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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都市言情 > 锦绣凰途:弃妃倾天下 > 第七十二章 怎样才能原谅我

第七十二章 怎样才能原谅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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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你还是无法忘记我,对吗?”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安玲珑心里一惊,她忽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男子时震惊不已。元昳?他怎么会在这里?安玲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面前依然是那个曾经让她爱之入骨,如今恨之入骨的男子。“玲珑,是我。”见她似乎不相信,元昳微微一笑,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倾身上前想要抚摸她的脸。见他倾身过来,安玲珑一惊,她身子一闪灵巧地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她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元昳,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子俊美的容颜自灯火中慢慢浮现宛如冰雕细琢的翡玉,飘逸的眉梢倾斜上扬,他深深地看着安玲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玲珑,今天我为你而来。”为她而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安玲珑警惕地看着他,想到刚刚看到的嫁衣,她心中的疑惑渐渐了然,“原来那件衣服是你搞的鬼。”怪不得原本在熹元的衣服会忽然回到了江南吴家,然后又到了凰安王宫,被送到了她面前,让她想起来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看到元昳出现在凰安王宫,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元昳的精心设计。他这样做,是想要破坏她和墨卿九的大婚吗?见她看透了自己的算计,元昳微微一笑,倒也不恼,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猜的不错,这的确是我的谋划。我听说你和墨卿九要大婚了,他要娶你为凰安王后,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这份大礼这嫁衣普天之下只有一件,若非我派人将它送回江南吴家,墨卿九又怎么能轻易拿到它来讨你欢心呢?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最终他弄巧成拙,竟是用他亲自求来的嫁衣,亲手断送了你们的未来。”“谁说这嫁衣断送了我们的未来?”听他语气中极尽嘲讽,安玲珑冷冷地看着元昳,冷笑一声道,“你今日是来挑拨离间的吗?元昳,你以为单凭一件嫁衣,单凭曾经痛苦的回忆就能拆散我们吗?你打错了算盘。他爱我,我爱他,我们很快就要大婚了,谁也拆不散我们,我绝不会离开他。”“不会吗?玲珑,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们在一起五年,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师父和苏玄,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或许,他们都没有我了解你。”元昳定睛看着安玲珑,他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玲珑,你口口声声说我挑拨离间,可你若真的心如磐石,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呢?说白了,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墨卿九,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不然,你不会在看到这嫁衣时做出如此反应。”见他一语道破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安玲珑一怔,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想要开口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她并不愿意承认,但元昳说的的确不错。若非她心有疑惑,在看到那嫁衣时她不会害怕,不会有痛苦和挣扎。她不是个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会疑惑,会害怕,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看似墨卿九给她打开了心结,她也渐渐接受了他。可在她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个任何人都触及不到的阴暗角落。“我说对了,是吗?”见她不语,元昳越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趁安玲珑失神的时候他走到了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玲珑,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他你还是爱我的对吗?”“爱你?元昳,你开什么玩笑?”