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厌恶的笑容(1/2)
左福亮的指责,有着明显的挟恩图报行为,着实有失身份;
然而,当左福亮看着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那浅笑的嘲讽,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明白过味来,特别是看着庄风的那幅让人厌恶的笑脸,就已知道这三个人其实并没有背叛他,而是从一开始那就是庄风的人,只是自己用人不当;
背景调查,以左福亮所拥有着的能量来说,那确实可以说将一个平民祖宗十-八代都能调查得出来;
然而,当其中又掺杂了庄风的存在,那么这结果有了偏差,却实属正常;
看着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面对他左福亮的指责的反应,左福亮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隘;
不是他左福亮被打了眼,而是他面对的是庄风;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的无奈,让人生不出怒火来,有的只是无力;
左福亮一直对庄风这个人的印象都停留于,只是出生在了一个好家庭,用时下流行的话讲,就是庄风有好爹,而他的爹还拥有一个庞大的世家,庞大到在缙国诸世家之中,也是前甲人物,与缙国唯二的两位一级执政相,都可以平等相待;
除此之外,庄风一无是处;
然而,这些年家族人少了,严格来讲,同辈中人只剩下一支手都能数得过来的数目,左福亮与周健自然变得更为的亲近,也知道了一些原本以他左福亮的身份地位,本不够权限知道的东西;
所谓无知者无畏,知道得越多,也就越是明白其中的门道,心中也自然产生些畏惧;
或许正是因为左福亮知道得多了,在面对庄风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些打击信心,行事总是带着诸多犹豫顾虑,举棋难定;
有着这样的心性,当左福亮明白过来,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原本就是庄风的人,心中难免有些落寞,却不再愤怒;
怪只怪,当然,还是得怪庄风;
责怪庄风十年前将他们周氏家族给打击得崩塌,导致十年间为了重新崛起,出现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人力资源的问题;
古往今来,什么最贵?当然是人才;没有人,什么都做不成;
人力资源,理所当然成为古往今来,最为重要的资源;
原本以世家的行事风格,当然是有着足够的人力资源储备的;周氏家族同样也是有着足够的人力资源储备,却在十年前被庄风给一扫而空;
为了重新崛起,左福亮与周健不得不冒险去招纳新人;
以当今在野世家与恭党贵族世家之间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扯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让在野的世家,极少对外招纳新人,也可以说是很难招纳到可以用的人才,而不是去招些卧棺材底的玩意儿;
恭党贵族,掌控着缙国政权;其人力资源的吸收储备,那自然是正大光明;再有那古话说的,习得文武艺,售以帝王家;更现实的是,对钱钱权势利益的追求,让缙国绝大部分人力资源都掌握在恭党贵族手中;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在野世家,则就得是藏着掖着;对人力资源的吸收储备,那都是跟外面捡别人不要的垃圾,丢弃的弃婴乞儿,然后自己培养训练;
这样做,就导致了人力资源的采集储备周期过长,搞风险能力减到最弱;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的;
在野世家的人力资源的采集储备周期长,导致成本增加,搞风险能力弱,而且一旦遭受到打击,想要重新崛起,其人力成本更会成倍的增加,其风险更是跟斗劲的翻增;
然而,好处是,人力资源的忠诚度会相对较高;至少比恭党贵族那政权在握,买尽天下文武艺要来得高;
只不过,左福亮所处的情况恰是在野世家最糟糕的处境,其人力资源被庄风一扫而空,却又还有一口气没咽得下,用来重新崛起;
既然是重新崛起,那自然是需要足够的人力资源的;而原本的人力资源储备,又被庄风给清空销毁;
不得已,左福亮与周健只得冒险去重新招纳相对成熟的人力资源,用人力资源这行的话叫作熟人,也就是招来既可用的人;
就好比是企业招聘一样,原本是企业自主招生办学,而且只招收贫困生源,到毕业之后进入企业效力,其忠诚度自然更高,其能力也相对了解得更多;
现在,只能去人才市场里进行招聘;这样一来,忠诚度,自然谈不上有多高;能力,也只能凭自己去判断;甚至还会招来竞争对方的间谍,无论那背景调查做得有多么的周密,总会有那么几只半条的漏网之鱼的;
左福亮对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那是在招纳之前,确实就有做过调查的;而且更是在三人表现出相对出众的能力之后,再一次的做过更加严密的背景调查,是谓升职审核;
确认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无复杂背景,这才不惜花费大量的财力对三人进行培养;要不然,那潘登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那短短的几年间就能成为著名律师?严威一个小科员,能在这年龄都还不够不惑,就能坐在五级大员的位置上?
