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下决心（1/2）

唐主任大吃一惊，这才多大的小孩，看样子还不到十岁吧，他的父亲竟然就给他讲解政治理论。

“小朋友，那你知道什么是改革开放吗？”

“我知道，改革开放就是要敢为天下先！”

“好一个敢为天下先。”唐主任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普通人家的父母，哪有在孩子这个年纪给他讲解政治理论的，就算你要讲，也得孩子听得懂才行啊。

“小朋友，就冲你这句话，这个贷款我帮你们办了，只要你们能拿到厂家的销售合同，我就可以办理抵押手续。”

“谢谢唐叔叔。”

临走的时候，唐主任对罗立林和秦唐说：“等你们拿到合同之后，就来找我，我叫唐云棋。”

“唐叔叔，谢谢您！等罗叔叔的生意做大了，我们还会回来请你帮忙的，不过可能就不是三万了，加一个零算少的，即使加两个零，三个零也是有可能的。”秦唐调皮的说道。

唐云棋摸了摸秦唐的头，说道：“年轻人，我等着这一天。”不知不觉间，对秦唐的称呼已经从“小朋友”升级到了“年轻人”。

看着他们走出银行，唐云棋才想起来没有问秦唐的名字，不过也没关系，早晚还会再见面的。

罗立林抽出一天时间，专门跑了一趟滨海市，去了滨海机械厂，找到了上次联系过的销售人员。那个人见到罗立林跑了过来。非常诧异，他也没有想到一个个体户真的花三万元来买这些设备。罗立林说明来意，销售人员也没有为难他，卖谁不是卖呢？只要他能拿钱过来，管他是个体户还是国营单位。于是很大方的在销售合同上盖上了机械厂的大印，双方约好三天之后过来提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天唐主任的承诺是三天之内可以办好贷款手续。

罗立林回来后，就去找唐云棋办手续。又通过秦唐，请秦志恒和机械厂汽车队打了招呼。租了一辆卡车，拿到贷款后，就直接去滨海将机械拉了回来。

罗立林又请秦志国介绍了一个机械厂退休的老师傅。每天好吃好喝，还给5元钱的工钱，请人家过来教罗立林和3个徒弟使用这些机械设备。老师傅虽说退休了，但是年纪还不到55岁，头不晕，眼不花，身体好的很，只是要让自己的儿子能够进机械厂上班，所以就提前退休，让儿子顶了班。

要是老师傅还没有退休。罗立林便是给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请到他来，不过现在毕竟待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做，罗立林在机械厂周围的名声还很不错，老师傅只是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就这样师傅用心教。徒弟用心学，这期间，罗立林从老家找来的4个徒弟也到了，也加入到了学习的行列。罗立林和他的7个徒弟虽说学历都不高，但是还真没有笨人，要说这木匠活。笨人他也做不来。

大概教了一个月，老师傅觉得该教的基本上都教会了，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和经验积累了。秦唐对罗立林说：“你看能不能请老师傅也留下来帮忙？虽说他没有做过木匠，是做机械出身，但是现在的很多活，已经不需要木匠知识了，而是要懂得操作机械。这方面，老师傅可是高手，要是能留下可千万不能错过。”

罗立林说：“我也想啊，可是我现在已经有7个徒弟了，要是再请老师傅过来，就过人数限制了。”

“什么限制？”秦唐奇道：“7个人就可以，8个人就不行？”

罗立林解释道：“国家有规定，个体户最多只能雇佣7个人。”

“啊！”不论前世今生，秦唐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过了好久，秦唐拍了拍脑袋，心说，现在是1987年，有这个规定似乎也不太奇怪。秦唐想了解详细点的情况，不过罗立林除了这个就啥也不知道了，现在也没有互联网可用，百度goog1e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秦唐想了想只好回去问问老爸。