闻言,安玲珑回过神来后嗤笑一声,“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傻得可怜,被你随意玩弄在掌心里的华玲珑吗?你莫不是忘了,华玲珑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凰安未来的王后。至于你”安玲珑冷冷地看着元昳,她冷笑道,“你还以为你是叱咤风云的熹元王吗?现在的你不过是玉隐的手下败将,只需凰安和玉朔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和熹元打入万劫不复!如今熹元朝不保夕,你还敢到凰安王宫来挑衅,你是嫌自己的日子太长了,来乖乖送死吗?”“我敢亲自来找你,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闻言,元昳随意而笑,眸中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这凰安王宫孤王可没有放在眼里,至于墨卿九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轻易就被孤王的人引开了。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你从熹元千里迢迢来到凰安,是想要和我说说话?”安玲珑挑眉,问道,“好啊,你想说什么?”“玲珑,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也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所以你几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我都不怪你,毕竟你是我的女人。”元昳看着她唇角凉薄的笑,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不想被安玲珑甩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元昳苦笑了一声,幽幽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来求你原谅的。玲珑,你心里的气撒够了吗?若是够了,随我回去好不好?”“元昳啊元昳,你是太自负狂傲了,还是受到打击疯魔了?”安玲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的笑声讽刺至极,“你当初亲手杀了我,那般狠戾决绝!如今一句道歉就想要让我原谅你?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当初若非有人从中作梗挑拨,我怎么会舍得杀你?”见安玲珑果断拒绝,元昳有些慌了,他眸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你知道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苏昊冥在背后策划,为的是借我之手报复天门!我也是鬼迷心窍,被他利用啊!若是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好好的,依然快乐地在一起啊!”“是和郭紫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安玲珑根本就不相信元昳的话,她冷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利用,口口声声说后悔,可我死后,你先是利用我的身体设下圈套,想要杀了苏玄,夺了天门;之后你又立郭紫珺为妃这也都是苏昊冥指使你的吗?元昳,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今日来,是想要故技重施,诱我上钩,继续利用我?”“玲珑,你怎么会这么想?”元昳颓然后退了一步,摇头道,“我真的是被苏昊冥欺骗!他和郭紫珺联手骗了我,让我以为当初救我的人是郭紫珺,所以我才会娶她。可若是你早早告诉我,当初救我的人是你,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啊!我会一心一意地爱你,护你,又怎么可能忍心杀了你”说到最后,元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眸中悔恨和痛苦喷薄而出,他整个人颤抖着,“玲珑你可知道,从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我苦苦找了你那么久,爱了你那么久啊”“我以为我能狠得下心杀你,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没有你的这半年,我始终在痛苦中煎熬。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白日看到你的东西会想到你,夜里梦见的还是你!我是真的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元昳眸中痛苦之情喷涌而出,他猛地上前抓住安玲珑的手,急切道,“玲珑,你相信我一次!我这次来是真心想要挽回你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或许从前我没有发现,经过了这半年的痛苦和思念,我越发确定了我的心!若非我爱极了你,我不会在失去你后那么痛苦,也不会在知道事情真相后那么后悔!所以玲珑,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既然老天可怜我们,又给了你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错了,这个机会不是老天给的,而是苏玄给的。”安玲珑冷冷地看着元昳,眸中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情,而是冰冷一片,“我再活一次,不是为了糟践自己,糟践苏玄的一片苦心,而是为了亲手送你上路,给我自己报仇!”“玲珑,你还是在怪我”闻言元昳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想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爱你啊!”