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月明如昼（2/2）

“墨王，咱们换换衣服穿呗..”

“啊？”

白昱墨闻听其言差点将手的酒坛子给摔了，刚反应过来便看到方醒已经将外袍脱掉了，正在扯他的黑袍。白昱墨难得好脾气的配合脱下，也不知方醒到底为何总跟他这件衣服过不去。

“你干嘛不穿，穿啊。”

“好。”

方醒看着白昱墨将她的白色外袍披，后尾的地方窝在轮椅，即便身子羸弱，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她心下虽思绪万千，但面也只是一霎的事儿。

“好看，特别好看。”

“...”

今晚的方醒有些恣意妄为，只是白昱墨是不恼，任由她喝酒，摔坛子，胡言乱语，甚至抢他的衣服，都是因为此刻的方醒看起来太难受了，哪怕她的脸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愿意说了吗？”

“墨王..你瞧那天，月明如昼，我在过去的两年里总是这样望着它，我想它告诉我，我的家在哪，我又是谁...”

桌摇曳的烛火忽闪忽亮，照的仰面的方醒眼微微闪亮..悲伤的话语，带着淡淡的伤感与不甘，白昱墨想不到方醒的这一面，方醒她又何尝不是惊讶的很。

“你便是你，你是方醒。”

“对，我是方醒，但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方醒。”

方醒目光深远的看着白昱墨，她终于..将这些话说出了口，也终于明白了矛盾之处，怕根本是想讲这些话说给那么熟识她的人听，例如苏柝，侯爷..如果不是方醒对那些人有了感情，也不会如此了。

而且如果当真有什么所谓的宇航员愿意带她回去，她真的会愿意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吗？舍了已有血脉亲情的苏家..舍了已有深厚情谊的颜韵等人..舍了好看的白昱墨..她真的舍得吗？

“你是你。”

“是啊...”

方醒拔掉坛盖又往嘴里灌着，白昱墨剑眉微挑，眼眸凝视着方醒似乎想要将她看穿，现在换他不解了，曾一度的肯定面前女子并非叶凡之嫡女方醒，可是今日在叶家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关键是这两年，方醒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没有，或是根本太过清醒？

“墨王，你日后不要再戴面具了，你真的特别好看，那月亮还好看。”

“咳...咳咳咳。”

方醒嘴角勾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将空坛子扔在一旁，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白昱墨，瞧见他被呛住嘴角的笑意更甚。白昱墨说的没错，她是她，是方醒。

“这一坛，愿你日后肆意潇洒，不再为心所苦。”

“那好，我便干了，也愿墨王你平安康健。”

也许是今晚的风吹的温柔，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过迷人，诸天神皆醉了酒，将今晚这两句话晃晃悠悠的写在成真薄，只是又不小心将美酒洒在了面，不小心抹掉了一两个字...

“叶凡之，你这个王八蛋，你也配活着，我早晚弄死你！”

“...”

“这酒真难喝...”

“..”

方醒手最后的一个酒坛掉在地发出破裂的响声，坛剩余的酒水溅在方醒的鞋子，而方醒也彻底醉倒了，脑袋瓜直直的朝石桌磕下去，被伸过来的胳膊接住，睡了过去。

“方醒？”

“...”

白昱墨的眼睛生的漂亮，黑墨般的眸子，深邃而安静，淡淡的看着枕在他胳膊睡着的方醒，正张着小嘴喘气，眉间微蹙，似乎是刚才还没有骂够叶凡之，一抹温柔的笑意攀了他的唇畔。

“墨王...喝啊。”

“...”

白昱墨另一只手突然一抖，侧眼看下去发觉方醒并未醒来，心长呼了一口气，小心的将适才她的衣服披回她的身，这一夜，怕是要如此过了...

“王爷？”

“你回去吧...”

白昱墨小声的叮嘱了两句，管家便悄然离开了，在白昱墨看不到的地方跺脚欢呼..而白昱墨正盯着方醒的侧脸看着，拇指摩挲着轮椅把手，借此平定心的开怀。今晚的月亮，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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