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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医馆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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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冲穿过堂内,走进院子里,看见有几间幽雅的诊室,酒香正是从边上右首的一间诊室飘出来的。他走过去,轻轻推开门,但见坐在桌边的女子听见开门声即刻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凌云冲一步踏进房里,反手锁上木门,一边走过去一边道:“无可,怎么会是你?”无可一见推门进来的是自己哥哥,当即站起,朝他走去,道:“我也没想到,哥哥你怎么会来的?”凌云冲在桌边坐下,无可也再坐下。

凌云冲机警的看了看门窗各处,屏息凝神一听,确定房间外面悄然无人,轻声说道:“我来这里拿正安今儿白天放在这里的东西。”说着取出怀中的那幅画交给无可过目。无可奇道:“难道方大哥和这里的公孙馆主认识吗?”凌云冲随即说了这个大医馆和闻社的关联,馆主和方正安的上下级关系。无可打开看见这图,诧异的问为什么打湿过,凌云冲将刚才方正安那信上的内容转告了无可。

无可道:“既然方大哥发现不出什么端倪,那就得靠哥哥你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行的。一开始本来我很想交给你的,但想到你身在东厂,若要研究这图会有诸多不便,那里龙蛇混杂,敌我难辨,可能被人窥探发现走漏风声,放在方大哥那里相对比较安全。何况那一阵魏忠贤让你处理的事务相当繁重,我想你也没有空闲研究这图,我准备等你们扳倒魏忠贤以后,再将这件事告诉你,没想到能这么及时,真是太好了。”凌云冲道:“我知道你盗图不是因为斩杀高寀报仇心切,而是猛然有所发现,所以顺手而盗,刚才我看正安那信上大概说了说你为何盗图,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道:“我曾经在高寀府上看见这幅图本挂在他府中会客大厅的墙壁上,但是我最近去见高寀那次,却发现那幅图被高寀收了起来,原本在大厅挂那幅图的位置变换了另一幅不起眼的画。而后有一天晚上,雅言要在御书房通夜陪护皇上,我那晚就出了宫,潜入高寀的书房找寻线索,无意间发现一个暗藏的柜中柜,原来那就是书房里的机密柜,我用长针轻而易举地开了锁,打开柜中的一只长条形的木盒一看,赫然入目的正是那幅被收起来的图。盗这幅图并不是我的初衷,只是偶然的发现,却是很重大的发现,如果能找到高寀通敌的书信之类的物件,那皇上就可以直接治高寀的罪,发现了盗走绝无问题。但这幅图却尚不明确究竟有何玄机。我想如果这和高寀通敌无关,偷了也就偷了,高寀也不过是丢失了一幅贵重的卷轴画而已,这也就只是一桩寻常的失窃案,高寀不可能大费周章搞得沸沸扬扬去抓一个小小的盗图之人,终是会不了了之。如果这和高寀通敌有关,就算真是如此,高寀也不敢大张旗鼓搞得满城风雨去抓盗图之人,他只会秘密查找和打探。

经过一番思量,在那一刹那,我迅速做出了决定,盗走这幅图,但是先不让皇上知道,所以我回宫之后将图交给了雅言,再让雅言转交给方大哥。我知道你们一致认为一定要先除掉魏忠贤再对付高寀,早前已商定好对策。我也知道皇上下过严令密旨,先除魏忠贤后除高寀,这个次序一定不能乱,这幅图算是我违了皇命盗来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必会大发雷霆。但这幅图是个很可疑的线索,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我还是盗了出来。”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一边把那幅画揣回怀里,一边说道:“你的想法也不错,如果这图真是高寀通敌罪证的话,我想高寀这段时间一定在加紧追查这幅图的下落。你要格外小心啊,不要露出一丁点破绽,特别是你装失忆的事。”无可道:“想当初我毛遂自荐到这京城大医馆做帮工,公孙馆主多有照顾,那天我来之时他还跟我打招呼,可惜我却只得装作不认识,他还以为我进宫当了皇上身边的女史,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就再也不屑理睬他了。”凌云冲道:“这倒不打紧,你得小心提防高寀有没有派人盯住你。”无可道:“我当然很小心了。我想起前几天我在这里遇到了青阳,她差点认出我来,可是我不能承认我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在大漠和她有一面之缘的故人。情非得已,实属无奈,我还得装作失忆。”

