”

顾昭欢道：“那不一样，不论见过多少的好剑舞，大哥始终是大哥，任何人也越不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