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灾人祸难分辨（1）（1/2）

“这么说，”秦子赫搁下手的水壶，挑起眉看着她，“那个叫吴毅的人，是跟你要好的那个小琴的青梅竹马？”

“恩，对。”站在他身侧的赟儿忙不迭地点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地跑过来找他，但当她从吴毅嘴里知道了真相之后，第一反应是要帮他们，然后下一个念头，秦子赫不自觉地蹦了出来。

正好过了没多久，他们便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谷地，秦子赫决定休整一天，乘夜色再全速前进，她便下了马车，跑了过来跟他说这个事儿，正好借着替他诊治的理由。

“你确定吗？”秦子赫眼神掠过一丝怀疑，他的性格里终究有那么多的无法信任。

“确定。”赟儿坚定地点了下头，毕竟从刚才吴毅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在演戏，而且那个平安符的刺绣并不是什么特别特殊的图案，若不是熟悉，不可能凭借这么微弱的光线一眼认出，所以，她可以确定。

“那你来找我的意思是？”秦子赫心头还是难免有些失落，毕竟这是行军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却是与彼此毫无关系的话题——虽然自己不是不可以强迫她天天按三餐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但，他不想这样。因为如果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真的会降到谷底再无挽回的机会。

“我希望，如果这次出征之后，吴毅能够平安回来，能不能……”赟儿有些小心翼翼，虽然她并不愿意这样低姿态地来恳求他，不过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够回报给小琴的事了，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能不能……让他和小琴离开这里，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没问题。”秦子赫出乎意料的爽快，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答应了，双眸里透着浓浓的神情，注视着赟儿的姣脸，嘴边扬起一抹宠溺的淡笑。

“你——你答应了？”不是应该回答自己说什么——军有军规，国有国法，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赟儿诧异地抬眼看着他，一肚子准备好的求情话，全数堵在了嗓子眼里。

“恩，我答应了。”秦子赫笑了，宠溺的意味更深了，他垂眼，视线从她身挪开，往前走了几步，停住，回眸，“没想到是吗？”

一下子被他说了自己的心思，赟儿只好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不论向我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秦子赫侧过身子露出半张俊脸的模样真的是好看极了，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的温度也颇为炽热，眼神那份宠爱的疼惜里，也不失翩翩的风度，又强调了一句，“无论什么。”

“真的？”那么如果是放自己离开这样的要求你也会答应吗？

“呵呵，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秦子赫往后倒退了几步，再次站到赟儿的跟前，两道浓浓的剑眉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却渐渐透出一丝自嘲，“如果你要我放你走，我会同意吗？”

赟儿愣愣地抬起眼，他今天真的好怪，却犀利敏锐依旧，居然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了，“你会同意吗？”

“赟儿啊赟儿，你对我从来都是这么残忍啊。”秦子赫兀自垂眸叹了口气，往后一步一步退去，眼神始终深情地注视着赟儿那两片欲言又止的唇，顿了顿，回身，重重吸了口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开。

“等等，”赟儿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他给自己的答案，因为她有种预感，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也许她只能冒险实行她的落跑计划了，于是立马拔腿小跑着前，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有些小喘，缓缓抬起那双剪水眸子，“你会同意吗？”

“……不，我不会。”秦子赫垂下眼，看着她，好似没有脾气一般。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这个不行，”秦子赫没等她说完，便冷声打断，语气一下子变得好僵硬，特意抑扬顿挫地说道，“只有这个要求，我‘绝对’不能答应你。”

“你——”言而无信！

“不论你想怎么说我，无赖也好，小人也好，我都不在乎，”秦子赫又一次正地看穿了她的心思，“因为算做无赖做小人，我也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我的本意……”赟儿蹙起柳眉，急忙反驳道，他不能这么霸道，当他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能凭自己的性子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