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道士（1/2）

“你他妈的个臭婊。（）子，我们家与你何怨何仇，你非得要害我们……”

我从地艰难地翻了个身，看到嫂子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而且视线集在了裤。裆，便知道她所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先前的话，显然还没有立即杀死我的打算，但是如果下半辈子要被这个一个怪物当成发泄的工具，我宁可去死，当即开口大骂起来。

“无仇也无怨，只是正好遇罢了。”嫂子冷冷地看着我，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然后俯下身子，几乎贴在了我的身，将淡淡的鼻息喷在我的脸，继续说道：“至于臭婊。子？你可以闻闻，我臭吗？”

我不得不承认，她一点也不臭，而且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她刚刚杀了我们全村，甚至连哥的尸体都不放过，这样的女人，算是再美，美得冒泡，在我眼里，也茅坑还要臭。

死亡在眼前，我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蛋，一口浓痰喷了过去，冷声道：“说你臭，简直侮辱了大粪。”

浓痰喷在了她的嘴角，摇摇欲滴，看起来极其恶心，然而嫂子却是不怒反笑，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吸溜一声，将那口痰吸了进去，还吧唧着嘴巴，像是很美味的样子。

“呕……”

我吐了，实在是太他妈的恶心了。

“吐吧。”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从我身站了起来，然后又蹲了下来，看着我的狼狈样，嗤笑一声：“你肯定觉得自己很无辜，对不对？”

“什么意思？”我停止了呕吐，看着她，皱着眉头问道。

难道我不无辜么？好生生的生活，因为你，全毁了，哥哥死了，爹妈也生死不知，难道我不该觉得无辜？不该觉得委屈？

“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你们命不好而已。”

她说着，伸手便向我抓来，我想反抗，却发现自己从小在地里干活所练的那点力气，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她一只手，将我像一只小狗一样，拖在了身后，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她的周围，已经没有了那淡淡的绿光，四周一片黑暗，根本辨不清方向，我无力地被她拖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四周依然黑暗，脚后跟传来一阵刺痛，我知道，自己的鞋子已经破掉了，或者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丢失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先前拼尽全力地用拳头去砸那道光弧，双手的手骨已经断裂，那个时候因为愤怒而没觉得多疼，现在可能是已经认命了，没有起初那般愤怒，双手开始传来剧烈的疼痛，好几次我都几乎晕死过去。

又过去了很久，在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双手双脚存在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但不是阳光，而是灯光。

嫂子竟然带着我，又回到了村子里面，那些光，正是少许有钱人家的灯光。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才发现嘴唇干裂，一张嘴，疼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被她拖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熟悉，最后在一个令我从今天起的每一刻只要想起来像落泪的简陋庭院内停了下来。

我被她扔在了自家的庭院内，屋里的灯还亮着，然后从门内走出来了两个人影。

“爹……”

“妈……”

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在心里呼叫着，然而爹妈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一般，对着那个女人迎了去，旋即爹那一辈子都几乎没有用过的谄媚的声音传来：“姑娘，回来了，饭菜做好了，等你呢。”

听着爹这句话，眼泪瞬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我看到爹妈的脸，都是如白纸一般的颜色，而在他们的脖子，也和四舅他们一般，带着一道细细的红线。

那不是红线，而是血迹。

那个女人，竟将爹妈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又通过某种秘法把它们缝了去。

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问着自己，以前的日子虽然说穷了一些，烂包了一些，但一家四口，倒也其乐融融，现在呢？

第一次，想死的念头开始在心里滋生，随后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爹妈和哥都死了，我又被困在这里，根本没办法帮他们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我悲哀地发现，现在的我，连自杀都办不到。

双手双脚已经没有了知觉，我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嘴里啃着泥土，看着爹妈热情地把那个女人迎进了家门，在灯光下，爹妈的脸挂着笑容，围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说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