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走投无路（1/2）

陶敏不走，我丝毫没办法。

我靠着墙壁站住，从兜里掏出在火车站买的红双喜，抽出一支来还没点上，陶敏朝我伸出手来：“给我一支。”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给她一支烟。

从内心来，我很反感女孩子抽烟。抽烟是恶习，坏了身体，污了环境。但烟的好处就在于，当人极度无聊的时候，烟能给人一种淡淡的安慰。

我给她点上火，看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后，仰着头开始吐着烟圈。

不可否认，陶敏吐烟圈的动作很优雅，而且吐出来的烟圈大圈套圈。这点让我有些羡慕，对于吸烟，我也是个新手，还没学会吐烟圈的技能。

陶敏看我在看她，她扮了个鬼脸：“王者，你看什么看？还不去给我买瓶水来！我都要渴死了。”

我赶紧扔了烟，一溜烟去找卖部，花了三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又一路狂奔回来，扭开瓶盖递给她。

陶敏却不伸手来接，微微张开嘴唇：“喂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瓶口递到她唇边。陶敏喝了一口水后，仿佛人站不住了，顺着廊柱就开始往下溜。

我慌乱的想要扶住她，她神情萎靡地一笑：“让我坐会，我胃里难受。”

话未完，她突然张口吐出了出来。

这一吐，简直就是晕黑地。我甚至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泪痕。

醉酒呕吐的经历我有过，是一种想死的感觉。

我忍住恶心，蹲在她面前，关切地问：“好些了没？好些了没？”

陶敏无力地看我一眼，凄然笑道：“我没事，真没事。”

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几片纸页，漫飞舞。

这样的风深圳并不多，在这座海滨城市里，即便有台风光临，也被蜂拥的高楼削去了所有的凌角，化为温柔的季风，流淌在高楼之间。

陶敏已经不吐了，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一阵乱跳，她不会吐出问题来了？

我试着去推她，推了几下不见反应，又叫了她几声，还是没搭理我。心里顿时茫然起来，看着风渐渐大了许多，空中不仅飞舞着纸屑，还能看到几件女人的内衣裤。空饮料瓶子被风刮得在地上一路翻滚前行，发出一连串叮叮啷啷的声音。

大风过后，必定会来一场大雨。如果大雨过来，我们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我迟疑了一会，终究低下身去，将陶敏的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弯腰将她背起来。

陶敏不重，趴在我背上就像婴儿一般的乖顺。我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阵的软绵与温热，甚至能感觉到脖子上她吐出来的温热的气息。

我双手托着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滚落下去。沿着漫无边际的楼梯，我开始爬楼。

九层楼，一百多级楼梯。平时空着手上去，未必就是件很轻松的事。现在背上背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仿佛压着一座无边秀色的山峰。

上了四层，我气喘起来。

陶敏似乎醒了过来，她轻轻地惊呼了一声，身子动了动，似乎想挣脱下来。

我的双手用了一点力，站住脚回过头：“陶敏，你醒了，下来。”

她嘤了一声，却突然伸出手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坚定地：“我不下来！”

我无奈地苦笑，只好继续背着她往上爬。

终于站在陶敏的家门口，我的双腿已经颤抖得要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