凌云冲一听无可说是任青阳,顿时心中一动,不禁问道:“是吗?她来这里了?”无可道:“是啊。那天我刚巧在这里,就像今天我刚巧在这里遇到你一样遇到她。”凌云冲听无可这样说,忽而想到她怎么会在这里,眼光一动,不经意地看见桌上放着一只酒壶,一盏酒杯,旁边还有一些碾碎的药材,问道:“你怎么没在宫里?怎么到这里来了?”无可随手摆弄起那些药材,道:“最近山西陕西一带闹旱灾,疫症四散蔓延,有的灾民逃到了京城,皇上听得户部官员奏报,便派了十几名御医在京城大医馆轮流坐堂义诊,还派了尚食局司药房几名女史过来帮忙配药,我在调制的这个,是医治恶疮的酒药,要把它们做成丸子。现在天色不早了,病人陆续走了,刚才那几个御医也已经走了,我调好这药酒,配完这剂药也要回宫去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宫门才会关,时间还来得及。就算晚了,我大不了飞墙进去咯。”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道:“义诊这事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派你出宫,倒是机缘巧合成全了我们俩碰面。”说着拿起酒杯看了看里面澄澈的酒水,又拿起酒壶闻了闻,笑道:“这果真是上好的高粱酒,我就是被这酒香引来这里找你的。”无可笑道:“你的鼻子还真灵啊,这么点味道也给你老远地闻到了。”凌云冲呵呵一笑,转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青阳的?她来这里做什么?”

无可道:“那天和今天一样,都轮到我出宫到这里帮忙,没想到那天我会遇见她,今天我能遇见你。哈,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那天我在这里给病民发放丸药,见青阳搀扶着一个老大娘前来问诊,她看见我,怔怔地瞧了半天,问道:‘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年之前她和我在大漠偶然碰见,当时我是女扮男装的,我想她能看得出来,那天她见到我女子装扮,可能她一下没有想到是谁,只觉很是面熟。雅言跟我说过,她之前到了京城,住在方大哥家里,最近住在白马寺后山的木屋。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偶然遇见心下一惊,不想被她认出来,我只得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回答她说:‘想必姑娘认错人了,我是宫中的女史,你没有进过宫,我也没有到京城以外的地方去过,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呢?’她问:‘姑娘贵姓?”我说:‘免贵姓张。’她一听,似乎有些喜色,说道:‘我想我没有认错,我认识的那位朋友正是姓张,一年多以前,我在大漠和她见过,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们一见如故,情谊深厚。’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我说:‘天底下姓张的人何其多,何以见得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位故人呢。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姑娘。’她说:‘张姑娘可是姓张名无可?’我说:‘是又怎样?’她一听,脸色大喜,追问道:‘难道你真不记得在大漠我们……’我当即打断她,装出淡漠的神情,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一年前我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推脱说有要事要做,随即走开了。可她还在后面瞧着我,我想她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和她相认吧。我还听见背后公孙馆主埋怨说:‘哎,这姓张的丫头自从进宫当了皇上身边的女史,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就再也不屑理睬我这平头老汉了。’我和青阳说话被他在一旁看见了,他见我不认青阳,径直走开,自言自语地慨叹了这么一番。其实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有苦衷的。不能和青阳相认,我心里真不好受。”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微微一叹,说道:“这般难得见面却硬生生装作不相识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你还记不记得碰见她的时候是哪天?”无可道:“应该是三四天前吧。”凌云冲想到方正安转交给他的那封任青阳写给他的信上落款的日期,正是那日,说道:“我想她是那天准备离开京城时,在这里和你偶然碰见的。”无可问道:“她要走吗?离开京城去哪里啊?”凌云冲想到任青阳离开自己,神色忽的一黯,道:“她要去月泉镇一趟。我想,她那天是来找正安送离别信的,她让正安把这封信转交给我。”说着取出怀中任青阳给他的信,交给无可看。无可打开看后,问道:“怎么她说的意思好象要和你分开似的,这是怎么回事?”但见凌云冲神色黯然,半晌无言,颇为关切地问道:“哥哥,我没见你这么不开心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段时间都没和她碰头见面吗?”