“爱?元昳你有爱吗?从始至终,你爱的人不过都是你自己罢了。”见元昳知晓了事实真相,看他痛苦的样子,安玲珑觉得他无比可怜,“与其在这里自取其辱,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今日你亲自送上门来,我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你还是想要杀了我玲珑,你当真这么绝情?”元昳定定地看着安玲珑的眼睛,见那熟悉的美眸中再也看不到曾经的温柔痴恋,如今有的,只是冷彻骨髓的恨意!元昳只觉得自己的心抽痛无比,痛苦、悔恨齐齐涌上心头,他几乎要崩溃了。许久,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玲珑,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原谅你?”安玲珑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冷然轻笑,几乎是一字一顿道,“除非,你死了。”看着她恨意盎然的眼眸,元昳颓然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忽地,他低声笑了起来,苍凉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寝殿中久久不散,他似乎在嘲笑他自己的可怜。“你果然恨极了我”元昳低声笑着,忽地,一个寒光闪过,安玲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把匕首自他袖中而出,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滴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内殿格外清晰。元昳吃痛,他脸色煞白跌倒在地,却强忍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抬眸看向安玲珑,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你可满意了?”见此情景安玲珑震惊不已,看着鲜血顺着匕首从他胸口留下,淌了一地,红得刺眼。安玲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元昳痴痴地望着她,里面似乎还饱含着真情,她深深蹙眉,倒退了一步,防备地看着他,“你是想用苦肉计,骗我放过你吗?别做梦了,我不会上当的!”“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在骗你。”元昳吃吃地笑着,他的笑声苍凉而悲哀,“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也罢,那你杀了我,若是这样能够让你解恨”“当初是你教会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这句话我始终记得,一刻都不敢忘。”安玲珑垂眸冷冷地看着元昳,她伸出手来,掌心中灵力凝聚,手腕一转就要袭上元昳的心脉,与此同时,她说出的话更是毫不留情,“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亲手杀了你,了结我们的恩怨。只不过元昳,我们此生此世只能是仇人了,或许生生世世都不共戴天!”见她如此决绝,元昳心中一片凄凉,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却不想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许久都没有声响。他睁开眼睛,见大当家的站在安玲珑身后,她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此时正架在安玲珑的脖子上。“他千里迢迢来见你,低声下气地求你原谅,你竟然如此待他!”见元昳胸口鲜血横流,命悬一线,大当家的眼眶通红,握着匕首的手腕在微微颤抖,看向安玲珑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恨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的心若是石头做的,那他的心呢?只怕是千年寒冰?”安玲珑垂眸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看清那匕首上的花纹时她微微一愣,继而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她终于猜到了身后之人的身份,“没想到竟然是故人!大当家的,你果然成为了他的人!一个郭紫珺,一个你,都是对他用情至深啊!只不过你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闯入凰安王宫,下场会不会和郭紫珺一样凄惨,就不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大当家的恨恨地看着安玲珑,见元昳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她心里一急,拿起放在安玲珑脖子上的匕首,在安玲珑面前比划了一下,闪着狰狞寒芒的匕首几乎是擦着安玲珑面颊而过,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匕首森凉的气息擦过脸颊。“带我们从密道出去!不然我先杀了你!”闻言安玲珑眸光微动,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见她低垂着眼眸似乎想耍什么花样,大当家的越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匕首紧紧地贴着安玲珑的脖子,锋刃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森然威胁的话语在安玲珑耳边响起,“老实点,别想耍花样!老实告诉你,现在凰安王宫里的御林军都随着凰安王出去了,只剩下了几队巡逻的人。