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怀孕(1/2)
她头发没长出来,不敢去公司上班,整天在家里提心吊胆。
盛乐陵回了北京后联系她,千呼万唤也叫不出来,最后直接找上门来,她带着一个帽子出去迎接,盛乐陵绕着她的脑袋看了一圈,说,“在家戴什么帽子?你头发呢?”
她扣好帽子,说,“太热了,我给剃了。”
“挺放飞自我的哈?”盛乐陵嘲讽她,毫不客气,“丑死了!你等会儿,我出去一趟。”
盛乐陵说完就走了。
她卸了帽子,全身没有力气。
烦躁的情绪从自己回来开始就一直没停下来过,她摸不清那边的状况,不断地胡思乱想,脑海里激荡着的那些残忍画面,只能让她更加烦躁。
她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盛乐陵没过多久回来了,手里多了一顶金黄色的假发,她坐起身,盛乐陵坐在她身边,给她把假发套好,“这是我刚带买的假发,清洗过还没戴过,给你了。”
她正要抗拒,盛乐陵就说,“就算是男朋友常常不在家,也要好好地打理自己,这样,你才能让他在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光鲜亮丽的自己。”
她的手顿住,愣愣地看着盛乐陵,盛乐陵冲她一笑,给她戴好假发,“我上一个月回过北京,可是你不在,问了你的公司说你去旅游了,你这么一个重事业的人在新入职还未站稳跟脚的时候跑去旅游,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去干的什么,但是我不会问,也尊重你的选择。”
假发被盛乐陵给她一点点地戴好,戴好了之后盛乐陵说,“挺适合你的,送给你了。”
她靠在盛乐陵的肩膀上,“乐乐,我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对于这件事儿,她不知道自己该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她除了等待,就别无他法。
她去缅甸的时候想过,在那个地方她不可能仅凭自己的力量剿灭老杜头,就算是当初她也是靠着岳厘和南度两人的军力才得以制衡老杜头,她去的时候,想过投靠许由山。可是为虎作伥,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盛乐陵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两件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儿,你帮不上,别添乱就是了。”
“明天该上班的时候,还是得去,就算是人不在你的身边,生活还要继续,没头发算什么?谁敢当你的面儿说什么,抽他丫的!”
她绕了绕头上的假发,面无波澜。
如果一个月后,南度不回来,她还是会去缅甸的。
这是她的执着。
不奢求她能惩治所有的罪恶,但这一个,她一定要亲手惩拿,亲眼见到他锒铛入狱。
短短一个月,她什么都没做,她回来以后岳厘没有音信,南度更不用不提,她在北京度日如年。
第二天依盛乐陵的话,她去路信销假。原来是一头乌黑长亮的头发,她去人事部的时候头发却是金色大卷,她随便套了一身职业装,裹了一件大衣就进了公司,人事部经理还没认出她来,愣了一下,才笑道,“牧经理一个月不见,换风格了?”
她简单地和那位经理寒暄以后,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没坐多久,助理就抱着一沓资料进来,说,“牧总,这是当时您走之前交接给我的各种资料……”
她窝在座椅里没精打采,“你放那儿吧,我等会儿看。”
看,是看不下去的。她现在的心情,有心无力。
助理默默地走出去,给她关上了门。
她放空自己坐在办公椅上,电脑也没开,文件放在那里也没有动,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魂儿似的,早就飘到了缅甸。
段晖这个时候破门而入,来之不易的宁静被他草率地打破,她皱眉,看在这是在公司里,没有动手。
段晖一进来就撑在她的办公桌上,“你失踪了一个月,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也觉得段晖这么难缠了?她微微叹息,没有说话。
段晖也自知问不出什么,见她这样,更觉得是这样,又说,“得,我就当是你去旅游了……”然后看了看她,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说,“你没事儿吧?旅个游还给您累着了怎的?”
“段晖,”她突然喊道,“你让我安静会儿成吗?”
脑子乱成了麻,想东想西,不知道自己的该做什么才好,心思不在这儿,人却在这儿,那些工作她做不了,也没心情做,可是理智告诉她,她只能做这些,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段晖微微一愣,心里也猜到她遇事儿了,看了看办公室外的天空,又看了看她,说,“公司最近开启新项目,准备进军娱乐行业,你准备准备,李楠可能要进行大规模收购。”
她点点头,段晖也没不再多说,给她留了一个空间。
她就这样没精没神了好半天,才打起精神来开始过目那些资料。
都是她离开时的账目进出的详细经过,其中还有投资和部分股权收益,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在“新城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停下来。
这个名字很熟悉,她粗略地在脑子里搜寻了这个公司的名字,最后定格在当初盛乐陵告诉她,她和一家公司签了约,就是这一家。这家公司近几年出过几部不错的片子,捧红了几个艺人,盛乐陵一直抱着希望。
因为盛乐陵的关系,她详细地看了看,李楠出手买回了这家公司3%的股权,这点儿股权在市场上并不能掀起任何的波澜,刚刚段晖说李楠想入手娱乐行业,这些资料翻来覆去,没见多的娱乐公司,莫非这就是李楠的目标?
