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蒲牢钟城(2/2)
吴凉子的声音很大,说的话也都很碎,可实际上就是这些很细碎的话语引起了九半的注意。他平静地站起身,转过头,仔细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他的眼神自上而下,从脚到头地将吴凉子好好打量了好几遍,直到将对方看毛了的时候他终于转身,抛下一句懒散的话语后乘着月光离去。
“得,算我没说,洗洗睡吧。”
日头升起来之后,九半一行人上路了。他们一路东去,留下了数座曾经居住过的房屋。可没有人知道的是,这一座座房屋在日后竟然会成为一种痕迹,被某些人的追随者踏满了脚印。
因为是一行五人,所以鹿蜀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就算鹿蜀再神勇,恐怕同时带着五个人前行也要累个半死,于是只能由谭一壶牵着,一路前行。没了鹿蜀的神行之能,这一行五人的速度想当然地慢了不少,然而鹿蜀好像还对此表示不满,仿佛是自己被带慢了速度一般,一路上不停地打着响鼻。
这又能怪谁呢?有种你驮着五个人试试啊?
鹿蜀没有这么做,而当天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一行五人一鹿蜀便抵达了钟城城门。只不过落在他们眼睛中的是一幅幅并不正常的景象:城门口处,不断地有人拖家带口地出城而去,那些骡马拉着的大车上堆满了行李。
进了城门再往里走,一股人心惶惶的气氛笼罩了下来。所有人似乎都奔走匆忙,而且又有着不少人赶着骡马驾着车,向着城门口奔去。看起来,他们似乎是要举家迁徙了。
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九半深感奇怪。蒲牢之国并没有发生战争,更何况刚刚行将发生战争的螭吻之国中,大批军队已经被他们给退了回去。那么此时钟城中人为何如此个个人心惶惶,仿佛像要逃难一样?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九半便顺手拉住了一个从他身边的经过的汉子,开口问道:“大哥,冒犯了。小弟霸下国人刚到此地,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啊?”
那汉子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粗布麻衣看起来却有着一身肌肉。本来是行走匆忙地想要去做些什么,刚被九半拉住的时候还有一些不满,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九半一行人之后发现这可能是自己惹不起的那类人,于是便收了刚刚想要发出来的脾气,开口说道:“小兄弟不是蒲牢国人想必有所不知,东边大海上的鲸鱼最近越来越多了。我钟城离海如此之近,无人不惶恐啊。”
“鲸鱼?可是.....”
“行了行了小伙子不和你说了,国君刚刚下令迁都,我还有事儿要办呢。临了劝你们一句,哪儿来的哪儿去吧,现今的蒲牢之国可不好玩咯。”没等九半继续问下去,那个汉子便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九半疑惑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离去,到那个身影消失也没有散开。
而站在一旁的,刚刚一直在听的谭一壶开口了:“九半啊不要着急,这种事我们去寻蒲牢国君问个清楚即可。”
“蒲牢之国的国人因为久居海边向来善水善战,他们是海中的好手。其实不仅仅是海中,哪怕是江河湖都可以说是他们的领地了。但可能是源自于祖辈的烙印,蒲牢国人唯独惧怕鲸鱼,这是他们唯一的弱点。鲸鱼的洄游是有规律的,千万万年来都不曾变过。如今鲸鱼忽然聚集在东海海边,定然是有问题。如果你想得到蒲牢国君的帮助,怕是要先帮他解决问题了。”
听了谭一壶的话,九半连忙点头称是。事情的确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邪,有弱点的人很容易被敌人利用弱点,这都是常态了。如今尽管螭吻之国退出了三国战盟,但睚眦与嘲风两国并未表态退出战争,所以实际上,战争的威胁远远没有解除。
采纳了谭一壶的意见,九半一行人一路向着蒲牢皇宫行去,意欲拜访蒲牢国君。
待到经过了层层传召,经过了蒲牢皇宫的一个又一个宫门之后,九半一行人终究是见到了蒲牢国君。进到大殿之中的时候,蒲牢国君竟然是大踏步地迎了上来。他略显激动地赶上来握住九半的手,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九半先生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啊。”
九半看着这个数日之前刚刚见过的人,心中竟然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旁,玉卜子陪衬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谭一壶吴凉子与卫西乘三人还好,倒是八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砖一瓦,一边打量还一边在心里感叹,感叹自己的功夫还是有些不到家,尾叶秘境中的蒲牢皇宫尚且差的很远啊。
“国君,储君大人何在?我为什么没看到他呢?”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万独鸣的身影,九半开口问道。要知道在五国朝会之时,万独鸣可以说是为他挺身而出了。既然万独鸣那么慷慨且勇敢并坚定地想要帮他复国,九半又如何能够不念这一份恩情呢?
“储君?啊,这不是东海之处聚集了大量鲸鱼么?小儿万独鸣目前尚且带兵驻守在东海,已经有半月未曾回宫了。”面对九半的疑问,蒲牢国君回答道。只不过紧接着他便是叹了口气,语气急转直下:“也不知道这东海鲸鱼之祸,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着蒲牢国君的哀叹,九半刚想开口却被接连三声“当!当!当!”的巨大钟声给打断了。他转身望去,却看到皇宫大殿正对着的宫内广场中,有一高塔。塔顶有一巨钟鸣响。正是此钟声音的巨大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看到了九半的反应,蒲牢国君赶上一步上前解释道:“九半小友莫要惊惶,这是我钟城之内的奉天钟,每日每个时辰都要鸣钟三声,多少年来都未曾断绝了。”蒲牢国君对九半的客气,当然不是源于他负屃之国亡国储君的身份,而是因其是一个能够独退一国之兵的神人。九半一行人独退螭吻一国之兵的消息实际上数日之内便传遍了九国境内,因此蒲牢之国的国君盼望着九半的到来,也是希冀能够在他的身上发生什么奇迹罢了。
听了蒲牢国君的话,九半连忙转过身来对蒲牢国君说道:“不打紧不打紧,钟声不打紧的。只是国君容晚辈多问一句,这鲸鱼之祸可真的是没有源头的?”
“没有。小儿万独鸣领兵查验了数日都没找到原因,为此他自封东海海边已然数日,依旧是没有个结果啊!”
“好!”听了蒲牢国君的话,九半就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万独鸣昔日于我有恩,我九半定当替蒲牢之国寻到解决鲸鱼祸患之法......”
可九半尚未说完,一旁吴凉子的话却打断了他:“谭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吴凉子话一出口,众人一齐回头只见谭一壶背对着众人一步一步地向着大殿外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晃荡着他那极长的头发,悠悠地说道:“老夫深感这西方大山上有一灵芝,灵芝可是稀罕物种,恕老夫不能帮忙了。寻药去咯。”言罢,他出了大殿之后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连鹿蜀都没有带上。
为此,鹿蜀连着打了数个象鼻以表示不满,可惜似乎都没什么大用。
谭一壶一走,众人都傻了眼。这个神奇的老东西可是难得的好帮手啊,就这么走了?
就为了不掺和别人家的事一走了之,也太不负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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