凌云冲将之前他和任青阳在静逸茶居相见的事告诉了无可,说道:“那天晚上,她喝得很醉,我看到很心痛,她说要离开我,我也莫名其妙。后来听正安说她喝醉了说要看我肩膀上的花绣,她说她不要我的花绣和那书签上的一样。我便猜测高寀一定找过她,而且告诉她我是他儿子,还把那片荷叶书签让她看见了。这定是高寀在捣鬼,他这一招先发制人着实阴险狠毒,以我为要挟,想让青阳放弃报仇。”无可道:“那天‘一庭芳’那次事情过后,我照你说的告诉高寀,你身上有他想找的那个图案,他听了以后连连点头,我看他欣喜若狂的样子,他已肯定你就是他儿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那么肯定,倒是有点奇怪,也许他掌握的线索不只这一点,还有其他能证明你是他儿子的证据,所以他才这么相信。那片书签上有薛如忆所题的母子诗,上面所绘的云彩图案和你身上的花绣完全一样,都是非常有力的证明,如果你推断的不错,我想高寀是想让青阳以为你是他儿子,想让她绝对的信以为真,他这样做是想拖延青阳找他报仇的时间,眼下他想尽快找回我盗走的那幅图,为此争取时间。”

凌云冲听得此言,刚才思考到的疑团又浮上心来,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正是他的用心所在。我只是奇怪,我和青阳交好,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在大漠的时候怎么样,他绝对没可能知道,我们在京城也从没有单独碰过面,除了青阳在茶居喝醉的那次,是唯一一次。如果高寀最近真的找过她,应该是在她喝醉那次前不久,可是这之前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谁把我和青阳的关系暗中跟他汇报?”无可知道静逸茶居是凌云冲开的,也知道那是他和方正安传递情报的地方,不过凌云冲这个疑惑她也觉得很是不解。无可道:“这确实是一个疑点。如果不是高寀能力所及自己查到的,那会不会是有人出卖了你和方大哥他们呢?”凌云冲一听面色一沉,无可正说中了他心中同样的猜想,略一沉吟,说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无可道:“我估计高寀很快就会找你相认。你有什么打算?”凌云冲道:“前一阵他去找青阳说这事的时候,魏忠贤还没有倒台,他不敢冒冒然先找我相认,他儿子还待在魏忠贤身边,他哪敢轻举妄动。如今魏忠贤倒了下来,我看他不久就会寻个时机亲自来找我,到时候我会设计一场认亲大戏,让他看得目不暇接。”无可道:“那你不是要认贼作父了?”凌云冲冷冷一笑,道:“非也,是让他认我作子,而非我认他。他害死叔父,害死那么多人,也该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了。他和薛姨的恩怨纠葛,这当中也颇有蹊跷,为什么他会如此相信我是他儿子,也许是薛姨跟他说过什么,但是薛姨为什么要骗他呢?哼哼,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登时一股仇恨的烈火猛地烧将上来,愤恨的道:“高寀作恶多端,怙恶不悛,当年勾结魏忠贤陷害我父亲。枉我父亲一生忠诚之名,最后却被冠了一个通倭罪名,含冤而死。我恨不得将高寀碎尸万段,为父亲报仇雪恨。”凌云冲脸上怒色骤起,坚决的道:“我一定要替枉死的叔父讨个公道,还他清白。那时你我的父亲都是魏忠贤要铲除的对象,当年因福州商民抗税监一事,高寀被万历皇帝召回京城,不到半年,魏忠贤暗中派许显纯在浙江湖州放火烧毁了史家村,他杀害了我父亲之后又叫高寀作伪证,诬陷你父亲,以至我们的父亲都无辜冤死。不久前去月泉镇那次,我终于找到了血洗史家庭园的刽子手,他就是悦来赌坊的杨达。我那次到月泉镇,终于杀了他和许显纯,为史家庭园二十七条人命报了仇。”无可现下明白了凌云冲那次到月泉镇都做了些什么,原来不只是去对付许显纯,还意外地发现了和许显纯同伙的凶手。无可关心的问道:“那一战势必凶险非常,你有没有受伤?”凌云冲道:“别担心,那一局都是有杀无赔,借力打力,不费吹灰之力。”说着告诉了无可那次在月泉镇的情况。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听完不禁微微一笑,赞道:“我没想到哥哥你是如此精明神算,我看你对付高寀也同样早就成竹在胸了。”凌云冲道:“这种刀尖火海的日子我不知走过多少趟了,早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牵心记挂着青阳,我希望在我扳倒高寀之前,她不要回来京城,我更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回来这里。”无可道:“当今朝局混乱,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如果她现在搅进去,就会身陷其中,她要报仇不必急于一时一地,她现在离开一阵,也许是一件明智之举。”凌云冲道:“这点她应该也想到的,她知道我们先除魏忠贤后倒高寀的计划,她是不想打乱我们的步骤。只是她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不知还能否再见,我的心里真的觉得空荡荡的。无可,你会不会觉得哥哥变得儿女情长了?”他忍不住向妹妹吐露心事,却又大感惭愧。无可轻声道:“怎么会?你本来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啊。这番心事在你心中郁积已久再难抑止,可惜你没有人可以倾诉,如果你把种种情由尽行说出,也许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凌云冲听她语气柔和,充满了抚慰之意,心头不禁一热,再加上他此时想着任青阳,蓦地气血上升,感到体内真气杂乱游走,跟着心脏就猛然一痛,这一痛比前几次都更厉害,他不禁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捂在了胸口上。无可见他如此异常的症状,急忙站起,走到他身边坐下,伸出双手拉着他手臂,颇为关切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凌云冲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一想到青阳,我的心就会痛,起初我也没太在意,料想是心病,以为是感情放不下所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次比一次痛得越来越厉害。”

