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梦 （二）（1/2）

晚秋顾不得许多，只是快步走着。听到大鹏的喊叫声后，她慌乱着向前跑去。迎面而来的是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贵，晚秋便冲着为首的人急喊道：“救我。”

马上坐着的是李大人的侄子，刚从京城来到崇安，他年纪虽小却自幼喜爱舞枪弄棒，施展拳脚，又爱管各路闲事，好打抱不平，见晚秋呼救后立即跳下马来。

“姑娘，不用怕，”他用马鞭指着跑来的大鹏等人说，“是那群人要欺负你吗？”

晚秋见元武年纪甚小，口里应着“是”却看着马上年长的人说：“他们逼良为（chang），望大人救我出水火，今后结草衔环必报大恩。”

“我又不当官你喊我什么‘大人’呢？我叫李元武，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有架可打李元武满心欢喜。

老成的管家下马拉住元武说：“老爷在家还等着你呢，轻易不要动手。”

李元武跃跃欲试哪里听得进去，他满不在乎地说：“让我试试京城和崇安的小喽啰哪儿的更厉害，你们都不要插手。给我剑。”小闹应声递了过去笑道：“爷，打败他们。”

大鹏暗自把李元武及他身后的人打量了一遍，在离他们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今天，小爷要为民除害，除了你们这些恃强凌弱的混账东西。还等什么，一起上来吧。”李元武叫道。

大鹏深知得罪不起便赔笑道：“误会误会，那位姑娘是我那儿人，还请各位容我带回去。”

“少废话，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吧。”元武逼向前去，管家在后面强拉不住。大鹏被逼迫得紧，只得迎战。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正难分胜负时，有人高喊道：“住手，住手！”

李元武见五哥身边的贴身小厮来了，接着招便忙喊道：“等我赢了这仗，马上跟你回去。”原来这个李元武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怕一个人，胜负的紧要关口这人却差了人来，当街斗殴这种事元武本不想他五哥知道，这下却瞒也瞒不住了。正这样想时，却被对方占了上风。阿兴让管家回去报信，又忙让人上前相助。晚秋认出来的那个正是在枫林中跟在醉酒之人身边的人。

“公子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叫我来找你回去，老爷还在府里等着呢。”阿兴拉住气喘吁吁的元武。

李元武不服输，想再比试比试。此刻大鹏等人寡不敌众，被擒住了。大鹏叫骂道：“说好单挑的，技不如人就出尔反尔，算什么英雄。”

“你回去，让五哥大伯他们稍等，我打嬴了回去请罪。”元武吃不得激大喊道，“你们走开，我和他单打独斗。”

“我的爷，你安分些吧。”阿兴紧紧拉住元武说，“本来犯的事就够多了，你还想再添一条罪状啊。”

“不打怎么办？”元武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逼良为（chang）谋财害命吗？”

“什么逼良为（chang），当初情愿进来的，现在说走就走吗？”大鹏叫道，“告到衙门我也不怕，卖身契都在我们手里。怎么着，打官司的话奉陪到底。”

阿兴看了看晚秋，大吃一惊，但是毕竟无法做主，只得先劝元武回府。“这件事以后再管，人毕竟是他们，我们不能强行带走。”阿兴说见元武急了又忙说，“回去再从长计议行不行，赎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晚秋上前跪地求道：“求各位好事做到底，今后就算为奴为婢也会报答恩人的。”

“姑娘，快起来，这事我们下人做不得主，等告知我家主人后，一定救姑娘出来。”阿兴拉起晚秋对大鹏等人说，“听清楚，人先让你们带回去，但是再也不能逼这位姑娘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李府的人一定去赎人，听见没有！”阿兴转身对晚秋说：“对不住，委屈姑娘了，你先跟他们回去，不出三日一定有人前去搭救。”

大鹏甩开押着他的人，走向晚秋。晚秋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大鹏抓住了手腕。大鹏说：“恭候大驾！”

李元武看大鹏等人扬长而去气急败坏，他把手一摊愤愤道：“这算什么事嘛！”

“公子。”阿兴叫道。

元武闻声远望，正是五哥打马而来，他便不再作声。

“怎么回事？”马背上的人问。这人正是那日枫林中的醉酒之人。这时他的身上已全然不复那日放纵之态，在市井中，更是显出几分文气，几分豪气，更兼几分林下之风。

阿兴忙回道：“是为了一个······”

李元白看了阿兴一眼，阿兴便低下头不再往下说。

“秦楼楚馆向来是非之地，这种事以后你少插手。”李元白说，“还站着干什么，不知道都在等着你吗？”

元武不敢分辨，见五哥掉马回返只得上马跟在后面。

“这算什么事嘛。”元武喃喃道。

与此同时，晚秋被带回了蜃楼。她全凭大鹏拉着，被带到了王妈妈跟前。

“你还敢跑，买了你又调教你，是为了让你跑的吗？”老贵生气道。

“你放开她，让她跑，看她能跑多远，看看她跑得出跑不出崇安城，跑得出跑不出我的手心。”王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晚秋缓缓说。老贵“哼”了一声，站在了王妈妈身后。

大鹏松开晚秋，晚秋看了一眼旁边持着棍棒的人说：“要打要杀动手就是，何必说这些。”她决定不管受到什么皮肉之苦或者凌虐屈辱都不会屈服，更不会流泪。

“我还指望着姑娘日进斗金，怎么舍得杀了你。不过，”王妈妈话锋一转，“打，却当然要打。”王妈妈用手一指人后的长欢缓缓道：“给我打这个没眼色看不住人的丫头，往死里打！”

长欢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王妈妈无动于衷只是看着晚秋。两难之中晚秋说：“是我要跑要逃的，跟她毫不相干，要打打我好了。”

“我说了，我还指着姑娘，怎么舍得打你呢。”王妈妈喝着茶妈妈说，“往后你要跑要逃都不打紧，反正她的命全在你手里。”

“姐姐，好姐姐，求你救救我吧。”长欢冲晚秋喊道。

晚秋气急了，却奈何不得，只想用身子护住挨打的长欢，往前走时被大鹏抓住了胳膊。

“你不要自讨苦吃，我娘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说句软话不就行了。”大鹏劝道。

“你放开我！”晚秋叫道，却动弹不得了。看着长欢面白气短，她咬了咬嘴唇说：“求你放了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