前几天罗立林把做好的折叠桌送过来的时候，妈妈李拉飞飞狠狠的批评了秦唐，怎么可以不通过大人就直接找罗木匠做东西呢？倒是秦志国没有说什么，只是坚持将钱付了。不过当罗立林走了之后，一家人还是把这秦桌子狠狠夸了夸，姐姐把桌子合起来，叠上去，弄了好几次。妈妈问秦唐你是怎么想出这个东西来的？秦唐也难得谦虚了一下，说：“我只是想了个大概的样子，还是罗叔叔做的好。”秦志国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秦唐看着爸爸的样子，有点担心是不是爸爸已经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了？按理说知道赵宝同新房全部是由秦唐设计出来的人，只有罗立林，大飞女和赵宝同，秦唐还特意嘱咐大飞女和赵宝同不要说出去，“是不是斌也知道了，然后告诉爸爸的？”

吃完晚饭，秦唐跟着秦志国走进书房。“爸，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哦，什么问题，说吧。”

“其实不是我的问题，是罗叔叔的。”秦唐先把自己撇清，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志国想了一下，说道：“国家确实有这方面的法律规定，个体工商户的雇工人数不能过7人。不过今年央有新的件，对于私营企业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秦志国所说的法律规定，是1987年8月5日颁布的《城乡个体工商户管理暂行条例》，该条例直到秦唐重生回来的时候依然在使用，只不过秦唐对此并不了解。

“哦，那就是说只要罗叔叔从个体工商户变成私营企业。就不怕多请几个人了，是吗？”

秦志国笑了笑，接着说：“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个改变可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说变就变。”

“为什么呢？”

“因为国家还没有正式承认私营企业的合法地位。”秦志国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他想用尽可能简单的话来吧这个意思说明白。好让秦唐能听懂。

秦志国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现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有一个狗妈妈生了两只小狗，一只叫做个体工商户。一直被狗妈妈养在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狗妈妈的孩子；另一个叫做私营企业，刚生下来就被被人抱走了。最近才回到妈妈身边。狗妈妈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告诉私营企业说，我就是你的妈妈，你以后不用再害怕了，我会保护你。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人。”

秦唐听完了，故作思考状。关键时刻要藏拙，懂了也要装不懂，是秦唐的既定策略。

“爸爸，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罗叔叔只要等一段时间就可以请8个人了。是吗？”

秦志国点点头，也不会再给秦唐解释，狗妈妈一直养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其实是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个体户同私营企业一样也是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只不过回家的时间比私营企业早一些罢了。

秦志国说：“你去跟你罗叔叔说。让他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政策很快就会有变化。”

第二天秦唐就找到罗立林，让他想办法把老师傅留下来，罗立林为难的说：“那这国家的规定……”秦唐说：“昨天晚上我爸爸说了，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秦唐简单的和罗立林解释了一下，虽然罗立林不太了解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对秦志国是很信服的，毕竟人家是委，国家政策一定比他这个木匠懂的多，于是就高兴的问道：“那给老师傅开多少钱呢？”

“一百二。”

“这么多！”罗立林咂咂嘴，说：“老师傅在机械厂也才拿9o块的工资啊。”

“我们就是要让我们的员工比在国营工厂挣的还要多，这样才能吸引更优秀的人才来为我们服务啊。”

罗立林虽然心疼，但还是接受了。

“不过暂时还要请老师傅不要宣扬，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得低调一些才行啊。”

老师傅对罗立林提出的条件非常满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已经想好了，回家就只上交9o块，剩下的3o块做为自己的私房钱，反正也没人知道。

平常的日子是比较单调的，每天吃完晚饭，一家人在一起聊聊天，便做作业的做作业，看书的看书，看电视的看电视。

写完作业后，秦唐就会跑到父亲的书房里面，拿报纸来看，秦志国也不干涉，不管能不能看得懂，多认些字也是好的。秦唐也经常拿一些生字来请教，还会把章提到的一些事情拿出来，请秦志国解释。秦志国的工作有时候不是很忙，所以晚上还是有时间和妻儿在一起的。因此，秦志国对于秦唐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而且有时候也会讲的比较多，就像讲故事一样，不仅秦唐听的津津有味，姐姐秦璐也跑进来听，后来，连李拉飞飞也进来了。有时候话题也不限于秦唐的问题，而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像开故事会一样。每天晚上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一个小时左右，若是有时候秦志国讲的兴起了，还会被妈妈打断，催姐弟俩赶紧去睡觉。