得知道,以缙国当今的制度或是也可以说默契,五级是一个道高门槛;只要座上五级位职,那便可以称之为高-干;其子弟,也可以称之为高-干-子弟;照着默契规则,是谓高-干-子弟,愿意从政,就可以照着古老的一个法则,承荫为官;
是为官,不是为吏;高-干-子弟,只要愿意从政,进入官场起底也得是九级往上的位置;
如为愿从政,为商,则享受规则范围内,或是本就承荫,自然多方照顾,为商自是不需要缴税的;
曾水浪,整个一悲催的渔民,凭什么在两年内成为庭州的黑-道坐第一把交椅的大佬?
凭借他们自己的能力?别逗了,能力这事又不是怀孕,时间久了就能看得出来;就算是能力这事跟怀孕一样,时间久了就能看出来,可是缙国放在十年前,那也是有十亿的人口基数,除去两个点的极二-八法则,剩下的九-八个点,八-九亿的人口基数,也就是八-九的孕妇,都在肚子里藏着,那么又凭什么看得出你怀的孕就比别人强呢?
说来说去,就是左福亮的人力资源匮乏至极,没有办法的办法,随便的从人才市场招了一大帮子人回来,然后再去对其能力进行大肚子测试,再才对其行的培养投资;
哪曾想到,左福亮的眼光着实差了点,这帮从人才市场招回来的人群之中,他左福亮最看中的其中三人,却全都是庄风搞大肚子的人;
庄风将别人肚子搞大,左福亮保住培养肚子里的货,而且还生出来开花成果,最后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还只认那搞大他们肚子的那个人;
什么世道;
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的在左福亮眼中的所谓能力,那都是庄风在三人的人生最关键的时间节点上,进行了点拨,这才渡过那份心性上的魔障,继而成为那能力出众者;
生而为人,最为重要的就是心性;一旦入了魔障,无法从中逃脱,那也许以后的人生,或许已没有也许;
或许正是因着这样的因由,客观来讲,庄风对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的投入,远比不了左福亮;然则,庄风却是精准在的掐在他们人生的关键点上;是谓落水稻草,活命之恩;而左福亮则属于扶危济贫,提携之恩;
两相比较,谁的恩义更盛,那他们的心中各自,自有一杆秤的;
庄风的欣慰的笑容,则是因为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与庄风已经失去联系有了最长的已经有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绝对算不上短;一个人,本就没有几个十年的;
然而,却依然只因为庄风前段时间的重新连接线上,到如今现在而今的眼目下,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用心中那一杆秤,称出了孰轻孰重,做出了对庄风来说正确的选择,这如何不能让庄风感到欣慰;
庄风的笑容,左福亮懂了,邹金凤也有些懂了;
以庄风的行事作风,对策反的人,绝对不会给予重用;但看着庄风那颇为欣慰的笑空,邹金凤突然间想到,其实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一直就是庄风的人,没有反叛这一说;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邹金凤将自己给吓了一大跳,而且越是想着,越是有些冷汗直流;
如果说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早就是庄风的人,那么十年前庄风的突然消失以及后来连带整个庄氏家族崩塌,到现在潘登曾水浪严威公然反叛,也可以说是公然亮明身份,那么当年的事或许就是庄风有意为之;
以整个庄氏家族,连带庄风最为看重的那帮兄弟性命做局,外带庄风自己十年以来活成一蟑螂的状态,那这十年以来,庄风的谋划也太可怕了,其心之狠,已不输古往今来任何一枭雄;
莫名间,邹金凤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眼前的这个庄风,还是当年那个庄风吗?
