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逼傻虎子（2/2）

铁锹呆傻地朝门口边看去,嘟囔着:狗肉,吃肉。

锹子!我呼喊他,在他脸拍打了几下,希望他可以清醒过来。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这只会让我心寒。

我伤心了许久,直到虎子走进家门。

一进门,虎子不动了,它龇牙咧嘴地瞧往这边,凶狠地低吼。

四舅母随即瞪大眼球,对着门口大喊:肉!肉!

再看看四舅,他的口水都流进了衣领,拼命挣脱身的绳子。倒是铁锹,刚才或许是我用力过猛,他显得垂头丧气,微低着脑袋。

我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喊他的名字。没成想,他居然醒了——

不是那种疯疯癫癫的清醒,他和父母的样子截然不同,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衡子。”他叫我,眼圈已经发红:“你绑着我干啥?”

“我以为你已经——”

这话我说不出口,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没有多想,便替他松绑。

他站在台阶下,抱着四舅和舅母痛哭。

“天杀的!我的爹呀!娘!——”

四舅和舅母浑然不知,他们依旧对着虎子,馋颜欲滴。

我问铁锹,这究竟是咋回事。铁锹摸去脸的泪花,说这都是那个女人干的,她杀了铁锹的爹娘。

女人?我赶忙问道,是个啥样的女人。铁锹摇头,说没看清。

那会是谁?这村里除了祸害我家的诡异大嫂,哪里还有别的女人。可是,我这半夜看的真真的,她在我面前,而且还杀了我大哥。

李嫂的样子映入我眼帘,我问铁锹,该不会是李嫂干的。

铁锹摇头,说他一天都没见过李嫂。我告诉他,来的时候看见李嫂一个人坐在屋内,而且还在吃香灰。

铁锹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他只能抱着父母哭泣。

我能理解他,家完了,再说什么都是白搭

看看地,铁锹的影子还是没出来,我没敢对他说这些,心里却冰凉的很。我不想让铁锹知道他没影子的事情,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虎子叫的声变大了,四舅母的脸色煞白,近乎枯萎的舌头来回舔舐自己的嘴唇。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铁锹,你爹妈现在八成是两具活尸,他们的血已经流干了。并告诉铁锹,现在李嫂已经不正常了,我们必须从外面请来个道士,让他爹娘和我哥能安息。

铁锹却不大乐意,他擦擦眼泪,对我说,他舍不得爹娘,这样过日子吧。

他说这话既让我揪心,也令我恐惧。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和活尸一起生活,这不是疯子还要疯。

他让我别管了,既然爹娘还能说话,表示他们还有半条命,请个道士不必了,他会好好照顾父母。

接着,铁锹冲进柴房,提了把菜刀,走向虎子……

我走过去,要拦住他。铁锹猛然回头看我,他苍白的脸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待我不经意送手时,他点点头,说,今天开荤,让我也留下吃饭。

“你看,我爹娘多高兴啊。”

一回头,四舅和舅母正对着我嘿嘿笑着,舌头在嘴边蠕动。

虎子没有逃跑,只是一边萎缩,一边低吼地面对铁锹。菜刀落下去,恰好砍在虎子的右前腿。

哀鸣声使我心虚,我不该放了铁锹,让他杀死虎子。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拦住铁锹,他的菜刀在深夜散发出阵阵寒光。

邦——邦——邦——菜刀砍过虎子的皮肉,落在砖头地,献血模糊了这里……我已听不见虎子那愤愤地低鸣了。

铁锹蹲在地,背朝我,露出了脊梁骨那怪异的缝隙。这缝隙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肿了,它正在慢慢发黑,暗色从伤口扩散到周围,形成一个椭圆形的酷似胎记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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