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混乱频生(2/2)
“你回去吧,”少虹站起了身子向着院中的某个房屋走去,她步伐坚定有力,似乎永远不会回头一般。“帮霸下国君做点小事是很轻松的,但结盟这种大事,怎么难道霸下之国之前一直自作主张地想要独善其身,如今看到九国境内狼烟纷飞,又想要和谁抱团取暖了?”说到这里,她猛地停下了身子微微地回头望了一下,只留给阎良半张仿佛是发怒的雌狮子一样的侧脸,而后略微有些发狠地说道:“早干嘛去了?”
如同山岳一般巨大的压力骤然间压了上来,男人感觉到自己的双肩仿佛是承受了十数年岁月所带来的倦怠一般,几乎在对方的一个眼神之下便垮了下去。的确的,少虹曾经在当今的霸下之主尚且还是储君的时候为其出手,做过一些颇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本以为这也算是一点交情,可没想到真正摆上来说事儿的时候少虹却是翻脸不认人,根本不认这件事的。其实关于少虹的态度,阎良内心也是早就想到了的。毕竟霸下可以说是囚牛的关隘,关隘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默不作声,那么到后来再怎么谈条件对方都是无动于衷也就全都正常了。
想到这里,阎良心中庆幸好在自己是有备而来。少虹已经转过头去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而阎良却顶着巨大的压力勉强地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个盒子,双手捧着盒子他的头微微低下,用一种颇有些诚惶诚恐还有不少胆怯的语气对着少虹说道:“少虹上师,为表敬意与礼数我霸下国君为上师准备了一点点薄礼,还望笑纳。”
他的头低的很低,就好像是不敢看少虹一样。尽管已经摆出了如此地的姿态,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有所谅解的意思。少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一招手那盒子便从阎良的手上飞了出去,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少虹的手上。盒子是玉质的没有什么花纹,颇有些古朴的模样。白玉温润,拿在手里很是温柔。少虹轻轻地打开那个盒子,耀眼的蓝光却是猛然迸发而出,仿佛是海洋在这一瞬间降临了一般让人敬畏。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她笑了,笑得有些灿烂。霸下国君治理国家没什么本事,但这讨好人的招数却是一圈接着一圈的层出不穷啊。将那蓝色的米粒一样的东西拿起来而后扔到嘴里,少虹直接就将其吞下了肚子。东西入肚,少虹对其身后的阎良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件事我知道了,让他等消息吧。”
听到少虹的话阎良颇为有些高兴,毕竟这可是绝对的好消息啊,不就相当于少虹松口了么?于是此人紧赶慢赶赶上去两步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少虹大袖一挥,气息震荡开来直接就将其震开了数丈之远。当阎良转过头去再看少虹的时候,却发现这囚牛国师已经消失在了其视野之中,只留下了一声“滚”如同风雷阵阵回荡在其耳边。于是他根本就没敢细想,连忙连滚带爬地就跑掉了。
实际上虽说是跑掉,但阎良的轻功着实不慢。他就像一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窜上了屋檐房顶,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城外的方向飞奔而去。在暗处的少虹盯着阎良离去的身影不自主地就笑了出来:“人啊,真是容易满足的生物。”
在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阴影溜了出去,没有遇见光。
十几分钟后,阎良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胡琴城外的某个小山坡上。站在山坡上他远远地看着胡琴城的影子,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在了城中少虹的宅子的方向之上,内心莫名其妙地有些忐忑。这一切似乎是进行的有些太顺利了,顺利得好像梦中一般。尽管自己身为霸下国君的仆人,可站在真正强者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如同鸡仔般弱小的人,一切都让人有些恍然,自己竟然真的与那少虹近距离接触了?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阎良并不知道那个盒子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不过是霸下国君新进提拔的一个近身护卫之一,年龄尚未及冠就能够有着这种身份,阎良不可谓不志得意满了。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穿得惯繁复的长袍呢?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掩饰身份掩人耳目的装扮罢了。倚靠着大树,阎良开始解自己身上的长袍,一边解他还一边想着,事情既然已经基本上办成了,自己回去是不是就可以向国君邀功了?国君会奖励自己什么呢?
一切尚未在脑海中完全展开,他的脑海之中却猛然出现了“砰”地一声巨响。胸口有点凉飕飕的,好像是风吹过的感觉?阎良无法判定,只不过这一刻他的体力急速流失而后下降,整个人的四肢与五感都在急速消失,身体猛然前扑,他就这么摔倒在了地面之上。有某些鲜红色的东西似乎是从身体里流出来,流到口中了。是血么?
阎良的身后,一个穿赤红色斗篷的人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体中抽了回去,随意地向着周围甩了甩,便没再动作。此人双臂被钢铁一般地护甲所覆盖,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护甲狰狞,不亚于龙爪一般可怖且让人害怕。这一双手似乎是能够撕裂天地一般,竟然顷刻间就取走了一个人的姓名。杀人之后,他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一般地蹲下身去,凑近了阎良的耳朵对着他悄悄地说道:“你说说你,啊,好死不死地朝城外跑什么?要是呆在城内客栈的话高低还能多活一两个时辰,自己跑到城外来,这不是送死了么?哎,算了,讲了你也不知道,以后也没什么教训可以吸取了吧。”
意识尚且没有消散,这个时候的阎良猛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杀自己的这个人,竟然是少虹派来的?少虹这种地位的人,竟然也会下黑手?
“你们......”此时意识竟然开始有些模糊了,阎良强行提了一口气,道:“你们囚牛之国的国人竟然......竟然如此下作!”
白衣人猛地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随意地说道:“兄弟,你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对了吧?先说一声啊,我可不是什么囚牛之国的人。”
阎良想要反抗,奈何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踩住了而自己的体力和意识又在急速消失,他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奋力挣扎,却死活逃脱不掉命运的制裁。渐渐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可踩在他脖子上的白衣人却好像越聊越g了一般不停地说道:
“你知道人一般都是怎么死的么?想太多事儿操太多心累死的。你说说,少虹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和霸下结盟了?你说你那么兴高采烈地离开干嘛,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好了吧,不但丢了东西,自己回不去家了还死在这儿了,你说你亏不亏。再说你们囚牛国君,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要点脸,怎么孩子岁数小就觉得世界是他的啊?他想干嘛干嘛,想结盟就结盟想自立就自立?没那回事儿我跟你讲,不可能的。大家都水深火热的只有你们干坐着等好事儿?等天上掉馅饼?我告诉你......”
白衣男子还在不停地絮叨,可自己身下的人却许久没有给出反应了。难道是咽气了?男子低下身撩开自己罩在脑袋上的斗篷看去,而阎良早已经断了气。
“没劲。”丢下了这两个字,白衣男子转过身朝着胡琴城中走去,他的脸上纵横来去十几道伤疤将整个人的面容都毁坏得面目全非,就如同车祸现场一般可怕。但如果这个时候九半站在他的对面,他就会发现此人的身份绝非一般,而是一个他的老熟人了。
秋风猎猎,吹过斗篷露出了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时至今日谁人能够想到这个带着恐怖的脸杀人的白衣男子,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位制霸了整个螭吻之国,地位不亚于今日囚牛国师少虹的名为巫尾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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