秦志国讲的内容涉及很广，也不见得有什么主题，但是不论是政治、经济、历史，都能用比较简单明了的话解释给姐弟俩听。这个“天天故事会”在加上人民日报，对于秦唐真正溶于这个时代，理解这个时代的政策，认清这个时代的展脉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后来秦志国离开机械厂，调入市政府，工作逐渐变的繁忙起来，故事会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只要能抽出时间，秦志国还是会给姐弟俩“讲故事”。

随着宜家家具厂机械化的展，家具的产量也在逐步提高。不算一些大件的家具，十月份光折叠桌就制作了2ooo秦，而且销售一空，新的订单已经差不多排到明年春节了。八、、十三个月的利润总和达到了5万元，除去银行贷款，从理论上讲，秦唐和罗立林都已经正式跨入了“万元户”的行列。

第一个月的银行贷款到期后。罗立林到银行归还了1万元贷款及其利息，唐云棋热情的接待了罗立林。唐云棋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担心罗立林还不了贷款，宜家家具厂的生意之火爆。他看的清清楚楚，就连自己也买了几件宜家的家具。

秦唐让罗立林增购设备，招募人手。不仅是普通学徒工，有经验的老师傅更重要。罗立林派人回老家，将村子里面两个很有经验的师傅高薪请了过来。又跑到岸江家具厂，把自己的两个老乡也挖了过来。

新招募的7名学徒工，也都是从机械厂的职工子弟招的，每天管三餐，一个月8o元工钱。比机械厂的普通工人还要高二三十元，前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现在机械厂的效益也不是太好，一些机械厂子弟要想安排进去，必须要等自己的父母退下来。所以虽然宜家家具厂并不是国营单位。但是这份高工资确实打动了太多的人。

买设备招人手都比较顺利，但是罗立林去工商局要求更改为私营企业却遭到了拒绝，工商局的回复是暂时还没有相应的政策出台，工商局无法进行变更登记。

虽然已经结束，但是用秦志国的话来说。相应的法律政策还要等明年召开才能通过。其实现在是否更换营业执照并不重要，现在也不会再有人拿雇工人数的多少来说话，秦唐完全可以等到明年召开，国家工商总局出台新政策后在去变更营业执照。

不过秦唐可不想等到明年，倒不是害怕政策会有变化，而是秦唐想制造一点轰动效应。这样可以节省一些广告费啊。

秦唐将报告关于私营企业的论述画出来，让罗立林去学习背诵，然后就让罗立林拿着报告去工商局，虽然工商局一再解释现在还不能办理私营企业的登记，上级还没有具体的政策出台。但是罗立林把报告高高举起，喊道：“你们在欺负我是农民没化吗？我告诉你们，的报告我都读过了，政策明明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你们不帮我办？你们工商局还是不是在的领导下？”一句话让工商局领导直接哑巴了，只好好说歹说先把罗立林请走，答应他一周之内一定给他答复。

罗立林回去了，工商局的头头脑脑们可愁怀了。报告大家都在学习，知道罗立林说的没错，国家已经正式承认了私营企业的合法性。但是这代会刚刚结束，大家都在在学习报告的过程，上级也还没有明确的执行政策出来。他们已经查过了，到今天为止，全国也就不过注册了6家私营企业，还都是前两年注册的，最近或者说今年注册的一家也没有。这时候，不怕不办事，就怕办错事。虽然大家明知道大方向是没错的，但是涉及到具体的执行层面，没有上级的指示，工商局的领导们还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