现在就算你喊,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怪不得元昳如此肆无忌惮地进入她的寝宫想要带她离开,原来是已经调虎离山了。安玲珑心中了然。垂眸看了看脖子上的匕首,见大当家的神色狠戾,似有狗急跳墙之意,安玲珑微微挑眉,她伸手指了指前面,“密道的机关就在软榻旁的花瓶后。”大当家的依言看向软榻旁,她挟持着安玲珑朝着那边走去,果然见花瓶后有一个凸起的机关。她用脚踢了那凸起之处,机关应声而开,花架移开,一个暗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当家手里的匕首片刻不离安玲珑的命门,密道打开后,她立即看向元昳,见他因失血过多昏倒在地,她厉声吩咐安玲珑道,“把他扶起来,带他进去!”“我扶他?”闻言安玲珑挑眉,她摊了摊手道,“大当家的,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可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能扶得住他?”“废什么话!”大当家手里的匕首又贴紧了她一些,低喝一声,“过去!”见她执意如此,安玲珑撇了撇嘴,只能依言过去,她蹲下身扶了元昳起来,大当家始终站在她身后,只不过将匕首由她的脖子上移到了她腰间。见她移开了匕首,安玲珑眸光微动,在扶元昳起来的同时,她身子虚晃一下,似乎承受不住元昳的重量,身子往前一晃,和元昳一起跌倒在了地上。元昳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大当家的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她连忙伸手要去扶元昳。却不想安玲珑趁此机会逃脱了她的挟持。“敢耍我!”大当家的神色一狠,她手中匕首一横朝着安玲珑刺去,却不想下一刻,一股力道袭向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将她的手腕扭转,她手中的匕首在空中转了个弯,下一刻,重重地刺入了她的腹部。“啊——”大当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面色苍白却神色狠戾的男子。刚刚她朝着安玲珑刺出匕首之际,元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直接袭上了她的手腕,扭着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腹部!“为为什么”大当家嘴角鲜血汩汩流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元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她。“谁都不能伤害她谁也不能”元昳将匕首从大当家的体内抽出,鲜血飞溅,在空中溅出一抹妖冶的红。他跌跌撞撞地倒退了数步,看着大当家的身体软软倒下,他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跌倒在地上。“不,不杀她我们,我们就出不去”大当家的倒在地上,她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你,你会死在她,她手里的”“今日来,若是不能带她走,我也没想活着离开。”元昳的身子如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鲜血正从他胸前的伤口滴落,一点点,像他即将殆尽的生命。他艰难抬起头来,透过纤长的睫羽望向安玲珑,他凄凉地笑了一声,“玲珑,我今日来真的,真的是求你原谅的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最后看了安玲珑一眼后,缓缓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大当家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元昳会这样做。可她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她再也无力探究,闭上眼睛,再也无声无息。震惊过后,垂眸看着元昳,安玲珑只觉得心里乱得很。他说今日是来求她原谅的,他说他后悔了?刚刚他明明可以和大当家的一起离开,可他却为了救她杀了大当家的。他说他今日来若是不能带她走,他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又给她设下了圈套?元昳,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啊!安玲珑垂眸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走上前去,在他身前蹲下,试了试他的鼻息。他还活着,命倒是大。垂眸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半年前熹元王宫中的情景在她脑海中闪现——那日他亲手将毒药喂到她口中,她吐血倒在冰冷的地上,他也是这样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只不过时隔半年,他们位置对换。如今吐血等死的人,是他了。安玲珑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半年前他亲眼看着她死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没有半分报仇的快感,反而有些淡淡的惆怅。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没能亲手杀了他?还是因为他刚刚对自己的忏悔?亦或是,他为了救她亲手杀了大当家,还说了那些话?她心软了吗?不对啊,她不该心软的啊!看着他死,她大仇得报,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安玲珑面色平静地看着元昳,可她心里却在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究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元昳,拖着他从密道走了出去。