无可一听之下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搭了搭他脉搏,但觉振跳甚速,显是心神大为激荡。凌云冲见她神色凝重,问道:“是不是‘血之亲’的毒扩散发作了?”无可道:“我上次跟你说过啊,我中过竹林小蛇的毒,好了以后便能抵御‘血之亲’的毒,‘血之亲’有竹林小蛇的毒克制不会发作的,你相信我。”

凌云冲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能是在我体内的‘血之亲’没能被竹林小蛇的毒克制住吧,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无可摇摇头,极为肯定的道:“不会,你吞的是我的血,我中‘血之亲’的毒没事,你就一定和我一样不会有事。”凌云冲不禁大惑不解,问道:“那现在这毒性,却是何故?”无可把了他脉,察知无性命之忧,登时脸上颜色一缓,观他中毒迹象,察到一丝端倪,道:“你使力摁摁脐下三寸,看看有无异样感觉。”凌云冲以手拂向肚脐之下三寸位置,一摁之下不由得低声一呼,额头上出了细细的汗珠。无可见状一把握住他手,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凌云冲见她一脸的担心,强笑道:“还好,只是有点痛。”

无可知他是安抚自己,忙捋起他衣袖,只见一丝黑气渐渐显现,眨眼间已通到了上臂中部,不由得大惊,神色又再严峻起来,讶然道:“怎地剧毒如此?”凌云冲见自己手臂内侧竟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往肩膀以上延伸,惊愕道:“这是什么毒?难道除了‘血之亲’之外,我还中了别的毒?”无可解说道:“这种毒叫‘春花散’,到了春天的时候就会随着百花开放而发作,中毒之人在立春之前就会香消玉陨。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不曾想碰到‘血之亲’,两毒相撞,毒性之烈,待这条黑线通到心脏就性命难保了,好点的话也会失忆失明。”

凌云冲讶异之余,淡然道:“生死有命,在死之前,能够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自己会小心调理。”无可却显得忧心忡忡,一时沉默不再说话,只想着应该怎样急救,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展了开来。

