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家人无情（1/2）

安氏交待了进宫赴宴需要注意的事情，又特别叮嘱了聂向莹几句。

“行事一定要低调，跟着你两个妹妹的丫鬟们一起走，低着头，别四处乱看，最好找一块面纱蒙着。公主要你取下面纱，说脸出了疹子，不敢惊吓旁人。给公主殿下请安过后，见准了时机先走。若是公主和其他家的小姐谈论起你的样貌，容她们说去。”

她皱了皱眉，还是不大放心。

本是她两个女儿进宫得荣宠的时候，偏偏这个丑八怪插进来一脚，得担心受怕向槐、向阳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被公主怪罪。

“是啊是啊，”聂向槐一脸嫌恶的开口道：“听见母亲说了的没有，乖乖的跟着我的丫鬟们一起走。你这样子，在外头别当自己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聂向阳拽住二姐的衣袖，焦急的喊道：“二姐！”然后，又看向聂向莹，一双盈盈杏眼，满是同情和怜惜。

聂向莹向她笑了笑。

“按你母亲说的去办，听见了没有？”聂慕东丢下这句话，匆匆地去衙门了。

对于聂向莹来说，聂慕东走了，只是屋少了一个侮辱自己的人罢了。

那些话，她左耳听进去了，又从右耳出来。

她拥有一个现代成年人的灵魂，懒得像小学生一样争吵，何况以现在“聂向莹”的身份，不适宜做出什么言行举动。

“母亲放心，向莹已经牢记在心了。”聂向莹道。

安氏喝口茶，才点点头，“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向槐、向阳，虽然明天要进宫，但是今日的功课也不可落下了。”

聂向槐撇撇嘴，答应了一声。

聂向阳最是乖巧贴心，应了声“是，母亲”后，拉着聂向莹的手，道：“大姐姐今日也陪我一起课吧？”

安氏将茶盏重重地放下，冷声道：“不许去，明天的宫宴，向莹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时间陪你听课？再说了，她那个榆木脑袋，听了也是白听。”

在“聂向莹”的记忆，聂家的少爷和两位嫡出小姐到了年纪，府里会请来最好的西席，启蒙学习。

除了她和烟姨娘生的四小姐，一日课也没过。

只有聂扬阳，偶尔会拉着她一起去听课，可是“聂向莹”根本听不懂，之后还会被安氏责骂一顿。

聂向莹明白安氏的做法，学的多，见识多，自己的想法便也多了，这样的小姐不好掌控在手里。

“是，母亲。”聂向莹行了礼。

安氏挥挥手，像在驱散一只惹人厌的狗。

丫鬟掀开帘子，让小姐们出去，一开一合之间，阳光从竹帘子的缝隙间透进来，光影明暗，安氏的眼眸闪过一道冷光。

姐妹三人从正院出来，聂向槐从袖摸出一方手绢，放在鼻下轻轻地点了点，笑道：“这条苏绣帕子，好是好，但和最近京城里有名的师父相，犹如云泥之别。我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这么能再用这样的帕子呢？”

她转眸看向后面沉默的聂向莹，将帕子丢在她的脸。

聂向莹正在思考事情，猛地有一样轻柔的物件像落叶似的扫过脸颊，于是下意识的接住。

聂向槐道：“赏你了，大姐姐。”她看一圈周围的丫鬟婆子，提高了声音说道：“大姐姐那边没这么好的帕子吧？我们堂堂丞相府是要脸面的，给大姐姐遮着脸，免得惊吓到府外的人，特别是公主殿下。”

周围一片轻笑声，丫鬟婆子们丝毫不掩饰对大小姐的鄙夷，甚至觉得表现的越是明显，越能得到二小姐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