“你坏事做尽,这么让你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元昳,今日你救了我,我放你一条生路。等来日再见,你我依然是死敌,我会亲手杀了你,毁了你熹元的百年基业!”“王后娘娘今夜试过礼服后就遣退了宫人,去内殿歇息。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巡逻的侍卫听内殿里有说话声,想要进去询问,却被守在外面的宫女拦了下来。她们说王后娘娘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内殿打扰,所以侍卫就没有进去。可没想到又过了半个时辰,内殿传来打斗的声音,侍卫感觉情形不对,在外面询问了许久里面都没有回音,所以他们破门而入,发现王后娘娘不见了,内殿里血迹斑斑,还有一个女子的尸体。”墨卿九带着无寒等人匆匆赶回凰安王宫,到了芳华殿外他翻身下马,匆匆朝着殿内奔去。纵然之前听到了御林军的禀报,可当他亲眼看到内殿的情景后,依然是震惊当场,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凉了。内殿凌乱不堪,地上一滩滩血迹更是触目惊心。软榻旁躺着一个女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若非墨卿九知晓死去的人不是安玲珑,第一眼看到那伏在地上的女子,他依旧心惊不已。跃动的烛光将他天人般的俊颜照得明暗不定,芳华殿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见墨卿九进来,皆是默默低头,屏息凝神。看着地面上那一滩滩血迹,墨卿九不敢想象那血迹究竟是谁的。芳华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玲珑她究竟在哪里?良久,墨卿九缓缓抬起头,看向负责护卫安玲珑的御林军副统领,“王后呢她在哪儿?”御林军副统领一颤,伏跪在地上,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回王的话,末将已经下令封锁王宫,并且派了所有人出去寻找。只是”“只是什么?”墨卿九盯着他许久,冷声问道。“只是奇怪的是,今夜这芳华殿并未有人出去,也没有听到王后娘娘的求救声当巡逻的侍卫察觉到不对冲进来时,已经是这样了”御林军副统帅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他重重地磕头,“是末将失职,末将该死!”“你的确该死!”墨卿九看着他,向来温润含笑的眼眸此时冷如冰霜,“孤王的王后,凰安的一国之母,居然就在孤王的王宫,孤王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而且,还生死未卜!”从未见过墨卿九如此暴怒,所有的人一颤,纷纷如风吹草折一样跪下。“王王息怒。”御林军副统领颤声道,“末将末将一定加派人手去寻找。”墨卿九冷冷看着他,眼神杀气弥漫,一字一顿地道,“去。找不到孤王的王后,你们统统提头来见孤王!”“是!”御林军副统领立即领命退下。在御林军副统帅带着人离开后,墨卿九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寝殿中的死寂,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风撩起玄色披风,他遥遥看向漆黑的天际,此时天幕上星月皆无,就如他此刻的心,茫然空虚。他低低呢喃着,“玲珑,你究竟在哪儿”不知过了多久,当无寒从芳华殿里面出来时,就看到墨卿九独自一人站在芳华殿门前,满身落寞。他脚步一顿,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禀告道,“主子,死去的女子就是那个山贼头目。今日司衣坊送大婚礼服入宫,她是混在司衣坊的人中进入芳华殿。”无寒说完后,见墨卿九许久不语,他又说道,“刚刚属下去审问了新月等人,她们说今天晚上王后娘娘看到大婚礼服后情绪有些不对,她厉声吩咐她们把嫁衣拿走,说让司衣坊换一件,无论换什么,大婚之日她都不会穿这一件新月她们从未见过王后娘娘如此生气,就立即退了下去,她们临走的时候王后娘娘说,她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不让任何人打扰,所以她们也不敢再进去”“这件事和她的失踪,会有什么关联吗?”许久,墨卿九睁开眼睛,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属下刚刚派人审讯了吴家的人,他们招供说,五年前曾有人重金买下这件嫁衣,只不过前些日子派人送了回来,所以当王去买这件嫁衣时,他们才能卖给王。”无寒回答道。“五年前买下衣服的人是谁?”墨卿九眸光微动,他轻声问道。“是熹元王。”无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闻言墨卿九脸色惨白,衣袖下的手掌收紧,他眸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元昳,竟然是你!”原来是这样!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元昳竟然会在大婚礼服上动手脚!他千里迢迢前往江南吴家求得的嫁衣,竟然是五年前华玲珑与元昳大婚时的嫁衣!元昳此举歹毒至极!他是想要用嫁衣勾起安玲珑痛苦的回忆,想要借此阻止她嫁给他!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元昳,用心歹毒!墨卿九眼眸中杀意涌现,他心中一次又一次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愤怒过后,浓浓的担忧浮上心头。芳华殿内发生了打斗,贼人死了,安玲珑是不是安然无恙?可她为什么消失了?是被贼人掳走了,还是她中了元昳的挑拨离间之计,改变主意,不愿意留在凰安王宫了?恐惧一点一点爬上他的心,墨卿九双拳紧握,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地揪起,几乎窒息。不管是那一种可能,他都承受不了!玲珑,你究竟在哪儿啊!