凌云冲见上面扎着一排银针,不由得心中一凛,问道:“你要干吗?”他怕无可要他脱掉衣服往他背上针灸,他怕被她看见那可怖的烧伤,他怕吓坏了她,但见无可挽着他的衣袖,说道:“我要替你施针。你现在体内有两种剧毒,‘血之亲’和‘春花散’都是很烈很可怕的毒物,两毒互相作用,毒性不受控制,奇毒无比,若是硬去运功逼毒,反而加大了毒力。现在我替你施针,先把这毒性压一压。”

凌云冲听她意指手臂,而不是背上,于是放下了心。说话间,无可已挽好了他的衣袖,接着从小布包上取下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烧过,又用酒一淋,然后娴熟地往他的手臂上扎下针去,说道:“你运气护住心脉。”凌云冲依言照做,见她一针一针细心的扎着,心中倍觉温暖,说道:“无可,你真是我的护身符,有你这个妹妹,我死亦何憾。”无可专注施治,也不分心,说道:“我有你这个好哥哥真是天大的幸事,也是我最大的福气。”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道:“这毒我还不曾听说过,我倒想知道这毒是谁下的?手段如此阴险,我竟一点没有察觉。”无可道:“现在距离立春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下毒的人可能没想要你这么快就死,不然他也不会下这种慢毒。此毒是粉末状,可以下在水里酒里汤里,统统觉察不出异味,还可以下在香炉或者蜡烛里,随着火焰的燃烧散发出气味让人中毒。下毒方法多样,各种手段隐蔽,令人意想不到防不胜防,也许你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察觉到。”听无可如此一解说,凌云冲一下想到九月十五那晚,魏忠贤召集自己和陆超黄坤跟他一起赏月用膳,在东厂临湖的走廊里,旁边的几案上就焚着一只香炉,本以为那是烧来驱蚊所用,没想到那里面竟焚的是‘春花散’。

凌云冲猛然回忆起当时魏忠贤说过这么一句话:“咱们怎么度过今年这个就快到来的冬天。”原来这就是暗指‘春花散’这毒。若是自己、陆超、黄坤都是真心的忠心追随他,那么明年立春之日以前,他就会给出解药。但是如果其中有谁背叛他,釜底抽他底薪,他今年年底要完蛋,那人也活不过明年立春,都得给他陪葬。赵小兴是东厂中用毒药的高手,这毒一定是魏忠贤从他那里拿到的,而且肯定是新制的毒药,怪不得自己还未听说过。其实凌云冲早猜到魏忠贤有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同意许显纯调查他的身世,特别是凌云冲杀了许显纯回来以后被他训斥了一顿,他更是疑心,当即下毒以防万一。把毒下在香炉里果然让人难以防备。

想到这里,凌云冲愤然道:“我想到了,是魏忠贤,他就是把毒下在香炉里,这只老狐狸太过阴险毒辣,看来他倒下来他绝不会就此作罢,皇上将他发配凤阳,从宽处置,他却不知好歹,还不火速离京,我看皇上很快就会改变主意,这场恶仗只怕要再掀起。”无可听是魏忠贤下毒,并不惊讶,她知道哥哥待在魏忠贤身边,迟早会被他算计,哥哥小心提防步步为营,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难得了。

无可满脸怒意,道:“下毒的果然是魏忠贤,也真苦了你了。皇上城府极深,他对要铲除的人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你和方大哥虽然颇得他重用,可是他为了保住皇位,什么事也都做得出来。”凌云冲闻言心念电转,明白到无可话里的深意,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莫非他对你和程雅言做过什么?”这时无可已针灸完毕,说道:“好了,过一盏茶的时间,我再替你取针。”说着起身收拾好器具,又坐在凌云冲身畔,道:“雅言我就不知道,但是他有暗派宫中侍卫监视我的行踪。”

凌云冲道:“什么时候?”无可道:“就是昨天咯,昨天你们联合跟魏忠贤摊牌,在这之前他没有派人监视过我,不过昨天他派人盯着我盯得很紧。”凌云冲听出些眉目,追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昨天有人监视你的?”无可道:“昨天在宫里的时候,我发现有御前带刀侍卫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看我在做什么,走到什么地方去。以前从没有侍卫跟踪我,但是这一天叫我发现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在意。雅言前些时候已经离开去了登州,我们俩住的女史居所现下只有我一个人,那晚有几个侍卫到来,说皇上有旨,亲传口谕叫他们好生保护于我,其实还不是在监视我,从白天到晚上,由暗转明罢了。”