那个对她邹金凤来说,不过只能算是一饭之恩,就能与整个江州所有势力为敌,只为那一碗饭的恩情;
那个庄风,邹金凤很熟悉;眼前这个庄风,她却有些陌生;
庄风无法察觉到邹金凤个人的心理活动,颇为欣慰的看着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却并没有与三人有言语交流;
没有与潘登曾水浪严威三人多说什么,是因着时机,场面都不是闲聊的地儿;
不过庄风并没有闲着太久,跟着便说着:“事已至此,左爷,放手吧,说不定我一时心软,还能让你终老;”
“事已到此,是啊;你庄风连十三岁的娃娃都能架刀在脖子上,我不服老,都不行;”
似感慨,也是嘲讽;
庄风听得出来,只是笑笑的道:“乌鸦落到猪背上,谁也别说谁黑;”
“那倒是;”
庄风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其实你不是,我比你黑;那个十三岁的娃娃,我不要了,宰了吧;”
左福亮的话说得,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皱紧了眉头;
虽然都知道,左福亮这是拿话将庄风来着,可这话却也是当着左福亮口中那个十三岁的娃娃,周氏当家的家主,他左福亮的主子,也是他左福亮一直宣称的效忠对象,当面说出口来的,不论其忠诚与否,为人主为人臣,有些事,终归是忌讳的;
庄风依然只是笑了笑,只是笑着的同时,转移视线看了看正劫持着周况的门廷;
莫名其妙的,所有能看到庄风的那个笑容的人,都觉着有些诡异;甚至是没有能够看到庄风笑容的人,比如邹金凤这些站在庄风身后的人些,也都莫名的觉着庄风身上有些变化,说不出来,只能感觉;
邹金凤原本有些失神,正想着庄风这些年的变化来着,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都;
莫名之间,邹金凤又感知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庄风在心生杀意的时候,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气息;除非与庄风极为熟悉的人,否则无法察觉;
邹金凤与庄风不要太熟悉了,熟悉到了两个人喝多了酒,孤男寡女的躺在床上,都不会产生性-欲,或是情-欲;
世人都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情的;其实,不能说不对,但也有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嫌疑;
之所以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而只会有情-欲;凡事有这个想法,或是赞同这个说法的人,那只说明,这个男人或是女人,并没有与他们所认知的男人或是女人,有关于友情的情感认知,而是打两人相识开始,那都是怀起着打猫儿心肠的,认识为可以交-配玩爽的对象;
人的情感认知,是人对于周边人类的一种认知;
比如,兄妹的情感认知;男人认其为血脉相连的亲人,那在情感认知里便没有女人这个性别的说法,自然而然,更不会产生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欲;
同样是男人,他可以与自己子年龄相仿的女人产生情-欲,却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产生情-欲;
就如某个电影里的镜头,一个年轻女孩子说,她与他的女儿同龄,而她却在这里被他干,世道艰难如此;
这就是人的情感认知;
所以说,所谓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那不过只是一种为了交-配玩爽所找的一个借口理由而已,并没有在情感认识上对其认识为友人,仅此而已;
无分男女,人生七情六-欲,正常,无好坏罪恶之说,更无可指摘;凡是闲言碎语,不过是羡慕嫉妒恨自己没有搞得成而已,仅此而已;
邹金凤与庄风太过熟悉,连庄风身上那微不可察的心生杀意,都能够感知得到;
感知到庄风的心生杀意,邹金凤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不……”
晚了,邹金凤只出脱口而出一个字,就已看到那动脉割裂之后的血液喷发;
动脉割裂之后的血液喷发,是短暂的;短暂的喷发之后,换作了继续的流淌;
在那短暂的转瞬之间,邹金凤看到门廷松开了挟持着周况的手,任由周况倒在地上;
邹金凤甚至还看到,门廷的嘴角上翘,居然是在笑?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在将一个十三岁的娃娃,割喉之后还会流露出笑容?
邹金凤莫名这样想着,却无力去做些什么,连冲上去抓着门廷,给他一刀的念头都没有;
只看着那才十三岁的周况倒在地上,徒劳的想要止住被割裂开的咽喉里正流淌而出的液体;
周况的徒劳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可以说只是短暂的徒劳;短暂到,所有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有反应过来,去帮助周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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