她合上资料,助理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牧落:“进来。”
“经理,中午下班了,您还不去吃饭吗?”
她顿了顿,抬起手看腕表,才点头,“没事儿,我过会儿去吃,你们下班吧。”
肚子不饿她也没有下楼去吃饭,接着看完了那些资料后,沉沉地趴在案上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是助理进来交代工作把她叫醒,她一抬头就头晕眼花,撑着脑袋脸色苍白,助理见了,“经理您没事儿吧?”
她摆手,“我没事儿,你说。”
助理:“今天晚上有个大型商业活动,李董事邀请您参加。”
“知道了。”
李楠有意栽培她,明眼人儿都看得出来,她以前在这儿做实习生的时候,就被市场部的赵经理看好过,后来的项目有过协助,又加上如今的现任总经理最近和李楠冲突不断,好几个方案上都和李楠叫板,下任是迟早的事儿,大家都猜着她是下一任的总经理。
牧落之前也听说过这事儿,她觉得李楠不会这么草率地将她定为下任总经理,一来是她经验不足,而来是她年纪太小,不足以管得住手底下千多号比她年龄大,经验比她丰富的员工。
不过人人都巴结她,倒让她好办事儿不少,于是这个想法也没往外说。
可这条路上,她是真得感谢李楠和段晖。
下午的工作繁重冗杂,她空着肚子没来得及吃饭,下班的时候李楠来接她,见她脸色不好,问了几句,她都摇头说没事儿。
助理告诉她是商业活动,到了地方后她才明白这是一个慈善晚会,来的,全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一个公司小小的财务部经理跟着,莫名有点儿心虚,她说,“段晖呢?他为什么不来?”
“段段?”李楠说起来时轻嗤一声,“你也知道他性子直,最看不惯这种场合里的尔虞我诈,不是非得他出席的场合,是一定不会出现的。”
“那带我干什么?公司里能拿得出手的人海了去了。”
李楠顿了顿,然后说,“丰町的人也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牧落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老冤家相见,拿自己挡门口气人家呢!
进了会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她落了座,坐在最前排,视角最好。她在坐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的身影。
她不动声色地落了座。
换了个头发,她料想对方一定是认不出自己的,谁知道自己刚入座,对方就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牧落,真巧。”
她愣。
顾程尹淡淡地笑着,看着她,李楠正好回过头,她赶紧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这个是我领导。”
李楠和顾程尹相互淡淡地点了头,顾程尹再次把目光转向她,“你进了路信?”
她点头。
顾程尹笑道,“我在北京会待几天,到时候老朋友可以叙叙旧。”
她继续点头,看了一眼李楠,生怕被李楠瞧出其中的猫腻。顾程尹这心思,太好猜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又哪里是简简单单的大学同学能解释的?
顾程尹说,“那我先过去了。”
她抬头笑了笑,礼貌地同他道别。
李楠在顾程尹走后就问,“追求者?”
她:“……”
“没事儿,我不会告诉南度。”
“……”
她有时候也挺讨厌李楠这么精明的。
会场里的气氛此刻有些压抑,主持人没有出场前会场里只有人们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这种气氛让她之前的烦躁和郁闷稍有减弱,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上方。
她忽然就看到了冯少山,拿胳膊肘轻碰了下身旁的李楠,低声说,“你今儿和你的死对头撞领带了。”
李楠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很不好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又恢复如常。
“不提醒能死不成?”