凌云冲一听是这般情况,顿时洞察到朱由检的用意,冷哼一声,道:“他这样做,是想查察你是否有异心,毕竟那当日是扳倒魏忠贤的关键一刻,他才不得不防。你在宫中做事,我们身份又很特殊,很难得有机会见面,我和正安头一次在茶居碰面时,我便请他尽量照料你。想必皇上从正安那儿得知你是高寀派到他身边的卧底,尽管他也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你并没有被高寀摆布,不过他对你我却到底不是那么放心,多少存有猜疑防范之心。

最近他暗中将调动东厂和锦衣卫各处人马的权力交于我手,预备在扳倒魏忠贤当日来个釜底抽薪,但他却又暗中调派内宫侍卫监视于你,在扳倒魏阉这关键一刻,在这个一招疏忽满盘皆输的生死关头,他一方面提防你是否会给高寀通风报信,一方面他是想以你为人质,对我有所要挟,控制我的动向,假如我有异动,他的亲信侍卫定会将你拿住,迫使我不敢以手中的大权颠覆他的位子,他是怕我可能和魏忠贤勾结在一伙,倒魏当日不听从他的指派,甚至勾连魏忠贤将他拉下龙椅。

他心里甚明,他知道我极为在乎你,他用你来限制我要挟我,着实戳到我要害,他料定我不会为了一点权势,不管不顾你这个妹妹,算他狠。可惜他没料到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浪费心思,他到底还是不了解我,官阶权位,我从来就没放在眼里。我们这等尴尬的身份,遭人疑忌、被人跟踪监视,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更糟糕的是,有时候还可能会搞得里外不是人。魏忠贤重用我,不等于他会相信我会全心全意为他们卖命,也不等于他会全然不疑的相信我的身份,尽管我费尽方式几尽掩饰,但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从他同意许显纯调查我的身世就可以看出,那个老狐狸多疑多虑,所以最后我只得把自己也卖给他们,让他彻底以为我就是他,让他以为我和他就是同样的人,甚至青出于蓝,这才令他确信不疑。我以自己而饵,魏忠贤上了钩倒了台,只可惜到头来却遭皇上猜疑,还差点累及于你,我真的好生过意不去。”说着伸出两手握住了无可的一只手,捧在两手掌心里。

无可想到朱由检心计深沉,暗暗心惊,听凌云冲的语气柔情深至,又含着歉仄,不禁心中感动之极,温言道:“哥哥,你不要自责,谁让我们是兄妹呢,哪有累不累及一说,纵然为你灰飞烟灭,我也心甘情愿。皇上疑心甚重,我俩忠而见疑,实在有口难言,无怪前人有云: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我如今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他们俩理所当然会憎恶别人对自己的控制和不信任,毕竟冒着生命危险作卧底,如果还得不到尊重就太郁闷了。

凌云冲全心全意的道:“无可,哥哥就算为你粉身碎骨,也义无返顾亦所甘愿。你不要害怕不要伤悲,我答应过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你回我们家乡,我就一定会做到。你相信我。”无可灿然一笑,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最敬爱的哥哥啊。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凌云冲听了不禁安心一笑,凝视着她的脸,觉得她又瘦了不少,心疼的道:“你看你,比上次我见到你瘦了好多。不要想那么多事情,好好的多吃点东西。”说着伸出右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无可浅笑道:“好,我会听你的话去做。”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淡淡一笑,宠爱的道:“乖乖的,乖妹妹。”既而问道:“据我所知,义诊这事皇上本没有派你出宫,怎么临时改变旨意,派了你出来?”无可道:“是的。本来他拟旨派来这里的女史并没有我,他一直让我待在他身边,负责他的起居饮食,茶点酒水。我在这里见到青阳的那天,就是他派我出宫到这里的第一天,今天见到你,是第二天。”凌云冲道:“那以后呢?”无可道:“义诊为期半月,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我想后面几天皇上未必会再让我出宫。”17k阅读唯一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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