就在墨卿九心中惶惶不安之时,远处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伴随着御林军副统帅惊喜的声音,“王!娘娘找到了!王后娘娘找到了!”墨卿九猛地抬眸,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外面奔去,见御林军副统帅飞奔而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惊喜禀告道,“王!王后娘娘找到了!就在御花园里!”“御花园!”此时此刻墨卿九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心里一声一声呼唤着她的名字,直奔御花园而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几乎是片刻,墨卿九已经到了御花园中。御林军皆是退在御花园外守着,墨卿九还未走进御花园,遥遥地就听到了女子的歌声,里面带着淡淡的哀愁。“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那歌声忧愁而忧伤,里面还带着些许纠结和痛苦,让人闻之心疼。墨卿九走入御花园时,见安玲珑倚靠在树下坐着,她抬起下颚,看着天上繁星点点,轻轻吟唱着这不知名的歌谣。月光如水,洒在女子脸上,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皎洁的光华。树上桃花点点,迎风而展,散落在她如缎子般的乌黑长发上。她仰头望天,密长的睫毛半掩着瞳子,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两条瑰丽的倒影,像两只静伏的蝶。她神情十分专注,似乎是用心在唱那曲歌谣,那份安静和认真,远远看去,就是一副水墨丹青画,画中女子如淡淡清风,不染纤尘,却偏偏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子之不淑,云如之何?”那嫁衣果然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见安玲珑落寞地坐在树下唱着哀伤的歌,墨卿九心中动容,他轻步走上前去,想要将那忧愁落寞的人儿揽在怀中,抚平她眉间笼罩的愁绪,告诉她,不要怕。歌谣的最后一点尾音消失在夜风中,安玲珑抬眸,正欲起身,却见墨卿九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凤眸中闪动着晶莹莫测的光芒。男子身着月牙白色绣金流纹长袍,如水般的长发肆意散落在肩头,上面缀着点点粉红的桃花,恰是明月当空,月色朦胧,再衬着那张无可挑剔的冰雪容颜,竟然有一种静夜沉沉,浮光霭霭,绝丽朦胧的天人之姿来。“墨卿九,你来了。”忽然见到墨卿九,安玲珑连忙掩下眸中哀伤,她笑了笑,正想要站起身来,却见墨卿九按住了她的肩膀,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墨卿九坐在安玲珑身边,伸手替她理顺了鬓间有些散乱的发丝,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难受的话就别笑了,靠在我肩膀上哭一哭,哭出来,心里就好了。”安玲珑看向他那晶莹灼亮的眸中,墨卿九的神情很专注,柔和,神色间还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还有着心疼。安玲珑唇角的假笑忽然有些僵硬,沉默了许久,她轻声开口说道,“是我不好,大半夜的跑出来让你担忧了。我不是难受,只是心里有些”“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墨卿九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道,“我不该没搞清楚情况,就将那衣服草率地拿到你面前,勾起你伤心的过往;我也不该半夜离宫,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给了贼人机会这些都是我的错,只是玲珑,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什么事?”安玲珑轻声问道。墨卿九伸手把安玲珑拥入怀中,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环绕在安玲珑身边,那人身上的暖意传来,墨卿九的呼吸宛如兰息,在安玲珑的耳边响起,“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还有要记得相信我。”“我是相信你的,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只是我心里有些乱,想要出来静一静。”安玲珑伸手环住了墨卿九,呢喃道,“你知道吗?在看到那嫁衣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两个情景。一个是元昳为我披上嫁衣,另一个是他给我喂下毒酒那时候我真的是慌了,怕了,才会无所顾忌地跑出来,想要静一静但是刚刚看到你向我走来,那些紧紧抓着我的担忧和害怕都烟消云散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别离开我,陪在我身边,陪伴我一生一世,好不好?”“当然。我会爱你,护你,宠你,一生一世,直到地老天荒”墨卿九垂眸看着她,低头嗅着她发丝上淡淡的清香,他轻声在她耳边道,“玲珑相信我。”安玲珑身子一颤,她抬眸看向墨卿九,夜风飘然而过,吹得桃花从枝头飘落,悠悠然飞到男子晶莹的额头上,更衬得人如姣玉,神如谪仙。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她,里面的深情似乎穿过千山万水,穿过天堂地狱,穿过碧落黄泉,穿过三生石畔的彼岸花海,即将唤起了尘封已久记忆前世今生。安玲珑颤抖着闭上了双目,倾身上前,覆上他温柔如玉兰的唇,淡淡的龙涎香气萦绕,合着夜幕中沁凉的清香,勾勒成噬骨的迷醉“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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