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季凡自尽（2/2）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她一脸挫败地转身离去，心不停地盘算着，这次回去要不要篡个位什么的，免得洛伊对她一点尊重心都没有。

好歹，她也是冥界的三大君主呢。

“你回来啦。”

看见季凡坐在门口，竖着两只小耳朵期盼地盯着远方，生怕她这一走不回来了，顺着他目光迎去的莲儿不禁有些无奈：“这么不相信我？”

“我跟帝卿告别完了。”季凡明明莲儿要高，但他却很喜欢这种缩在她怀里的感觉，似乎他天生应当如此，“你呢？”

“我哥才不会管我死活呢。”对莲儿来说，根本没有生死这一概念。因为她的生命是近乎于永恒的。所谓死亡，不过是从人界离开，回到她的家乡罢了。

“你，准备好了吗？”莲儿低声问道。

察觉到怀人身体一僵，似乎还没下定决心之后，她又尽量和煦地安慰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晚些，有我在，你想活多久都可以。”

“有你在，我活多久都可以。”

“季凡……”莲儿正想说话，嘴唇已经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给堵得严丝严缝。

“我想留住自己最美的样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这样不要变。”这是季凡此刻在心里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因为这样，莲儿能凭他这双极具标志性的狐狸眼，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走吧，我给你准备了玫瑰酿。”

莲儿跟季凡一起并排走进卧室，桌摆着的，是他最喜欢的玫瑰酿。原本美味的琼浆玉露，一旦被额外添加些雪白的粉末，用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季凡只是目光冷静，甚至带点爱意的凝视着莲儿，凝视着她熟练地把毒药加进去，然后冲着他狡黠一笑：“蠢狐狸，这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叫梦颜。喝完它之后，你将会尸身不腐，永远陷入沉睡。”

“这，是我的最后一壶玫瑰酿？”季凡拿起桌的鸳鸯如意壶，用指尖一点点拂过面吉祥的图案。这只壶，还是成婚的时候莲儿亲自做给他的。虽然他们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但是该守的规矩，该配置的物件儿，这人倒是一点没亏待他。

“这酒很好喝，可惜，下辈子我记不住了。”他蹙着眉头轻叹道。

“总有机会再来人界的。”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似在揉搓他的皮毛一样，“到时候，我陪你喝个够。”

“好。”季凡垂眸悄然一笑，毫不犹豫地饮下混杂着剧毒的美酒，然后轻轻倒进莲儿的怀里，脸写满了幸福。因为起兰儿受尽辛苦含恨而去的下场，他已经够好运了。

“讲个故事给我听吧。”他拉了拉莲儿的衣角。

“嗯，讲一个智者和蠢狐狸的故事，怎么样？”莲儿怜爱的抚摸着他，眼里盛满温柔和宠溺。

“好。”

“从前，有一个智者，她集天地灵气而生，天生拥有足以移山劈地的力量。她跟自己的哥哥一起开创了冥界，成为那里的主宰，享受一界生灵的尊崇和供奉。”莲儿的声音缓慢轻柔，好像陷入了对什么事情的回忆里。

“她真厉害。”季凡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狐狸眼，由衷赞道。

“她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也是全天下最繁忙的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妹妹。一个人高高在的日子过久了，她也会觉得空虚寂寞，所以，她开始四处溜达，开始养一只很蠢很丑的小宠物。”

“是狐狸吗？”季凡问。

“是。”莲儿点了点头，“是一只很小，很蠢，特别能吃，动不动还会变红的傻狐狸。”

莲儿捏了捏他的鼻子，仿佛那只狐狸是他一样。

“我不丑。”季凡定了定，又补充道，“也不蠢。”

“有些东西，是改不掉的，不管轮回多少次，你也依旧是个蠢货。”莲儿轻拍着季凡的背，哄着他一点点睡去，直到完全闭眼，没了气息。

“你说得对，其实，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跟你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你的身份，连你主动跑到我面前，也没认出你。”

莲儿看着怀里没了气息的季凡 ，脸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作为小狐狸回家的第一份大礼，她该送什么给他呢？

嗯，要不，吓吓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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