“你迟早会发现的,”牧落握着手中的宣传单,“比其等会儿的狼狈,还是提前做个准备的好。”
“……”
拍卖的过程中十分顺利,李楠举了几次牌子,拍了一个手镯,那价格让她咂舌,果然自己还是个凡人。
那个手镯在出了会场后工作人员交给了她,她负责把这记录拿去给公司的财务报账,谁知李楠说,“这个就当是我私人名义拍的。”
然后卷走了她手中那个价值连城的手镯。
谷心然这姑娘崇尚节俭,要是知道这礼物这么贵重,收不收也是个问题。
老板开心就好,她作为员工无可话说。
她出了会场,就看见了祝岚等在门外的身影,她脚步一顿,就被人叫住了。她回过头,是顾程尹。
顾程尹追上来,“这么久没见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李楠这个时候不在身侧,她说话也大方起来,“最近很忙,可能没有时间。”
“你的毕业证还在学校,记得回去拿。”顾程尹的手轻轻地想要靠近她,她赶紧避开,动作有些猛,顾程尹有些懵。
她的头微微有些眩晕,勉强能站稳跟脚,她看着祝岚越走越近的身影,“你女朋友来了。”
顾程尹看了过去,皱眉,说,“她不是……”
还没有等到他解释完,李楠就出现了,牧落赶紧跟了过去。
在主办方举办的酒宴上,她应付了几杯酒后,吃了几块点心填肚子。
几杯酒下肚后,她开始头晕眼花。
并非是因为酒而感到无力,更像是因为身体的极限支撑不住而感到难受。
她踉跄了一下,看见李楠正在和冯少山“笑谈风声”,转首又看见了顾程尹身边多出来的祝岚,她狠狠地皱了眉。
放了酒杯,她想要拦住一个服务生,可是手还没有伸出去,整个人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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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灰蒙蒙的是即将来势的大雨,云南的大山里土地湿润,鼠蚁出洞,一场大雨将至。
南度静静地听着耳麦里传来信息员的声音,“信号源在西南方向六百米,正朝东移去,有军火。”
再往东,就出了境。
南度挥手,下达了作战指令。
十来个人瞬间消失在了草丛里。
老杜头亲自入境和人交谈生意,机会难得,上头有令,截住生意,抓获犯人。
全体人员悄悄地潜入了草丛之中,迅速朝前移动着。他下达命令,兵分两路,前后截堵,把人给堵在境内。
所有人快速地分散,叶先进带着人堵渡口,他带着人员继续前行。
远处传来几声乱枪声,他神色一肃,和几个队友互相眼神交流后,往前移动了一百米,潜伏静观。
果然,不出片刻,就看见有人匆匆往这边而来,几个人手里提着手枪,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就是老杜头。
耳麦里是叶先进的声音,“渡口全是许由山的人。”
许由山这个名字不陌生,这几年一直活动在缅甸,与境内没有多大的来往,如今想要霸占缅甸,就得先吞噬盛岩。刚刚的枪战,也由此能得出因果。一旦有了枪声,就势必会引来中国军方,而他们在每个渡口埋下人,老杜头这次,是回不去缅甸了。
许由山是个聪明人,料到了他们今日会行动,助他们一臂之力,顺便帮自己扫清了障碍。
南度对着耳麦,盯着那群人,低声说,“集合。”
他们埋伏在草丛里,耳麦里是上级发的命令,“狙击手一级戒备。”
那群人越走越近,他的枪瞄准了老杜头的脑袋。上级毫不客气地说,“南队长,活捉犯人。”
他咬牙,将枪对准了老杜头的腿。
“嘭!”
一声巨响,南度一愣,看见了那群人中有人倒下。那伙人受了惊,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疯狂扫射。
势头太猛,他边躲边骂,“谁他妈开的枪!”
他察觉到老杜头这几年手底里的雇佣兵没有了往日的凶猛,保不齐就是许由山趁着他元气未满动过手脚。
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那群人趁机快步逃离,他见了低咒一声,扛着枪不要命地冲上去,耳麦里是上级的声音,“南度!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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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消毒水刺激得她醒了过来,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最近总是做噩梦。
每一次,都是和南度的生死有关。而被她称之为噩梦,因为那梦境里南度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中。
头顶上挂着点滴,她记得自己是在会场里,怎么来的医院,她短暂性地失忆了。
有人开门进来。
是顾程尹,身后还有李楠。
她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顾程尹笑了,“你应该问,你自己怎么在这儿?”
李楠对着顾程尹似乎面有不善,说,“小顾总,您的女朋友在外面。”
顾程尹的笑容僵了僵,想起刚刚的事儿,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冷落祝岚,便跟她说了几句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就出去了。
李楠关上了门,“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她头也不抬,“坏的。”
先苦后甜。
李楠说,“你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天没有吃饭,晚上又喝了酒,有人在酒里给你下了药。”
她惊愕,“谁下的?!”
问完后她就明白了过来。李楠的回答和她的想法一致,“你那位同学的女朋友。”
她攥紧了拳头,掀了被窝就要下床,李楠拦住她,“不听好消息吗?”
“不听!”她说,“你先让我揍她一顿!”
她忍了这么久,今儿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揍一顿,谁拦也不行!
李楠说,“我建议你听一听,也许听完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医生检查,说你有一个月的身孕。”
她被这个消息怔在原地,“身孕”这两个字被她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推敲,身孕就是有了身孕,就是……有了孩子!
这个消息果然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要揍人。
一个月。
这一个月,她都干了什么混蛋事儿?
偷渡去了缅甸,潜伏在老杜头的身边当了尼姑,在那一天却差点儿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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